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陸平,蕭白羽再次笑道:“忘了告訴你了,那身後追來的兩個五行宗修士可是法相後期的修為!”陸平的臉色更顯得難看,苦笑道:“前輩乃是純陽老祖,所謀劃之事又豈是晚輩這般小修能夠揣摩的,晚輩就算是加入了,又能夠頂的什麼用?”蕭白羽似乎能夠猜測到陸平的想法,道:“而且你心中恐怕還在嘀咕,若是我等遇上了危險,恐怕你這樣的還會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炮灰,可是這樣?”陸平沉默不嚴,其實卻是默認了此事。純陽老祖所謀劃的東西,往往都是能夠一言而決一家門派生死的地步,聽蕭白羽的語氣,要拉他入夥,那麼就不可能隻有蕭白羽這麼一位純陽,而幾位純陽聚集在一起,那麼謀劃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家門派的生死,而極有可能是整個修煉界的存亡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陸平想想就膽顫心驚,且不說他夠不夠資格參與進去,就算是參與了,以他身後真靈派的分量,一旦時有不諧,那些個純陽大不了一走了之,他們的對手處於忌憚也不好對他們所在的門派展開報複,但真靈派那時候可就會成了人家的出氣筒。真靈派現如今雖說也是準大型門派的實力,可在這些純陽的眼中可著實什麼都不是!蕭白羽以及他身後的那個團夥到底看上了自己什麼?蕭白羽啞然失笑,道:“之所以拉你入夥,其實還是本老祖的主意,也是看在你的將來可堪造就的份兒上,老夫這才決定幫你一把,而且在這裡你或許能夠得到如同老夫這般人物的指點,修為的提升無疑要少走許多彎路,若是日後你能夠進階純陽,至少我們這個組織也算得上是後繼有人。”其實就是看中了陸平的潛力,隻是陸平想想當初在祥雲城外青冥江上,修煉界六大聖地的純陽老祖聯手意圖殺其而後快的樣子,不可避免的就是一陣陣的不寒而栗。陸平歪著腦袋略微沉吟,道:“若隻是晚輩一人,就算是明知前輩所在的組織危機重重,晚輩也就毫不猶豫的加入了,畢竟所謂‘富貴險中求’嘛,隻是晚輩身後還有一家門派,晚輩所在的門派可不比前輩,也沒有純陽老祖威懾天下,若然晚輩身份暴露,晚輩可不認為真靈派能夠在六大聖地的雷霆之怒下還能夠屹立不倒。”蕭白羽神色一怔,道:“你自己可要想好了,你所在的真靈派雖有萬年傳承,但真正出彩的也不過就是六七千年的一位太參老祖罷了,連同純陽老祖加上成就真靈在內,就隻有這麼一位,而且據老夫所知,這位老祖當初在純陽修為時停留的時日可不算長,根本沒來得及為真靈派留下太多的布局後手,否則真靈派在這位老祖過後也不會一直延續一個中型門派的傳承如此長的時間,如此日後你想要進階純陽可沒有多少可供借鑒的東西,如此可算得困難重重。”蕭白羽見得陸平不為所動,接著又道:“若是你能夠入夥,老夫便助你救出那三條碧海靈蛇,你看如何?”最後這一點卻是令陸平大為心動,不過陸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勞前輩費心,晚輩自行解決便是!”蕭白羽臉色一僵,他是何等身份,如此再次拉一個法相中期的小修入夥,不料卻是好話說儘依舊是被人一口回絕,心中自然惱怒,然而不等他發作,陸平的身形卻是突然向後飛退,在蕭白羽一愣神之間,卻是直直衝著身後向他追來的兩名五行宗的大修士去了。陸平居然寧可去麵對五行宗修士的追殺,也不遠接受蕭白羽的幫助,一時間卻是令蕭白羽也有些錯愕。不過就在陸平離開之後,蕭白羽身邊的空氣一陣波動,一個五旬老祖卻是突兀的出現在那裡,看上去仿佛這老者一直就在此地站立一般,而先前陸平就在蕭白羽數丈之外,卻是一直不曾發覺在蕭白羽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人存在。“哼,好個不知好歹的後輩,也不知你緣何會如此看重,若是換成老夫,直接打殺了就是!”老者顯然對於蕭白羽如此遷就陸平大為不滿,認為如此著實有損純陽修士的臉麵。不過就在老者的話音剛落之後,在蕭白羽身後不遠的地方,同樣一位老農一般的老者顯出了身形,道:“我看這小子倒是有些個性,蕭道友不妨再考驗一番。”若是陸平在此的話,定然會識得後麵出現的這位老者赫然便是天玄宗的純陽修士七扇老祖。“哦?”五旬老者顯然沒有想到七扇老祖居然也對一個法相中期的小修如此看重,道:“剛剛那小修實力雖說不錯,但若說能夠得到兩位如此看重,這卻是多少有些過了吧?”蕭白羽與七扇老祖各自對視了一眼,蕭白羽笑嗬嗬道:“這家夥劍術不錯,可惜不是純粹的劍修,老夫倒是想要改改他的習慣!”七扇老祖則道:“這小子手段多得很,當初隻是鍛丹後期的修為便能夠陰死太玄宗的法相嫡傳,且狡猾多智,若站在咱們這一方,日後若然有所成就,必然是我等之大助力,六大聖地的大敵!”七扇老祖的話還令老者有些認同,畢竟算得上是一個理由,至於蕭白羽所言老者卻是撇了撇嘴,想要指點人家,難道你蕭白羽還想著找一個衣缽傳人不成,就算是要找,裂天劍派有的是,又何必挖一家中型門派的牆角。一個暴躁的聲音這個時候從三人的頭頂響起,道:“那小子不錯,我族孩兒曾經與我提起,實力能在我族孩兒之上的,同階修士想來都是少有敵手的存在,想要造就直接抓來就是,他還敢反抗什麼,囉裡囉嗦個什麼,正事兒還辦不辦了?”蕭白羽挖了挖耳朵,似乎剛剛那暴躁的聲音把他的耳孔震疼了一般,這才道:“袁兄何必這般心急,這一次許多事情都透露著詭異,九玄樓無緣無故怎得居然就招惹了這般龐大的魔羅大軍一口氣被圍攻了十多年之久,既然來了,咱們怎得不會試著看一看原因?”五旬老祖麵帶不悅之色,道:“那五行宗盜取青冥江水脈一事怎麼辦?”蕭白羽道:“沒有了靈寶兩斷,五行宗就算是牽引了青冥江水脈,最後想要徹底將青冥、玉蘭兩條水脈溝通雖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也絕不可能是短時間能夠一蹴而就的。”五旬老祖反駁道:“九玄樓被圍十餘年,五行宗在九玄樓被圍七八年頭上才開始著手開鑿青玉運河,溝通兩地水脈,可見五行宗早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或許五行宗早已經有了將兩條水脈合二為一的手段,我等最好還是不要分心其他的事情。”半空當中那焦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顯得有些急不可耐,道:“看一下會死啊?又不是去幫著九玄樓打架,再說了,九玄樓人家也未必用得著我等。”那五旬老祖歎了口氣,道:“說不定看一下還當真就惹上麻煩,據老夫所知,這一次圍攻九玄樓的魔羅大軍當中,僅僅是天魔的數量恐怕就不下十頭,阿修羅的數量更是不在四五十頭之下,每一頭天魔的實力就算稍遜我等純陽,卻也相差不大,一旦有一兩頭阿修羅助陣,便是我等想要擺脫也是極為困難,更何況天魔想來魂念磅礴,我等想要漫過它們卻是極難。”一旁的七扇老祖突然抬起眼睛,冷不丁的道:“宇文道友倒是對於圍攻九玄樓的魔羅大軍的實力極為熟悉,不過宇文世家不是向來都是抗擊魔羅之災的急先鋒麼,怎得這一次卻是慫了?”五旬老者居然是宇文世家的純陽修士,聞聽七扇老祖此言臉上不由閃過一道怒色,但他還是強製壓製了下去,冷聲道:“為了刺探圍攻九玄樓魔羅大軍虛實,我宇文世家已經付出了四名法相修士的性命,其中一人還是法相後期的修為,而且不要忘了,此時在天玄宗瀕海的魔羅戰場之上,我宇文世家的修士還廝殺在最前沿,所以還請七扇道友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分寸!”七扇老祖翻了一個白眼,絲毫不講宇文老者的言語放在心中,繼續道:“你們刺探魔羅大軍的虛實,這是要為營救九玄樓做準備了?”先前還略帶激憤之色的宇文世家老者突然間就沉靜了下來,“嗬嗬”的笑了笑,平靜道:“七扇道友放心便是,我宇文世家隻是遵照祖訓以消弭魔羅之災為己任,與救援九玄樓卻是沒有絲毫關係。”七扇老祖不再言語,一旁的蕭白羽卻是將話題岔開,接著道:“如此我等到時候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便是,絕不會深入魔羅大軍深處,接下來便是五行宗的事情,不過貌似五行宗這一次的布局卻很是不簡單呐,居然用一個天馬族便牽製了紫陽宮的大部分精力,否則五行宗也不至於這般明目張膽的在青冥江與玉蘭河之間開鑿運河,溝通水脈。”說道這裡,蕭白羽不由停頓了一下,轉身向著身後看去,卻正好看到一名身著奇裝的男子一步跨出了虛空,不由奇道:“馮兄,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