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遁光從海麵上飛射而至,陸平從遁光當中踏出,向著楚海蜃看了一眼,而後全部的精神便注意到了數十丈外的那頭玉修羅身上,細水長流劍如同一雙遊魚一般在陸平的身周盤桓遊動,無匹的劍意始終遙遙指向遠處的那一頭玉修羅。雖然僅僅是法相初期的修為,但無匹的威勢從陸平的身上爆發出來,便是令一側的楚海蜃也暗自心驚:怎得眼前之人和那楚海嘯一個德行,站在人前一身的氣勢都紮人的眼!不過楚海蜃感受著陸平身上那澎湃的妖氣以及身上流露的那幾道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心中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手中的秘寶也被他重新收了回去:看來這一次是有驚無險,小爺的運氣倒也不是太壞!陸平的氣勢令眼前的玉修羅趕到忌憚,特彆是先前細水長流劍的那一擊,更是令玉修羅心生退意,僅僅是先前的那一個妖族修士便已經令它大費周折,眼前的這個顯然比先前的那一個更加難纏。而且修羅對於危險都有著極高的直覺,雖然在它的神念當中隻有陸平與之前那一個妖修的氣息,但它總感覺附近似乎還有什麼危險在隱藏著一般,若是被這三人圍住,便是它也未必能夠突圍成功。玉修羅當機立斷,在陸平出現的一刹那便開始後退,轉瞬間便遠遁消失不見。玉修羅如此乾脆的退走倒是令陸平有些發愣,一旁的楚海蜃見得陸平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嘴,道:“喂,我說老兄,不必如此驚訝吧,那家夥好歹也讓小爺我消耗了三天,小爺我到了強弩之末,它恐怕也不好受吧?”陸平頓時明白了眼前修士的一絲,啞然失笑道:“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失禮了,小覷了道友的實力!”楚海蜃連忙擺手,道:“彆介,你可也算的我的救命恩人,若是道友你不來,就算那修羅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我還是要死在它的手中。”陸平微笑道:“那也未必,道友出身碧海靈蛇一族,必然是族內大有身份地位之人,在下可不認為道友便沒有了保命的手段。”“被你看出來了!”楚海蜃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隨即正色道:“不過既然是保命的手段,那自然是珍貴異常的,道友前來卻是令在下的保命手段得以保存,無論如何還是要謝過道友的,況且在下若是這般灰頭土臉的回去了,還不被人嘲笑到死?”陸平驚訝道:“道友這是……”楚海蜃擺擺手,道:“沒什麼,不過是要賭這一口氣罷了!”陸平暗自腹誹:賭氣,拿性命賭氣?看來這條碧海靈蛇倒像極了紈絝子弟,不過這一身修為卻是實打實的厲害,幾乎不弱於吳世桓等人。楚海蜃見得陸平沒有言語,想想距離幻靈城還有不短的行程,自己消耗這般大,若是中途再遇到什麼危險,怕是連保命的手段都要來不及施展了,眼前之人修為不弱,若是能夠與此人搭一個伴兒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至於眼前之人是否有危險,楚海蜃倒是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在陸平的身上很輕易的便發現了碧海靈蛇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種,每一種氣息留在他的身上都是一種極為友好甚至親昵的狀態,再加上此人一身的妖氣,顯然是一個與碧海靈蛇大有淵源的妖族修士,隻是此人明顯施展了秘術,自己卻是無法看穿他的跟腳。楚海蜃張口問道:“在下楚海蜃,敢問道友如何稱呼?又打算往哪裡去?”陸平見得楚海蜃的眼神當中居然有一絲期待,於是笑道:“在下散修陸九,這一次聽說魔羅大舉圍攻幻靈城,這是想要去幻靈城出一份力去!”楚海蜃眼睛一亮,道:“啊哈,在下也正要去幻靈城,陸兄可否與在下同去?”陸平“哈哈”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就在二人離開此地海域不久,又是一道遁光落在了先前二人所在的位置,天康老祖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與二人岔開了道路,朝著另外的路徑向著幻靈城而去。楚海蜃與陸平遁光合為一處,隨即的將一塊極品靈石拿在手中開始恢複體內枯竭的真元,問道:“陸兄似乎與我碧海靈蛇一族淵源頗深呐?”以陸平如今的手段,想要遮掩身上與碧海靈蛇接觸之後所沾染的氣息自然有數種方法,不過此番他卻是故意沒有遮掩,一開始原本隻是為了不引起誤會,而後再想辦法與這隻碧海靈蛇拉近關係,卻是沒有想到這楚海蜃如此輕易便信任了自己,要與自己結伴一同趕往幻靈城,這倒是讓陸平之前準備的幾套說辭沒有了用場。陸平聞言笑了笑,道:“在下曾經與楚海瀾道友有過數麵之緣!”“瀾姐?”楚海蜃神色一喜,看了看陸平,道:“陸兄居然識得瀾姐?哦,也對,這些年瀾姐四處奔波,想來認識了許多人也是正常。”陸平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前些日子聽說楚海瀾道友去了北海,之後似乎與水晶宮的吳世桓等人發生了衝突,之後便沒有音訊,有人說她已經被水晶宮以及玄靈派聯手困在了北海那新出現的赤霧島,不知可有此事?”楚海蜃驚訝的看了陸平一眼,道:“你倒是和瀾姐熟悉的很,居然知道瀾姐這麼多事情。”陸平笑了笑,神秘道:“不僅僅如此,我還知曉楚海瀾道友最近似乎正在同中土大派天月宗接觸,莫不是堂堂碧海靈蛇一族也要與人結盟才能對抗水晶宮?”楚海蜃訝異的看了陸平一眼,道:“那樣怎樣,那可是水晶宮啊,包括中土在內整個修煉界最大的勢力之一,裡麵連純陽老祖都不止一位,便是我們碧海靈蛇一族再強盛,頂天了也就和水晶宮不相上下,若是沒有外力相助,如何壓得到這水晶宮。”陸平似乎也吃了一驚,猶疑道:“天月宗畢竟是人族大派,況且又在中土,中土修煉界原本就自大慣了,怎得會答應與碧海靈蛇聯合,就不怕消息傳出去了,惹得中土其他聖地震怒?”楚海蜃見得陸平一副怎得可能如此、不可能吧的驚詫表情,心中早已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當先便開始滔滔不絕的給陸平解釋起了原因,其中不乏一些這些大門巨派的秘辛夾雜在其中。“你居然還不知道?中土修煉界與東海修煉界本來就不對付,水晶宮卻一直希望將自家實力拓展入中土當中,天月宗就是抵擋水晶宮進入中土的先鋒,先前這天月宗雖然是一家大門派,但是背後有整個中土修煉界支持,所以卻能夠一直將水晶宮的滲透抵擋在外。”“這個你知道吧,什麼,隻是清除其中一點,哎,好吧,我給你講講,可數十年前,不知道為何,那中土大派天玄宗突然卻是同水晶宮結成了同盟,這一變故卻是令中土修煉界措手不及,水晶宮借助天玄宗迅速勢力迅速南下,天月宗腹背受敵,一下子讓出了三千裡海岸線,水晶宮一路向著內地拓展了五百裡這才被天月宗重新擋住。”“你知道最近中土魔羅爆發的情況麼?這個也不知道?好吧,中土魔羅之災的情況要比海外嚴重的多,更何況中土邊緣之地似乎也出了一些狀況,中土各大聖地、大派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餘力支援天月宗,這天月宗其實也是走投無路了,一怒之下這才有了與我族結盟的心思。”陸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又問道:“聽先前楚兄所說,似乎中土各大門派聖地除了魔羅之災的拖累,似乎在中土邊緣之地也出現了變故,不知道是什麼變故?”楚海蜃一陣愕然,隨即有些不確定道:“似乎是西荒之地和南方大山出現了大規模的獸潮,嘿嘿,管他什麼變故,反正與咱們無關便是了。”陸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說來也怪,聽說這天月宗原本就與東海大派逍遙閣大有淵源,而逍遙閣又一向與水晶宮不睦,就算這兩派加起來都不是水晶宮的對手,天月宗也大可以與東海其他大門派聯盟,不管怎麼說,與貴族聯盟,對於天月宗來講都算不得上上策!”楚海蜃冷笑道:“他們還能有什麼選擇,逍遙閣早年倒也風光,很是令水晶宮吃了幾個大虧,可如今卻是被水晶宮一路打壓,據說連自家的寶船都差一點被打殘了,船上的大修士都被打傷了,據說是惹怒了水晶宮的一位純陽老祖!”“那其他四家大門派呢,難道他們就任憑水晶宮在東海一家獨大?”“其他四家?裂天劍派倒是硬氣,可惜這裂天劍派原本就不是東海本土門派,據說是幾千年前從中土被人趕了出來,在東海的根基本就不深,百多年前因為鯤魚一族一位大修士的嫡孫隕落之事,引發了雙方的一場大戰,雙方仇恨越級越深,到現在都被拖得筋疲力儘,哪裡有餘力對抗水晶宮。”陸平聽到這裡,心核空間當中的七寶雷葫不由跳了跳,陸平問道:“就為了一個大修士的嫡孫?這也太過兒戲了吧?”“誰說不是?”楚海蜃也有些迷惑,說道:“還有一種傳說似乎是說裂天劍派從鯤魚一族手中奪走了一件了不得的寶物,這才使得鯤魚一族這般瘋狂的報複,隻是鯤魚一族從未承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