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層的街道更加寬廣,洞頂也更高。蕭紫陽來到最外層的街道,走進一家酒樓。這家酒樓門戶並不十分寬大,裡麵卻彆有洞天。酒樓一共五層,三層以上便延伸入了洞頂的山體之中。在酒樓的外測,一排亭台樓閣嵌在山壁上,一半懸於萬丈懸崖之外。蕭紫陽要了一間懸於山壁之外的雅間,叫來小二,他在點了一些海崖國特產的靈果仙釀之後,扔給小二一枚上品靈石,便與他東拉西扯起來。但他與小二越攀談,就越疑惑,因為無論他怎麼誘導,怎麼套話,都沒有聽到一點關於大雪山派有人叛門的消息。蕭紫陽無奈打發走了小二,這出乎意料的情況讓他心中不禁十分忐忑。蕭紫陽在仙市中住了下來,每天混跡於各處酒樓中,但三天過去了,他仍然沒有聽到一點關於自己背叛大雪山派的消息,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他的通緝命令。百思不解之的蕭紫陽無奈放棄了繼續打探消息的打算,在購買了一批海崖國特產靈材後,離開了海蘊仙市。在一番猶豫後,蕭紫陽決定暫時放下翻越太初山,去中原的打算,先去西涼國看看風色,畢竟這奇怪的情形實在無法讓他放心。回到西涼國的蕭紫陽在各大仙市走了一圈,結果當然還是一無所獲,似乎大雪山派對他的離開沒有絲毫的反應。思前想後他還是放棄了進入草原,找烏日翰或阿古達木打探消息的想法,決定按照原計劃去中原東海城與安氏姐妹相會。本打算直奔太初山的蕭紫陽在飛遁到楚州中部時,卻神差鬼使的往南一轉,向著南巴縣而去,似乎那裡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在等待著他。南巴縣,豐和山,老君觀前,一陣清風過後,突然顯出一個人來。蕭紫陽看著比當年他初次到來時,還顯破敗的老君觀,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自從二十多年前,蕭紫陽的幾個凡人弟子陸續去世後,這座偏遠的道觀便再也沒人照管。他踏過倒在地上,已經腐朽成殘缺不全,漆黑一片的大門。眼前的情景卻讓他一愣,本應該雜草叢生的院子卻十分乾淨,地麵上還有拔除雜草時留下的新鮮痕跡。蕭紫陽快步在道觀走了一圈,發現自己與幾個弟子住過的房間也被人打掃過,雖然房舍已經殘破不堪,屋頂千瘡百孔,早已不能遮風擋雨,但地麵卻十分乾淨。“會是誰呢?”突然一張麵孔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的呼吸頓時沉重了起來!身形一晃,蕭紫陽迫不及待的向著大山深處飛遁而去。片刻後他便來到了蒼山寨上空,他雙眼中紫芒一閃,運轉紫玉神目向下看去。隻見在那座當年他閉關的山峰上,一間新鮮的茅草屋內,一點如同蠟燭般微弱的法力靈光忽明忽暗!蕭紫陽按遁光,落在茅草屋前,此時草屋簡陋的柴門突然打開,一張白發蒼蒼,布滿皺紋,卻依稀熟悉的麵孔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破衣爛衫的老人抬頭看見蕭紫陽,突然愣住,片刻後眼淚便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雙唇微微顫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蕭紫陽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扶起他,將他摟在懷裡,伸手摸著他滿是溝壑的臉頰,聲音哽咽而顫動,不敢相信的問道:“二柱,是你們嗎?”二柱一把抱住蕭紫陽,哽咽半響後才用嘶啞之極的嗓音叫道:“師父!”吐出這兩個字後,二柱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抱著蕭紫陽嚎啕大哭,他那嘶啞的哭聲讓蕭紫陽的心一陣揪疼。哭著哭著,二柱便昏倒在蕭紫陽懷中,蕭紫陽急忙將真元度入二柱體內,想要替他梳理真元。但二柱體內的情形讓他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二柱體內的情況簡直糟糕到了極點,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他的五臟六腑已經嚴重移位,經脈千瘡百孔,丹田如破布一般。蕭紫陽急忙將二柱抱進草屋,放在一堆乾草上,一把從脖子上拉下儲物戒指,取出數種張鶴榮前世留下的療傷靈藥,這些靈藥無一不是價值數萬上品靈石,但蕭紫陽卻像不要錢般塞進二柱嘴裡。幫助二柱服下丹藥後,蕭紫陽小心翼翼的丹元元為他化開藥力;片刻後二柱慘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但蕭紫陽心中卻一片冰涼。這些價值不菲的靈藥也不過是讓他多活幾年罷了!半個時辰後,二柱終於醒來,他張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有些慌亂的四處張望,待看到蕭紫陽後,他一把抓住蕭紫陽的手,“我不是做夢?我不是做夢!”說著眼裡又流了下來。蕭紫陽忙扶著他躺了下來,抓著他的手安慰道:“你沒有做夢,師父找到你了!”二柱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露出燦爛的笑容,“我以為再也看不見師父了,我每天都夢到師父,醒來我就想,要是能再見師父一麵,我就是死,也安心了。”聽著二柱的喃喃細語,蕭紫陽的眼眶再也包裹不住淚水。二柱伸手拭去蕭紫陽的眼淚,“師父莫哭,二柱本是一個乞兒,若是沒有師父,許多年前就已經死在風雨之中,是師父給了二柱第二次生命,師父你教導二柱識字,習武,還教了二柱仙法!二柱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就是死了也值了。就是師父給了二柱這麼多,我卻沒有幫師父做過什麼事情,要是有來世的話,二柱還要侍奉師父!”蕭紫陽突然展顏一笑,“你不會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他的話語非常輕柔,但卻透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堅定!“師父你不用費心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都亂成一鍋粥了,怎麼可能治好。”二柱苦笑道。蕭紫陽安慰道:“修仙界這麼大,有無數神奇的法術,丹藥,我總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你彆多想,一切有師父在,你隻要給我好好的活著。”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