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神宮青年弟子眼珠子亂轉。冷非溫和的問道:“不知你在宮內是何地位,是一個跑腿打雜的,還是精銳?”青年弟子頓時露出傲然神色。冷非搖搖頭:“看來你隻是一個跑腿打雜的。”青年弟子頓時惱怒的瞪過來,無法容忍這種說法。他畢竟年輕,對名譽與聲望看得極重,明明自己是精銳弟子,怎能被說成跑腿打雜的?不能忍!冷非惋惜的道:“既然是跑腿打雜的,跟你說話也就沒什麼用處了,什麼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的。”青年冷冷瞪著他。冷非知道他眼神的意思,表明他自己不會上當,不會受激將之法。冷非笑道:“這可不是激將法,是真的失望,既然如此,那便罷了,封了你的穴,待咱們離開,你的穴道自然會解開,不會受傷,但你也應該知道不能透露咱們的消息,否則你的無能會被所有人知曉,惹驚神宮所有弟子恥笑!”青年眼神閃爍,神色掙紮。他腦海裡在激烈的鬥誌,到底要不要稟報。竟然有人能潛入宮內,這何等可怕!可真要說了,一者要有人信,二者會被所有人恥笑,這是確定無疑的。自己有很多競爭對手,就等著自己出醜。冷非道:“你們驚神宮確實功法玄妙,竟然能搜掠生機滋養自身。”青年男子露出傲然神色。冷非暗鬆一口氣。看來這青年男子並非小角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至少知道外麵的草木為何生機黯淡。冷非道:“不過這種秘術有傷天和,還是不用為妙,必有後患。”青年男子露出不屑神色。冷非笑道:“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有得必有失,此乃天地法則,不可更改。”青年男子仍舊不屑一顧之態。冷非道:“這門秘術隻是一個準備,是為了施展真正的秘術準備的吧?是天神引吧?”青年男子臉色一變。冷非心中一咯噔,暗歎果然被宮師姐猜中,確實是天神引,還真是麻煩。冷非搖搖頭道:“天神引威力是強,可以逆轉形勢,卻是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青年男子臉色肅然。冷非道:“施展了天神引之人,恐怕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你們真要付出這種代價?”青年男子神色堅定。冷非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你們都無所畏懼,還真是佩服佩服!”他打量著青年男子道:“如何才能停下天神引?”青年男子露出憤怒與不屑神色。冷非道:“竟然是停不下來?已經在施展?”他猛的抬頭看向天空。李天心忙道:“不會吧?”冷非臉色難看,沉聲道:“應該已經施展了!”一旦施展成功了天神引,那將是莫大的麻煩,自己再強,一個也而已。他不知道天神引施展成功之後的情形,但通過驚神宮的異狀,那般大肆掠奪生機,也知道不凡。凡事謹慎,先發製人。他沉聲道:“能不能被打斷?如何打斷天神引?”青年露出一絲傲然。冷非搖搖頭道:“不可能的,總能打斷的,總有機會的!”天空忽然閃現一片明光,宛如一輪太陽忽然跳出雲層,天空格外明**人。竟然不能直視。青年雙眼頓時大亮,閃爍著狂熱,恨不得衝出去。明亮的光芒忽然收斂,凝聚成一片更加明亮的光華,仿佛一池清泉從天而降。冷非臉色肅然,忽然雙手連斬。“嗤嗤嗤嗤嗤……”虛空出現一道道漣漪,隨後一隻巨大的金掌出現在那片光華下麵,托住了它。正在下方翹首以盼的驚神宮眾人頓時大驚失色,沒想到會出現這般變故。“該死!”“是誰是誰?”“找出他來!”一道道斷喝聲響起。下方十二個中年男子正臉色陰沉的盯著天空,看著那隻金色巨掌,穩穩托住明光。他們露出不屑神色,不信金色巨掌能托得住這光華。冷非扭頭道:“你先走!”“你呢?”李天心忙道。她也知道這一下是捅了馬蜂窩,驚神宮高手馬上就會來到,自己絕不是對手。冷非道:“我自有脫身之計!快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把他帶到外麵丟下,儘快脫身!”“……好吧!”李天心也當機立斷,提起青年便消失於虛空。有冷非吸引眾人注意,她不怕泄露氣息。冷非身形飄動。他氣息全無,而且在迅捷的飄動,躲避著眾人的搜索。他靈覺遠勝驚神宮弟子們,所以能夠提前避開,那些正在等著天神引的頂尖高手們不出動,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冷非。天空的明光在閃爍不止,似乎想掙開金掌,可金掌也流轉著金輝,源源不斷的吸納著周圍虛空的力量。冷非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狀態。自己仿佛與天地相合,天地的力量便是自己的力量,所以那金掌能夠不停的壯大。金掌能壯大到何種程度,取決於他的操縱,而操縱則取決於他的精神力量。他現在精神精純而強韌,遠勝從前,所以乾坤滅天掌的威力也大增。“啊——!”一道怒吼聲中,一個正在等著的中年男子忽然“砰”一聲炸開。血肉橫飛,血霧彌漫。“啊——!”又一道怒吼聲中,另一個中年男子也化為一團血霧。十二個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無比。他們正催動秘術強化身體,迎接天神引的降臨,從而能夠擋住天神引的威勢與壓力。可天神引遲遲不降,他們的秘術無法停止,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撐裂。悲憤與殺機在心口翻湧,卻無力回天,隻盼著天神引儘快落下,自己能撐到那一刻。“砰砰砰……”又有四個中年男子化為血霧而亡。眨眼功夫,十二人變成了六人,剩下的六個也垂垂欲墜,幾乎撐不住。“該死!”兩個老者再也忍不住,身形飄動,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撼神術能讓對方現出身形,能打斷金掌的施展,隻需要一個恍惚,就能讓天神引降下。可怒吼聲中,金掌依舊堅挺,不讓明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