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洋咬了咬牙,瞪著他。冷非仰天一飲而儘杯中酒,露出痛快神色,果然是好酒,南境沒見過這般好酒。唯有在這般天地裡,在蠻荒如此嚴寒之境,才能有這般濃烈之極的好酒吧。宋承洋起身而去。冷非笑著搖搖頭,還真是愛劍如命。他一眼看中了這把劍,是因為此劍給他一種危險之感,汗毛微微豎起。這是遇到威脅所感。他很快明白了為何有這般感覺,是因為此劍與自己所得的小金刀有相似之處。能夠直接斬殺魂魄的力量。先前有了斬神刀,再有斬神劍的話,對自己感受斬神的力量會大有裨益。可惜這宋承洋是個理智之人,而且愛惜此劍,所以沒有答應,他覺得惋惜。吃飽喝足之後,他往回走,沿著鮮花繞匝的小徑,嗅著幽幽香氣,漫步而行。走到島上最外圍一條路,聽著海濤聲,心情越發寧靜。在宋家與在狐家截然不同,好像兩個世界,這個世界格外的寧靜悠然。而在狐家卻是灼烈躁動,一切都是朝氣蓬勃。他處於這般環境,也變得懶洋洋的,提不起勁頭,鬥誌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忽然停住,看到了明月亭中站著宋承洋,抱劍傲然而立,一群男女環拱簇擁,正目光灼灼的瞪向他。冷非目光轉向大海,腳下不停。除了那座棧橋,周圍處處皆是暗礁與明礁,船隻無法從彆處靠近,海浪輕輕打著礁石。“狐少華!”宋薇揚聲喝道:“這一次你還要逃嗎?”“你再要逃,就不是男人啦。”另一個秀美少女俏聲喝道。“打一場不敢嘛?”第三個秀氣少女不屑的道。冷非漫步而行,頭扭到另一邊,裝作沒看到他們,沒聽到說話,便要經過明月亭。“狐少華,我答應你!”宋承洋抱劍喝道。冷非繼續看著海麵而行。宋承洋喝道:“這還不成?”冷非扭過頭來,看向他,笑了笑:“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一把劍不成。”“什麼意思?”宋承洋皺眉。冷非道:“現在要打,可不是一把劍了。”“狐少華,你彆太過份了!”宋承洋沉著臉喝道:“得寸進尺!”冷非道:“除了這把劍,還要那把劍!”他伸手一指宋薇腰間的長劍。宋薇腰間長劍墨綠劍鞘,古色古香,一看即知不是凡品。宋薇低頭看看自己腰間長劍,抬頭喝道:“好,你要是能勝過宋承洋大哥,這把劍便是你的!”冷非滿意的點點頭:“甚好。”“你眼力倒是不錯。”宋薇哼道:“這兩把劍原本同出一處,都是絕世寶劍!”冷非頜首:“那我便出手了!”“來罷!”宋承洋喝道。宋薇他們退出明月亭,瞪大眼睛看,要看看這個狐少華到底有什麼本事,讓家主如此重視,非要引進宋家。冷非輕飄飄一拳打出。虛空傳來悶響,宛如打了一個悶雷。宋承洋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道拳勁打到自己身上。拚命運轉護體罡氣,卻發現這拳勁無視護體罡氣,直接鑽進自己身體內部。“噗!”宋承洋倒飛出明月亭,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砰!”宋承洋重重落到眾人腳下。他們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看冷非,又看看宋承洋。冷非微笑:“承讓了!”他說罷,伸手一招。宋承洋懷裡的劍,還有宋薇腰間的長劍飛進他的手中。他將宋薇的劍係到腰間,抽出宋承洋的劍。“鏘……”宛如龍吟聲響,長劍出鞘,劍身清亮如一泓秋水,輕盈而靈動。冷非駢指輕輕抹過劍身,寒氣入骨,卻沒感受到那斬神刀的氣息,好像是自己的錯覺。冷非皺了皺眉。宋薇咬著牙恨恨瞪他。冷非還劍歸鞘,係到腰間,又抽出宋薇的寶劍,劍身如清泉,輕盈靈動,也沒那股讓他心悸之氣。“好!”宋承洋艱難起身,抱了抱拳:“你這是什麼武功?”冷非再次還劍歸鞘,抬頭看他:“我奇遇得來的無名武功,沒有名字,你覺得敗得冤嗎?”“……技不如人,不必多說。”宋承洋盯著他自己的寶劍:“望你善待此劍!”冷非笑了笑:“這是自然。”他抱了抱拳看向諸人,緩緩道:“見笑了,告辭。”“狐少華,你彆得意!”宋薇喝道:“咱們還會贏回來的!”冷非點點頭:“好啊,隻要能勝過我,可以隨時贏回去,告辭。”宋薇秀美臉龐緊繃,雙眸灼灼:“你要好好待我的寶劍!”冷非抱抱拳,轉身繼續沿著沿海路漫步而行。眾人看著他的背影,議論紛紛。“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家主會引他進來呢,武功確實不俗。”“可惜他這名聲,還是離著遠一點好。”“是得防著點兒。”宋承洋看著冷非的背影,雙眼炯炯閃動著濃烈鬥誌。“宋大哥,不要緊吧?”宋薇道:“傷得可重?”“他手下留情了。”宋承洋道。宋薇哼道:“敗了沒關係,下一次贏回來便是,沒想到這家夥這麼難纏,咱們輕敵了。”宋承洋緩緩道:“他遠比咱們看到的厲害!”宋薇撇撇紅唇道:“宋大哥也彆漲他的威風,滅咱們的誌氣,總能贏過他的!”“那是自然!”宋承洋沉聲道。他握了握拳頭:“我要閉關,爭取更進一層,徹底壓製住他!”“狐少華何在?”眾人忽然聽到上空傳來一道聲音,清朗而沉靜,徐徐而至。眾人臉色微變,抬頭看向遠處,看到了站在海麵上空的一個紫袍男子。“陸沉水!”有人低聲喝道。眾人聞之色變。陸沉水的大名誰不知曉,在紫陽洞是排得上號的高手。陸沉水的名聲是打出來的,三十五洞中,除了洞主之外,沒有人敢說一定勝得過陸沉水。據說他至今未逢一敗,唯有一次是敗在狐少華手上,人們是半信半疑的,覺得狐少華一定是用了什麼奇異手段,而並非單純的武功。“你又來了!”冷非抬頭看向陸沉水,歎道:“何必自取其辱!”“休逞口舌之利!”陸沉水平靜的道:“再打一場!”“好啊。”冷非一步跨到了虛空,站到陸沉水十丈外,兩人踏空而立,腳下是洶湧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