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並無偏倚,就事論事。也不會因為馮晉華是早入門,同門之誼更深而偏袒,冷非入門晚而疏遠。儘力做到公正公正。可看馮晉華的神色,好像自己有偏向似的。她蹙眉不滿的瞪向馮晉華。“哈哈……哈哈……”馮晉華忽然仰天大笑。“馮師弟,彆再胡鬨了!”宮梅沉聲道。“胡鬨……胡鬨……”馮晉華大笑著搖頭,笑得眼角出淚,無法遏止。冷非一聽這話,便知道宮梅還是暗自偏向馮晉華的,以胡鬨弊之,掩住種種的行為。好像馮晉華隻是一時糊塗,才會如此胡鬨,而不是處心積慮。他暗自搖頭。可惜了這馮晉華,根本聽不進去,被嫉妒迷了心竅,一味的隻有偏激與瘋狂。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徹底讓馮晉華瘋狂,從而做出不智之舉來,自己也能趁勢解決掉。他剛要開口,宮梅忽然扭頭瞪過來,明眸冷冽,沉聲道:“冷師弟,彆說話!”冷非露出無奈笑容:“宮師姐,我其實也無話可說,多謝宮師姐你了。”宮梅果然聰明,看出了自己的用心。“不必謝我!”宮梅沉聲道:“心術不正,終究難以在咱們斬靈宗立足的!”冷非一臉認同的點點頭,笑道:“心胸狹窄,則氣容易盛,氣一盛,則容易反噬自身,尤其咱們練斬靈神刀的,尤其是要注意這一點的,可惜了馮師兄。”“哈哈……哈哈……”馮晉華笑得越狂,心中越冷。宮梅雖在教訓冷非,卻透著親近,好像是自己人,而自己則成了外人。他徹底成了外人,當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他心中充滿了自憐與自歎,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再次閃現,索性更進一步。衣衫獵獵抖動,踏前一步。宮梅一看便知不妙,嬌叱一聲:“馮師弟,你要乾什麼?”“哈哈……”馮晉華大笑道:“宮師姐,你要一直護著他嗎?”冷非搖頭失笑道:“馮師兄是想動手?”宮梅冷冷瞪他一眼:“閉嘴!”冷非笑道:“好好,我閉嘴便是了,你看他這般模樣,可不僅僅是心懷殺意,還要真正動手,我難道要被動挨打,等著他殺死我?”“有我在,你不可能死!”宮梅沉聲道。“好罷,我相信師姐你。”冷非露出微笑,雙眼蘊著一絲柔情。馮晉華看到他的眼神,“轟隆”一聲有驚雷在耳邊響起,頓時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死罷!”他怒吼一聲,雙手各自一揮。“馮師弟!”宮梅暗道不妙,一跺腳嗔道:“馮師弟!住手!”冷非能看到兩道無形力量襲來,卻不閃不避。宮梅原本以為冷非會閃開,因為憑他的修為足以閃得開,可沒想到冷非不閃不避。“嗤嗤!”兩聲輕嘯。冷非護身罡氣亮起,仍舊被擊飛出去。他在空中噴出一道血霧,然後“砰”一聲重重砸進牆壁裡,陷入其中。冷非再次噴出一道血箭。“死——!”馮晉華越發憤怒欲狂,猛斬出兩掌。明明能閃開,卻不閃,這是要欺騙宮梅的感情,故意裝可憐,當真可惡可恨,該死——!“馮師弟!”宮梅覺得不能再讓馮晉華這麼胡鬨下去了,否則真的危險。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馮晉華踏上死路。她輕飄飄一掌揮出。馮晉華頓時飛起。他愕然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沒想到宮梅忽然出手打傷自己。他感覺自己的心在碎裂,化為一片一片,胸口疼得喘不上氣。他臉龐扭曲,雙眼閃動著憤怒火焰。而這一腔憤怒無法向宮梅發泄,隻能朝向冷非。他在空中又揮出雙掌。“嗤嗤!”兩聲輕嘯,冷非正陷進牆壁裡,這一次毫無閃避之處,硬生生捱了這兩記斬靈神刀。斬靈神刀不僅僅能斬靈線與虛空線,還能斬殺肉身。“砰砰!”悶響聲中,冷非所在的牆壁顫動,灰塵簌簌飄落。“噗!”冷非再次噴出一口血。他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嘶聲道:“師姐看到了,我沒有反抗,可馮師兄非要置於我死地!”宮梅明眸閃動著冷芒,緩緩道:“閉嘴吧!”她心中憤怒,既怒冷非的狡詐,又怒馮晉華的不爭氣,心術不正。她身形閃動,嫋嫋如煙,已然到了剛剛落地的馮晉華身後,輕飄飄一掌拍到他背心。“砰!”馮晉華再次飛起來。他在空中噴出一口血霧,死死瞪著宮梅。宮梅沉聲道:“馮師弟,你確實瘋了!”馮晉華“砰”的落到地上,一動不動,已經被封了周身穴道。宮梅懊惱無比。她狠狠瞪向冷非。跟著又狠狠瞪向馮晉華。最終她還是恨上了自己的無能,自己明明看出不妥來,卻沒能把事情扼殺在萌芽中,任由冷非給激化。是要怨冷非的狡詐與卑鄙,可更要怨馮晉華的愚蠢與魯莽,要不然,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咳咳咳咳……”冷非劇烈咳嗽,軟綿綿的從牆壁裡跌落下來。“砰!”他重重摔在地上。宮梅知道他是苦肉計,可看到他這般慘狀,還是不由的哼道:“要不要緊?”冷非躺在地上,艱難的搖頭:“宮師姐,我怕是……”宮梅蹙眉。這冷非不會真死了吧?想到這裡她飄到冷非跟前,探手摸了摸,確實傷勢深重,這四記斬靈神刀挨得結結實實,怎能不受重傷?她低頭看向冷非,哼道:“活該,讓你耍小聰明!”冷非道:“宮師姐你冤枉我了,誰知道馮師兄會如此瘋狂,真敢動手!”“你明明能避開!”宮梅哼道。冷非搖搖頭:“第一次是沒想到,更沒想到宮師姐你說交給你,結果沒擋住他,第二次是沒辦法,已經受了傷,避不開,隻能眼睜睜挨打。”他歎道:“馮師兄不會受重罰吧?”“同門相殘。”宮梅緩緩道:“輕不了!……這一下你算是得意了!”冷非無奈的道:“宮師姐,你把我想得太壞,我可沒那麼深的心計!”“那要問你自己了!”宮梅冷冷道。外麵傳來敲門聲。“請進!”冷非揚聲道。兩個中年男子飄然掠過牆頭,來到他們跟前,看到了場中情形。宮梅上前,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每一句話都說得清清楚楚,沒有遺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