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靈知道蕭紫陽在陣法上的造詣後,便整天泡在蕭紫陽住處。蕭紫陽在與慕容靈的討論中也頗有些收獲,了解了許多修真界的常識。慕容靈長得靈秀可人,又古靈精怪,這種有美人相伴的日子他倒也不討厭。蕭紫陽不討厭,卻有人討厭。這人就是慕容靈的母親,衛國公世子夫人。在衛國公府這種西涼國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族眼裡,蕭紫陽無論是紫金衛前副統領嫡孫的身份,還是低級散修的身份,都入不得法眼。世子夫人說過慕容靈幾次,她卻依然我行我素。世子夫人十分溺愛這個可愛的女兒,舍不得罵他,便將這一切都怪罪在了蕭紫陽身上。她又覺得自己不宜出麵警告蕭紫陽,便將這一情況告訴了慕容文淵。慕容文淵自然十分感激蕭紫陽,但要說將女兒許配與他,卻是萬萬不會同意。心中覺得此人實在不知進退,正要差人將蕭紫陽叫來,恰好慕容子軒來見父親。“父親,不知叫蕭紫陽過來有何事。”慕容子軒正好聽見父親吩咐下人,便隨口問道。“哼!這蕭紫陽好生不知好歹。似是對靈兒起了心思。”慕容文淵沒好氣的道。“哦,這話從何說起?”“這些日子,靈兒不知為何,總是與那蕭紫陽膩在一起。你娘問起,她總說是向那蕭紫陽討教陣法知識。哼!他一介無師無門的散修,懂什麼陣法。靈兒也是,難道當我這父親老糊塗了嗎?以前鐵木道長曾向我提起,陣法乃是修仙道法中最難掌握的一門,還常常歎息,自己沒有名師指引,難以入門。連鐵木道長這樣的築基期的修士都未能入門,這蕭紫陽一個小小的練氣期的散修怎麼可能懂得。”慕容文淵越說越是氣憤,頗有引狼入室的感覺,“當日真該賞些靈石,將他打發了!”“父親息怒,靈兒倒非胡說,這蕭紫陽確在陣法一道上極有天賦。那天他向我請教陣法之道,沒想到深談之下,竟然使我在陣法一道上頗有感悟。以他練氣感應的層次,實是十分難得。”慕容子軒向父親說道。“竟有此事,我聽說修道門派,對有陣法天賦的弟子十分重視。這麼說來你引薦他入門,倒也並非壞事?”慕容文淵不愧是深通官場之道,聞弦音而知雅意。“不錯,如今看來,引這蕭紫陽入門,將來確有可能成孩兒的一大助力。”慕容子軒點頭道。慕容文淵皺著眉,踱著步子,“你的意思,難道將你妹妹……”“不,孩兒不是這個意思,我慕容家何等身份。靈兒若要找道侶,怎麼也要找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這蕭紫陽與孩兒年紀相當,修為卻如此低下。怎麼配得上我們楚府的大小姐。”說道此處慕容子軒冷笑一聲,又說道“對修士來說,本身修為才是根本。若是本身修為跟不上,他陣法再如何精通,都不過是為人做嫁衣罷了。況且,天賦是天賦,將來是否能成為陣法大家,還要看他的努力跟機緣。”慕容文淵聞言,沉吟片刻後對兒子道:“我聽說學習陣法,十分耗費時間,許多沉迷於陣法的修士,都誤了自身修為。”在聽到兒子肯定的答複後,他接著說道:“子軒,你回到門中後,想辦法將他推薦到陣法師的門下。”慕容子軒奇道:“這是為何?要將他推薦到門內陣法師的門下,可不容易,以大師兄的麵子可辦不成此時,隻有請師父出麵才可能辦到。”慕容文淵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笑,對兒子說道:“你不是說,陣法師若修為跟不上,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嗎?以你的聰明,若是這嫁衣是蕭紫陽做出來的,還能穿在彆人身上嗎?”慕容子軒愣了片刻,而後搖頭失笑道:“父親,孩兒在門中與人勾心鬥角數載。自覺深通此道。但是如今看來,還差父親遠矣。”父子兩人相視大笑。從這天起,慕容靈每次來到蕭紫陽住處,都會看到他哥哥與蕭紫陽論道的身影。聰明的她,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不由十分氣悶。蕭紫陽自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隻是搖頭一笑,不放在心上。他如今一心追求大道。這些兒女情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再者,這慕容子軒雖然在蕭紫陽最感興趣的陣法道文一門上無法提供幫助,但是其修行知識之廣博,勝於他十倍。蕭紫陽旁敲側擊,再與《紫玉生煙》道法互相應正,也收獲頗豐,所以對慕容靈的氣悶也就視而不見了。蕭紫陽的態度倒讓緊張的慕容子軒父子放心了不少。碧辰子道長也十分精通陣法,聽慕容子軒說起蕭紫陽的陣法天賦後,將蕭紫陽叫去考較了一番。碧辰子道長的陣法修為十分精深,在一番考較後發現蕭紫陽確有真才,便隨口指點了蕭紫陽幾句,讓他受益匪淺。從那以後這位寡言少語的冷麵道士,倒對蕭紫陽和藹了不少。蕭紫陽自然是順杆而上,常常去碧辰子道長處請安問好,得空便請教些陣法心得。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蕭紫陽深知此理,便刻意交好碧辰子的弟子李顧真,並將手中那本張九靈的陣法心得送與了他。李顧真年紀不大,修為卻不低。一張圓臉長得頗為討喜。蕭紫陽的這份大禮送的十分是時候,讓李顧真十分歡喜,再加上蕭紫陽刻意討好,不過幾日,兩人就十分熟稔,在碧辰子教導他陣法時,常常不忘叫上蕭紫陽一起聽講。碧辰子對此也並不在意。蕭紫陽對陣法的理解勝過李顧真十倍,聽講所得也勝過他十倍。李顧真對收取蕭紫陽那本價值數百靈石的大禮十分過意不去。蕭紫陽卻覺得,這禮物送的十分值得。平靜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蕭紫陽在楚府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每日隻專心修煉,研究道法。每每碰到難題,還能找人請教。這實在是他修行以來少有的幸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