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昏,蕭紫陽扮作一個白胖商人,再次乘著馬車回到了金安城。這次前來,蕭紫陽打算找一位故人,伍天佑。五年前在甘州老家時,他放了伍天佑一馬,便是打算有朝一日能用的上此人。忠信侯作為西涼開國功臣,也在禦馬街邊擁有一座府邸,不過與在皇宮正們外開府的輔國公和衛國公相比,忠信侯的地位無疑要低的多,忠信侯府位於皇城神武門,也就是皇城後門外。蕭紫陽在距離忠信侯府不遠處,一家名為泰豐樓的客棧中住了下來。午夜剛過,泰豐樓後麵一座院子中,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衝天飛起,片刻後消失在重重夜幕下。蕭紫陽伏身忠信侯府對麵一座商鋪的屋脊上,此時他已經脫去了偽裝。他施展望氣術向著侯府觀望片刻,並沒有發現修士的蹤跡,放下心來。以他此時的武功,隻要沒有修士,便是龍潭虎穴也敢闖得。蕭紫陽輕按屋脊,化作一道輕煙,片刻間便滑過十多丈寬的大街,落入了忠信侯府的後院中。他先用**術控製了侯府後門門房家丁,打聽出忠信侯府大管家的住處,又以**術控製管家,很容易便問出了四公子趙知白的行蹤。趙知白早在兩年前便已經調回了京城,此時已經升任吏部侍郎。作為朝廷四品大員,輔國公的女婿,他有自己的府邸,並沒有住在侯府中。蕭紫陽問明了趙知白的府邸,順手解了管家的**術,轉身離開。越過忠信侯府的後院牆,蕭紫陽風馳電掣的向著山下疾掠而去。在金安城,越靠近山頂皇城的住宅,越受到權貴富豪的青睞,許多權貴富豪都以能在距離皇城最近的幾條街道上擁有一座府邸而引以為豪。普通人總以為,這是因為達官貴人們想靠近皇帝,沾染貴氣,但蕭紫陽用靈目觀看京城後發現,這金安城靈氣竟然十分濃厚,是普通地方的數倍!他還發現,金安山城中越靠近山頂的地方靈氣就越是濃厚,山頂皇宮中的靈氣濃度竟然達到普通地方的近二十倍!這已經遠超《五行道術初解》中所說的下品靈脈的水平。靈氣不但對修煉之人極為重要,就算普通人,若是能生活在靈氣充沛之地,也有說不儘的好處,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讓人頭腦清明。對習武之人來說,特彆是修煉內家功夫,充沛的靈氣能讓修煉事半功倍。據說,在靈氣充沛之地出生的嬰兒身具靈根的幾率會高不少。對普通人來說神秘異常的修仙界,對那些達官貴人,並不是什麼秘密,也難怪這些人會對靠近皇宮的地方如此趨之若鶩。趙知白位居四品,在高官顯爵多如牛毛的金安城並不算稀罕,但此人乃是輔國公的女婿,因而,他在距離皇城不遠處擁有一座不小的府邸。潛入趙府,蕭紫陽故技重施,從門房處打聽到了伍天佑住處。伍天佑在趙府中地位不低,侍衛副統領,在趙府側院擁有一座小院。他潛入伍天佑的小樓中時,伍天佑正在練功房中打坐練氣。蕭紫陽如同一片落葉,輕飄飄從窗戶竄入練功房,悄無聲息的落在盤膝而坐的伍天佑身前,他竟毫無所覺,等了片刻,他才發覺不對。猛然發現身前多了一個人,伍天佑駭然躍起,伸手往腰間抓去。但當他看清來人的麵孔後,愣了一愣,緩緩將手放了下來。伍天佑頹然長歎一聲,又坐倒在蒲團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終會來的,我無數次夢見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後……就像今天一樣。”他苦笑一聲,又喃喃道:“五年前,自從看過那封信,我便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看著伍天佑如同末日到來的樣子,蕭紫陽不禁啞然失笑,說道:“我來找你並不是要你對付輔國公。隻是想你幫我打聽一個人。”伍天佑聞言愣了一愣,頓時稍微振作,問道:“打聽人,什麼人?”蕭紫陽道:“一個人名叫蕭正虞的人。”“他曾經做過皇城中紫金衛的副統領,二十多年前因為擅自離軍,被皇帝下旨查辦,又因為拒捕被滿門抄斬。另一個人名叫宋南城,曾經乃是蕭正虞的手下,此時很有可能還在紫金衛中任職。……還有,宋南城有可能是一個假名字……。”“隻要你幫我查出這兩個人,我就再也不會來找你。”伍天佑聞言大喜,激動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問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道:“真的!你……你……你彆騙我,那……那……輔國公……那信……”蕭紫陽搖頭道:“輔國公不是我能對付的……即使我如今已經是……”說著,他一翻手,一枚兩寸來長,散發著赤紅光芒的小劍,突然出現在他身前,魚兒一般左右遊動,“即使我已經成為了修士,也遠遠不是那輔國公的對手。”看著蕭紫陽身前的飛劍,伍天佑駭然色變,張口結舌半天,才艱難無比的吐出兩個字:“仙師!”他心中一些念頭頓時全都熄了。伍天佑頹然點點頭,說道:“想來你身為仙師,也不至於騙我一個凡人。我會幫你將這兩個人打聽的清清楚楚。”“需要多久?”“三天。”“不,三天太久了,我明天晚上再來找你,你能打聽多少,便告訴我多少。”蕭紫陽潛離了趙府,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隱身潛伏在距離趙府不遠的一處屋脊上,觀察著趙府的動靜,直到淩晨時分,才乘著黎明前的黑暗離開。回到客棧,蕭紫陽換上偽裝,結了賬,來到距離趙府不遠的茶樓中坐下,繼續觀察趙府的動靜。這天午夜,蕭紫陽再次脫去偽裝,施展望氣術細細觀望趙府和四周許久,確定沒有修士潛伏後,才催動無形遁法,小心翼翼的潛入了趙府中。他在伍天佑所住的小樓屋頂上,又以神念探查許久,才潛進樓中。伍天佑仍然盤膝坐在練功房中,隻是他今天並沒有練功,神色有些焦急的頻頻向著窗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