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月忙道:“小姐,駙馬,我與小星也過去吧,要不然小姐沒人伺候啊。”唐小星緊張的看著冷非。冷非點頭微笑。唐小月頓時眉開眼笑,忙道:“那我收拾一下,小姐的隨身之物要帶著。”冷非搖搖頭。唐小月忙道:“沒有那些,小姐會很不習慣的。”唐小星道:“要不然,帶著琴?”她所執的琴乃是天下絕品,罕得一見,琴聲琮琮,有寧靜心神的妙用。在煩躁的時候撫琴一曲,可平伏心湖,靖平風波。冷非道:“不必帶了,到那邊慢慢的找吧,……去了那邊,得編一套身世,萬不可泄露身份,尤其這一個世界,不能被發覺。”“那咱們怎麼說?”唐小月為難的道:“小姐的貴氣怎麼也掩不住的啊,一看便知身世不凡。”唐小星道:“身世不凡也沒什麼吧?”冷非道:“無妨。”“就這麼走了……”唐瀾輕蹙眉道:“補天觀那邊,還有這邊……”她覺得不舍。冷非道:“什麼時候想回來便回來。”唐瀾輕聲道:“回來的話,需要什麼代價吧?”她對於天地之道領悟極深,深知天地之間的規律,有得必有失。能突破兩個世界,需要的不僅僅是力量,肯定還有彆的。“是壽元。”冷非擺擺手,不等唐瀾瞪明眸,便笑道:“不過沒關係,我的壽元不怕損失。”唐瀾白他一眼道:“但頻繁往來,還是會露破綻,最好還是儘量減少。”冷非點點頭:“夫人所說極是。”唐小星道:“駙馬,親事快要臨近了,不如先回來,待成了親再回去。”冷非歎一口氣。唐瀾道:“天海已經消停了,不必再擔心,這邊也沒什麼大事。”風平浪靜,安然無事,她反而覺得很無聊。“那還是過去?”冷非道。“去看看吧。”唐瀾輕輕點頭:“就說我是一個隱世家族的子弟,世界之大,總不可能都查清楚。”“甚好。”冷非笑道。他不等唐小月唐小星再多說:“那便跟皇上說一聲,咱們便走罷。”唐瀾輕輕搖頭:“不必這般麻煩,直接留一封書信即可。”她招招玉手。唐小星拿出了筆墨紙硯。她筆走遊龍,娟秀的小字迅速出現,很快寫完,封上之後放到了小亭,用紙鎮壓住,抬頭道:“走罷。”冷非笑著點點頭。唐小月與唐小星不舍的掃一眼靖波宮。夕陽下的靖波宮美侖美奐。冷非扯起她們,跨進了光門。光門消失。他們已經出現在一座山洞內,然後再一閃,出現在了一座山頂,迎著徐徐海風。靖波宮是夕陽,這裡是清晨時分。清新空氣被海風徐徐送來,沁人心脾。三女皆露出迷醉神色。這裡的靈氣充沛,是原本世界的十幾倍,就好像從一個渾水裡進入到清泉中,感覺強烈,帶給她們極大的衝擊。“這才是真正的享受!”唐小月忍不住讚歎道:“這裡還真是好!”冷非掃一眼四周,臉色沉肅。唐瀾明眸閃動,抬頭看向虛空。冷非按上她後背。片刻後,唐瀾臉色驟然蒼白,明眸迷離,眼神散亂。“小姐?”唐小月與唐小星都看出不對勁兒。“這一方天地……”唐瀾喃喃低語。冷非道:“天地不同,規則也不同,不可強看!”“嗯。”唐瀾輕輕點頭,臉色越發蒼白,頭疼欲裂,還好有冷非的氣息不停的注入腦袋,化解痛苦。“小姐你不要緊吧?”唐小月低聲道。唐瀾輕輕搖頭:“反噬而已!……這個世界在抗拒我的觀照。”唐小月忙道:“那怎麼辦?”冷非道:“慢慢就好了,融入到這裡便好了,這不能心急。”“唉……”唐瀾無奈。她習慣了補天神功,凡事洞察先機,一切儘在掌握,這會兒忽然不能看到未來。就好像驟然瞎了,步履艱難,邁出每一步需要莫大的勇氣。“小心!”冷非忽然喝道。他現在不敢帶三女進極寒深淵,感受到危險,頓時一閃,帶著三女消失。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斬靈宗附近。“嗤嗤嗤嗤”四道光柱從天而降,好像四個樁子訂到他身邊,要把他困住。冷非仰天長喝:“我乃冷非!”如滾滾春雷,響徹整個天空,傳到了斬靈宗。斬靈宗瞬間飛起四個白衣老者,在半空中一閃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冷非身邊。恰好又四道光柱落下。四個老者迎上四道光柱,輕飄飄斜劃一掌。四道光柱攔腰截斷,化為一片片光芒,彌散於空中。天空中四個藍袍老者現身,冷冷瞪著這四個老者,哼道:“冷非窺探我驚神宮鎮宮心法,必須死!”“這裡是斬靈宗,不是你們驚神宮!”四個白衣老者臉色陰沉,死死瞪著對方。竟然敢在斬靈宗前殺人,簡直視斬靈宗如無物。如果在這裡還庇護不了自己的弟子,那弟子們拜入斬靈宗還有何用?弟子一旦離心,宗門必然衰落!“不管在哪裡,隻要覬覦咱們驚神宮心法,那便是死罪,必死無疑!”一個藍衫老者平靜的道。“狂妄!”當頭的白袍老者不屑冷笑:“再不滾,那便留下罷,廢掉武功,讓你們驚神宮來領人!”藍衫老者搖搖頭,看一眼三個同伴,點點頭:“事不可為,那便走罷。”他轉身過去,其餘三人也轉身,便要離開。四個斬靈宗長老暗鬆一口氣。驚神宮都是瘋子,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這四個家夥要是不識趣,還不走,那隻能捉住廢掉武功。形勢逼迫他們不能留手,最終會引發更大規模衝突,不知要死多少弟子。“嗤嗤嗤嗤!”四道流光如四顆流星墜落向冷非。冷非抬頭看一眼。八道金掌迎上。“轟隆轟隆轟隆……”連綿不絕的悶響聲中,八道金掌與四道光同時消散。冷非扯起三女化為一抹影子消失在他們視野。“該死!”斬靈宗四個長老怒吼,同時輕飄飄斬出一掌。四藍袍老者疾掠向遠方。“哼!”又四個老者出現在他們跟前,擋住了路。後麵的四個白衣老者追上來,八人對四人,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