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陽看著腳下雪白的城池,思索片刻,伸手在臉上一抹,滿臉三寸長,修剪的十分整齊的虯髯紛紛飄落。露出一張冷俊的麵孔。他本打算在城門遠處悄悄按落遁光,避過凡人耳目,再在步行入城。卻見有修士大搖大擺的就在城門口降落,而出入城的凡人隻是遠遠的躬身行禮,並不慌張。原來這雪城中修士極多,施展法術並不避諱凡人,城中凡人早已見怪不怪。他也有樣學樣,撤去無形遁法的遮掩,在城門口按落遁光。進入城中,蕭紫陽揮手招來一輛馬車,吩咐車夫,“去城中最大的客棧。”那車夫早就看見城門口守衛武士,對蕭紫陽跪拜行禮,那裡還不知道他乃是修士。他滿臉激動的為蕭紫陽高高掀起車簾,得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羨慕的同行,揚鞭打馬,順著寬闊的大道向著城內行去。蕭紫陽坐在車中,掀起窗簾,饒有興趣的看著沿途的建築。雪城麵積並不大,方圓不過十裡,還沒有西涼國一個郡城大。雪城內建築皆為玉白石建成,地麵也極為整潔。看上去美輪美奐。一炷香後,馬車停在了一座寬百餘丈,高九層三十餘丈,巍峨素雅的高樓前。蕭紫陽扔給車夫一枚草原金幣,向高樓走去,卻聽身後腳步急促,會後一看,馬車夫追了上來。他眉頭一皺,問道:“怎麼,難道一枚金幣還不夠車資嗎?”那車夫雙手將金幣捧到蕭紫陽麵前,說道:“能載仙師進城,乃是小的三生修來的福分,怎麼敢收仙師的錢!”蕭紫陽聞言微微一笑:“罷了,賞你,你就拿著吧,難道我給出去的錢還能再收回來不成!”說罷,不理那車夫,轉身又向高樓走去。那車夫站在原地焦急的看著漸漸行遠的蕭紫陽,想追,卻又不敢,最後重重的歎息一聲,極為沮喪的將金幣收起。草原人對修仙者極為崇拜,這雪城的草原人就更是如此,個個都以為仙師服務為榮,因而那車夫無奈收了蕭紫陽的賞金,心中便十分愧疚。蕭紫陽自然沒有心情去關心一個馬車夫的喜怒哀樂,他來到高樓前,抬頭打量著那巨大門戶上的匾額,匾額上的文字是曲曲拐拐的草原文,意為“慕仙樓”,倒十分雅致。這時,一個小二,快步迎了上來,“尊貴的客人,您裡邊請!”隨著小二進入樓中,入眼是一個巨大的廳堂,裡麵稀稀落落的擺放著不下百張桌子,大部分桌子都坐上了客人;這些客人都衣著華麗,舉止文雅。廳堂中十分安靜。小二又問蕭紫陽道:“尊貴的客人,您是用膳,還是住店?”蕭紫陽道:“住店,給我安排一處清靜的院子。”“好嘞,您隨我來!”隨著小二穿過廳堂,來到一個十分彆致的園林之中,與西涼園林的假山流水,花園垂柳不同,這座園子中種植著高大的蒼鬆翠柏,綠樹成蔭,走在其中,如同走進了森林之中,顯得十分幽靜。小二帶著蕭紫陽來到一處掩藏於林木間的小小院落中。蕭紫陽滿意的丟給小二一枚金幣,將他打發走。待小二離開,蕭紫陽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張傳訊符。法力一催,靈符上閃過一道淡淡的靈光。他開始對著靈符輕聲說起話來。大雪山深處,大雪山派供築基弟子居住的一間仙府之內,阿古達木正盤膝靜坐,正緩緩的運轉法決,將體內法力一絲一絲的化為真元。突然,一陣輕微的法力波動從他腰間的儲物袋中發出。阿古達木似是早有所料的緩緩停止法力運轉。他並沒有馬上拿出儲物袋中還在微微震動的傳訊符,而是怔怔的望著前方,微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猶豫半響之後,似是鼓足了勇氣,從儲物袋中拿出那張閃爍著微微靈光的傳訊符。他揚手,將一道法決打入靈符中,一個讓他心中百味陳雜的熟悉聲音傳了出來。片刻後,當他聽完傳訊符中傳來的吩咐後,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原來蕭紫陽隻是讓自己將他的一個遠方子侄以侍奉自己起居的名義接進大雪山山門內。這倒並非什麼難事。每個大雪山派的內門弟子,根據修為,都可以從自己出身的部族神廟中挑選數目不等的低級修士進入門內,侍奉自己。阿古達木雖然有些奇怪蕭紫陽為何不親自帶領自己的子侄入門,但他轉念一想,也許蕭紫陽帶領入門的低級修士人數已滿也說不定。況且一個練氣期修士,就算心懷鬼胎,也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浪,連累他太深。雖然心中仍然忐忑,但生死都掌握在蕭紫陽手中的阿古達木,卻隻能儘量往好處想,來安慰自己。對著傳訊符回複蕭紫陽,自己會儘快趕到,他匆匆出了仙府,向著山門飛遁而去。蕭紫陽收到回複後,又拿出萬鬼幡,借著他打入阿古達木體內拿到粉煙,細細探查的他的心情。半響之後他才略微鬆了口氣,收起了萬鬼幡。此事容不得他不小心,一旦在大雪山內暴露,那他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收起萬鬼幡之後,蕭紫陽便默運秘法,將一品混沌靈根轉化為七品火係人靈根。又將一絲紫玉真元轉換為火係法力。將剩餘的紫玉真元收縮成一小團,並用火係法力包裹起來。紫玉真元本就是世所罕見的混沌之氣練成,修真界現有的法術極難探測,加之內斂,凝聚,和隱秘,本就是紫玉真元的本身特點。此時,即便是金丹後期的修士,施展靈眼之術,也隻能看出蕭紫陽是一個練氣鍛骨階段的七品火係人靈根修士。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