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少華想了想道:“嘿嘿,你想進歸虛境?”“自然。”冷非傲然道:“唯有歸虛境才能縱橫天下,來去自由。”“嘿嘿,你想進歸虛境卻是不易。”狐少華道。冷非道:“為何?”狐少華哼道:“因為歸虛境需要在絕地才能練成,不在絕地,你便是練得再刻苦也沒用,你一定是辛苦了很多年吧?”冷非沉著臉慢慢點頭:“很多年。”狐少華道:“你便是再練上一百年兩百年,也是進不了歸虛境的!”冷非皺眉道:“絕境在哪裡?”“這是咱們霸陽洞的絕密。”狐少華搖搖頭:“不能輕易說與外人聽。”“我算是外人?”冷非的目光越發柔和。“你——?”狐少華打量他一眼,點點頭道:“你當然算是外人嘍。”冷非搖搖頭道:“我從來都把自己當成霸陽洞的人,縱使身在外洞,還是以霸陽洞弟子自居。”“你沒真正的入洞。”狐少華搖頭道:“不能算是自己人,是沒辦法進入絕地的。”冷非皺眉道:“如何才能真正入洞?”“需要對著太上神發誓,終生忠於霸陽洞,絕不背叛,才算是真正入洞。”狐少華道。冷非道:“那我便發誓。”“還需要有霸陽洞弟子引茬,擔保。”狐少華道。冷非不耐煩的道:“難道每一個霸陽洞弟子都這樣?”“是的。”狐少華點點頭:“即使是生在霸陽洞的弟子,也要先發過誓,才算真正入洞。”冷非負手踱步。他遲疑不決,覺得不妥當。他忽然一轉身道:“不知你可否做我的引薦人?”“我——?”狐少華指了指自己,遲疑道:“咱們可是情敵!”冷非失笑道:“現在咱們同是可憐之人!”“……”狐少華沉吟。冷非道:“我要練成歸虛境,要讓千雨看看,要讓她後悔!”“她再後悔有何用?”狐少華道。冷非發出一聲陰冷笑聲:“隻要她過得不快活,我也就快活了!”“……好,我幫你引薦。”狐少華咬咬牙。他想起千雨的絕美容貌,深邃的明眸,不由露出迷醉神色,隨後又化為恨意。冷非抱抱拳:“必有重謝。”狐少華道:“我明天再過來找你,需要先跟洞內稟報一聲,你要明白,在太上神跟前發誓,絕對不能起異心,否則太上神絕對會殺了你,很多居心叵測之輩想混進咱們霸陽洞,都死在太上神跟前!”冷非肅然點頭:“我是誠心誠意!”他心下凜然。現在狐少華正處於自己的神目懾神術下,完全打開了心防,所以絕不會說謊。狐少華斜眼看著他道:“你真誠心誠意?我看不見得吧?要不是為了報複千雨,你真能進霸陽洞?”冷非肅然點頭,神情誠懇真摯。狐少華撇撇嘴道:“那便好,要真不誠心,那可是送命的,提前跟你說一聲。”冷非抱拳:“明天見。”狐少華擺一下手,轉身便走。冷非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一動不動,感應著他漸漸遠去,沒有再返回來。他一步跨出,驟然消失。下一刻他出現在了禦花園的小亭前。唐瀾與千雨正在小亭裡下棋,神情專注,唐小月與唐小星站在旁邊,探頭沉思。千雨抬起頭來,看向冷非:“這麼快就回來了?”唐瀾緊盯著他打量。冷非笑道:“不要緊,沒遇危險。”“你一定跟人打過了?”唐瀾道。她對冷非的氣息極敏感,感受到冷非身上氣息沸騰,顯然是剛剛動過手。冷非笑道:“夫人英明,確實打了一場,不過並不危險,反而找到了一個幫手。”“有這般好運氣?”唐瀾露出笑容。千雨道:“冷非的運氣一向不錯,什麼幫手?”“娘娘可識得狐少華?”“狐少華……”千雨沉吟著,慢慢點頭:“有點兒印象,容我好好想一想。”“你碰的便是這個狐少華?”唐瀾輕聲問:“是女的?”“男的。”冷非道。唐瀾笑道:“他怎會成為你的幫手?”“因為娘娘。”冷非笑道:“他一直癡戀娘娘,我利用這一點來請他幫忙。”千雨蹙眉凝思,最終輕輕點頭:“想起來了,狐家的少主子,狐少華。”冷非笑道:“便是請他幫忙,引薦進入霸陽洞,成為霸陽洞真正的弟子。”千雨黛眉輕輕蹙起。冷非道:“有一關便是太上神。”“你要在太上神跟前發誓吧?”千雨道。冷非輕頜首。“千萬不可。”千雨沉聲道。唐瀾忙道:“娘,有什麼危險嗎?”千雨輕輕點頭:“太上神可不是虛無縹緲的神像,絕不能兒戲,隨意發誓。”唐瀾道:“太上神到底是什麼?”“據說是人間的神祇,靈驗異常。”千雨道。唐瀾笑道:“哪有什麼神祇。”千雨沒好氣的道:“你怎知道沒有?”唐瀾道:“世人哪一個見到真正的神仙了?”千雨搖頭道:“沒見到,不意味著沒有,與咱們五國人不同,蠻荒人是極虔誠的,所以才能舍生忘死。”冷非沉吟:“娘娘你的意思是誰,他們如此純信,篤信,未必不能造就出神祇來?”千雨輕輕而凝重的點頭。唐瀾不解的看著他們。千雨道:“這神祇的力量來自於純信狂信,咱們五國純信不足,所以無法成就神祇,而蠻荒不同。”“既然有神祇,還用蠻橫人打什麼?直接出動神祇就是了!”唐瀾笑道。千雨哼道:“神祇豈是凡人能驅動的?”“這倒也是。”唐瀾笑著點頭。她顯然是不信的。冷非道:“如此說來,我不能發這個誓?”“不能。”千雨道:“你是以皇上的身份過去的吧?”冷非頜首。千雨笑道:“萬一靈驗在他身上,怎麼辦?你能安心?”冷非搖搖頭。唐瀾道:“冷非,你要進霸陽洞乾什麼?既然找到了一個幫手,從他嘴裡打探消息即可。”“要練成歸虛境,就要進霸陽洞。”冷非搖頭:“沒有僥幸可言。”“這個狐少華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千雨緩緩道:“他性情殘忍,虐殺了不少的女子。”冷非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