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陽靜靜的考慮起來。文家寶庫既然能有此等道書珍藏,那麼可以肯定文家和修仙界有聯係。但是,既然文家和修仙界有聯係,那麼為何會被一個紅綢客鬨的雞犬不寧呢?這有兩種可能,一是文家祖輩與修仙界有來往,但是現在這聯係已經斷了;二文家現在和修仙界有聯係,但是請動修仙者代價太大,或者請動修仙者的機會有限,文家不願意為了一個女子花費如此代價,或者浪費難得的機會。若是第一種可能自然好說,但是若是第二種,自己是否帶給文家足夠的危機感,以至足以讓他們花費極大的代價或者使用珍惜的機會請動修仙者呢?蕭紫陽想來想去,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自己開口便要八十萬兩銀子,這足以讓文家元氣大傷。更關鍵的是文家恩將仇報,已經將自己得罪死了,所以在文家想來,這八十萬兩銀子很可能不過隻是個開始,若是如此,那麼文家滅頂之災便在眼前。如果文家真的可以請動修仙者出手,為何還會四處調撥銀兩呢?剛剛文家父子送進寶庫的木盒中的三十萬兩應該就是用來交給自己的。這也有兩種可能。文家人不能確定那修仙者是否會來,或者那修仙者無法在五天內趕來,所以文家打算先將銀子交給自己,等到修仙者到來,自然可以殺死自己奪回錢財。若是如此,文家不怕自己拿了銀子就真的離開嗎?這樣無疑會讓修仙者白跑一趟,也讓文家白白付出代價。想到此處,蕭紫陽將目光移向那個文家父子剛剛送進來的箱子上,沒錯!玉佩!那玉佩應該就是一件法器,一件無論落到何處也能被修仙者找到的法器!文家的打算,此時漸漸在蕭紫陽腦海中清晰起來。他們定是要將這一看就是寶物的玉佩頂一部分銀子交給自己;如果自己拿了,無論跑到哪裡都會被那文家請動的修仙者找到!那麼這本《五行道術初解》上是否也有追蹤法術呢?首先,文家人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此書會被盜,其次文家人並不能輕易請動修仙者做事;而且此書上也沒有那種讓蕭紫陽熟悉的波動,那麼此書有八成可能沒有追蹤法術。蕭紫陽睜開眼睛看了眼手中的道書,自言自語道:“八成可能,值得冒險!”說完,將書毫不猶豫的裝進懷裡。接著,蕭紫陽又打開另外兩個箱子,這兩個箱子中,一個裝著一麵小小的青銅圓鏡,這圓鏡大小剛剛可以握在手中,在圓鏡的背後中心處有一個圓形的突起平台,平台上銘刻著繁複的花紋,當他將這個圓鏡握在手中時,那個凸台剛好頂著他掌心。在銅鏡下麵還壓著一個薄薄的冊頁。蕭紫陽將冊頁翻看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銅鏡竟然也是一件法器!這法器名叫傳承寶鑒,乃是一件檢測凡人是否有修仙靈根的法器。而另一個箱子當中則裝著二十來顆奇怪的石頭,這些石頭都隻有鴿蛋大小,呈不是十分規則的圓形。石頭表麵比較粗糙,但是其中卻隱隱約約有各色熒光流動;這些石頭中的熒光分為五種顏色,淡金色,翠綠色,深藍色,火紅色,土黃色。這些石頭正是靈石,此物對修士作用極大,幾乎就是修士交易時的通用的貨幣。蕭紫陽將其他箱子中包裹玉器的綢緞拿出來撕成三塊,將那傳承寶鑒,靈石,以及《五行道術初解》《西山集》分彆包裹起來,裝進那裝有紫金通寶的箱子,用早就準備好的布袋將箱子背在背上,離開了密室。來到倉庫二樓,蕭紫陽飛身上了房梁,輕輕一掰,便將屋頂的鐵柵欄弄出一個大洞,將瓦片輕輕抽出。不一會蕭紫陽飛身上了屋頂。竄上屋頂的蕭紫陽卻被眼角閃過的一道流光嚇的真氣不純,差點跌了下去!這道流光分明與蕭紫陽在上嶺山中看到,那青陽門道人駕飛舟而來時的寶光一模一樣,隻是顏色略有不同。蕭紫陽深吸一口氣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他不敢在屋頂樹梢飛掠,隻在房屋陰影之下,或樹冠之中急速朝著與那道流光相反的方向飛掠而去。出了文府,蕭紫陽順著房屋的陰影,狂奔了一個大圈子,回了客棧。他將布袋用被子蓋了,立即出了客棧,來到距離客棧四五十丈外的一處屋簷下潛伏了下來。他迅速改換了身形容貌,運轉斂息法一動不動。暫且不說蕭紫陽萬般小心。文府之中,主屋的大廳裡燈火通明,文員外在大廳中來回度著步子,目光頻頻望向大門,似乎十分心焦。在大廳兩側還坐著四個人,其中一人是文三公子;還有三人,一人年紀老邁,須發皆白;另外兩人比文員外稍微年輕一些,相貌與文員外有三分相似,也是一副鄉紳打扮。那須發皆白的老者乃是文員外的叔父,另外兩人則是文員外的弟弟。這三人皆是文家核心主事之人,他們也頻頻望向大門,似乎都在等著什麼人。突然五人同時一驚,大廳中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人,此人一身道士打扮,頭戴白玉冠,身披明黃道袍,手執拂塵,約莫三十來歲,生的麵白如玉,俊雅異常。文員外見到此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見過羽真仙師,求仙師救我一家。”其他四人見文員外如此,那還不知來者是誰,紛紛跪倒。那白麵道士道微一擺手道:“文大人不必多禮,你家究竟遇到什麼禍事,且說來聽聽,還有,我給你的護身玉佩,你為何沒有帶在身上,害我一通好找。”文員外起身恭敬的將那道士請上主位,這才恭敬的說道:“仙師賜予的護身玉佩小老兒不敢帶在身上,每日放在神龕中日夜祭拜;但是此時玉佩卻不在神龕中……。唉!說來話長,也是小老兒被豬油蒙了心……”接下來文員外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講給那道士聽,竟然不敢有半句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