破解青玉運河的契機在哪裡?五行宗精心準備十餘年,早已經杜絕了幾乎所有的漏洞,而唯一的知曉契機就在兩條運河所牽引的水脈在相遇的那一刻。青冥江水脈與玉蘭河水脈不能融合,這是現如今整個修煉界都已經知曉的秘密,此時兩條水脈沿著注入運河當中的流水一南一北向著當中彙聚,而五行宗若然當真有手段使得兩條水脈在相遇的那一刻使之融合,那麼此時純陽五子此時便必然等在那裡。阻止純陽五子對於兩條水脈的融合便是破解青玉運河的最簡單的方法,隻要五行宗無法完成這一融合,待得時日一長,兩條水脈必然各自退回兩條大河的主脈當中,所謂青玉運河便也當真就隻剩下了一條運河而已,再沒有了之前五行宗意圖用來接濟斷水一脈的功效。洛崖水,洛心山。洛崖水乃是一條位於玉蘭河與青冥江之間的河流,這條河流雖不及玉蘭河與青冥江的磅礴好大,但在中土也算得上是一條數得著的河流。而在洛崖水的中遊流過一座洛心山,這洛心山山似心型,有因為其坐落的洛崖水附近,因此被稱之為洛心山。在洛心山上之上有一家中型門派換做洛心派,這一家中型門派在中土傳承三千年,門中有一位大修士坐鎮,加上其他法相中期以及初期的修士,也有七八位。這等實力的門派在北海那就是可以同玄靈派、滄海宗爭鋒的大派,但在門派林立的中土就算不得出彩,其影響力也不過就是方圓兩三千裡的範圍罷了。不過這個時候的洛心派卻是山門緊鎖,整個門派的防禦大陣撐起,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而在洛心山頂的洛心殿當中,以門派唯一的一位大修士洛心老祖為首,洛心派八位法相修士一個不落的站立在殿中。而在洛心殿的上首整齊的擺放了五個座位,五位形態各異的老者此時正坐在座位之上聽著洛心老祖稟報著什麼,而在殿中四周還有幾位大修士站立一側。“這麼說洛崖水脈已經完全掌控在洛心派的手中,可算得上是萬無一失了?”坐在上首最左側的木靈子突然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了下手的洛心老祖一眼,張口問道。洛心老祖將腰彎得很低,沉吟了一下,這才斟酌著道:“也不敢說萬無一失,不過洛心派先祖在三千年從五行聖宗脫離之後,便牢記聖宗職責,三千年來以聖宗為後盾,這才有了今日之規模,本宗雖隻是沿途掌控洛崖水脈的五家宗門之一,不過有聖宗之前的指點,本派這些年來暗中早已經布下了斷脈大陣,在兩條水脈交彙之時發動,徹底斬斷洛崖水脈。”木靈子點了點頭,麵上的表情不置可否,他身旁的火靈子卻是突然開口,聲音如同一連竄的火焰迸射一般,道:“若是其他四家門派同時出手乾涉呢?”洛心老祖回答依舊謙卑,不過卻是顯得準備十足,道:“其他四家門派各有恩怨,斷然不會同時出手,也來不及同時出手,更何況此事擺明了是聖宗所謀,他們沒有這個膽子。”洛心老祖不著痕跡的拍了一道馬屁,隨即便開始向著五位老祖表決心,道:“就算到時候但為了聖宗大業,完全可以在玉蘭和青冥兩條水脈交彙之時將宗門所掌控的一部分水脈讓出,並使之徹底融合到兩大水脈當中,斷然不會誤了聖宗之事。”火靈子“嗯”的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便看到洛心老祖身後有兩名麵孔較為年輕的修士臉上似有不忿之色,三名法相中期的中年修士當中有一人雖然麵無表情,但與另外兩人麵上的謙恭之色相比就顯得極為惹眼了。無論是斬斷洛崖水脈還是將洛心派自家所掌控的一部分水脈徹底讓出,這對於洛心派來說都是損傷根基的行為,到時候無論兩條水脈是否融合連通,洛心派遭受的都會是沉重的打擊。而一旦水脈無法連通,若是這個時候五行宗抽身而退,人家是巨派聖地自然五人敢惹,但洛心派到時候就成了必然的替罪羊,想一想最近在修煉界當中因為此事而攪動風雲的人物,那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大神通者,到時候整個洛心派上下恐怕都不夠朱八姐一個人滅的。就算最後五行宗成功了,洛心派沒有了洛崖水脈的支撐,整個門派的底蘊至少也要降低三分之一,儘管五行宗口口聲聲說著到時候定然會有補償,但彌補了水脈的五行宗隨後定然會因為挑釁整個修煉界而夾著尾巴做人,就算洛心派把五行宗的補償拿到了手,到時候沒有了五行宗的支撐,這些補償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兩說。洛心派幾位法相修士的表情被火靈子看在眼中,自然也瞞不過其他四位純陽老祖,最右側的金靈子雙目向著八位洛心派法相修士看去,就如同一雙利劍刺穿了他們的裡裡外外,彆說是先前極為麵露不滿之色的修士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就連洛心老祖自己心中都是猛然一沉,一副如芒在背的感覺,原本低下的腦袋卻是俯得更低了。一道如同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響起,金靈子的聲音幾乎能夠冷徹到洛心老祖等人的心中,道:“怎麼,可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洛心殿當中的洛心派修士頓時齊齊打了一個冷顫,洛心老祖近千歲的老妖怪這時候卻很狗腿的笑道:“洛心派能有今天完全就是聖宗在背後支撐的緣故,如今正是洛心派回報聖宗之時,便是窮本派之力也是應當的。”洛心老祖之言令身後的幾位本派法相修士的腰低的更深了。金靈子身旁正是斷水一脈數千年來成長起來的第一位純陽老祖,水靈子笑道:“洛心道兄儘管放心便是,青玉運河一旦開通,本派正需要洛心派作為橋頭堡鎮守水脈,到時候聖宗對於洛心派隻會大力加強而不會有半點削弱,至於有其他勢力打壓,若是在下信誓旦旦的保證萬不會有,恐怕諸位反而不信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聖宗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助洛心派在此地站穩了腳跟。”打一棒子之後馬上就是好處,兩位五行宗的純陽老祖配合的默契,下麵的洛心老祖自然也要演的全套。洛心老祖身後的先前彎得很深的幾位法相修士的腰稍微直了直,洛心老祖同樣感激莫名,道:“多謝聖宗體諒,洛心派上下一心,必然為聖宗大業儘微薄之力!”水靈子微微笑道:“如此洛心道友就去準備便是,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一場惡戰,聖宗為此謀劃數百年,是萬萬不能有失的,洛心派乃是聖宗籌謀之中極為重要的一環,接下來就要看洛心派諸位道友的了。”洛心老祖激動的聲音都開始發顫,道:“為聖宗效力,乃是本派建立三千年之根基!”洛心老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坐在中央一直不曾言語的土靈子突然道:“來了!”洛心老祖不明所以,稍稍抬起目光望去,正巧看到之前一直閉目不言的土靈子睜開了雙目,目光在洛心老祖身上一點便即離開,身旁的四位純陽老祖臉色也是一凝,隨即一連竄震天巨響傳來,洛心派的護派大陣一陣亂顫,立馬顯得搖搖欲墜。洛心老祖神色一驚,目光當中帶了幾絲慌張,就先前那一連竄打在護派大陣的攻擊來看,至少也是同他一般的四位法相後期大修士的聯手。不過洛心老祖隨即便想到了麵前的五位純陽老祖以及四周戰力的幾位五行宗的大修士,而這些人此時顯得卻是鎮定無比,臉上不帶絲毫的表情。洛心老祖頓時正了正神色,將先前的那一股驚慌澆滅了去,隨即便聽得上首那水靈子笑道:“洛心道友無需慌張,且隻管先去應敵便是。”洛心老祖故作輕鬆的應了一聲,隨即便帶著門下諸位法相修士出了洛心殿。極為洛心派的修士離開之後,火靈子向著一旁站立的一位五行宗大修士道:“火玄,你且暗中跟著他們幾個,小心他們搗鬼!”火玄正是答應,他旁邊的一位大修士卻是笑道:“師叔無需如此,弟子先前助洛心派加強護派大陣的時候已經做了一些手腳,若是他們膽敢有異心,弟子定然會在第一時間知曉,到時候滅了他們隻不過是師叔抬抬手的事情。”火靈子看到說話之人便是一聲大笑,道:“便知道你金蟬最是詭詐,這陣法卻是越發的出神入化了,便是當年你的老師也不過如此了。”金蟬笑了笑,道:“可惜弟子這資質有限,如今對於陣法的造詣差不多也到了極限,可惜南海空冥遺陣的核心九陣崩塌,否則弟子在裡麵參悟數十年,或許還有超越老師的希望。”大修士金蟬顯然地位在五行宗當中甚高,雖然隻是法相後期的大修士,但在五位純陽老祖麵前儘管保持了應有的尊敬,卻能夠做到言談自若,而且聽其語氣顯然是一位宗師級彆的陣法師。就在這個時候,金蟬的耳邊卻是突然響起了土靈子的聲音,問道:“這個護派大陣能夠頂得住純陽修士的一擊麼?”“什麼?”金蟬一呆,緊跟著神色就是一變,目光一轉似乎要透過了洛心殿看向外麵發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