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神明護身符,不可能在神明一擊下逃命,還好你身子堅實,撐到了我來。”方詩藝道。冷非笑笑。方詩藝道:“張通幽可不容易殺,你是怎麼做到的?”冷非道:“有幾分僥幸吧。”“僥幸可殺不掉張通幽。”方詩藝搖頭:“而且還有其餘六宗的青年俊傑!”她說到這裡,杏眼閃動著寒芒。唐瀾道:“啟稟長老,張通幽牽頭,組建了一個誅高聯盟,八宗青年俊傑聯手。”“哼,好個誅高聯盟!”方詩藝咬牙道:“這是看咱們天華宗無人呐!”天華宗弟子近年來確實衰弱,青年一代不出俊傑,後繼乏力,讓他們這些長老們很憂心。這般下去,天華宗真要排到九大宗末尾去。他們雖是神明境,可不是長生不死的,他們死去,天華宗還能保持八個神明境嗎?終於出了一個高至庸,如彗星般崛起,天雷之體,替天華宗青年一代弟子張目。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糾結猶豫。冷非道:“張通幽一死,這個聯盟也就散了,不過這筆帳我會好好算的!”“你是打算與其餘八宗為敵,這可不成。”方詩藝搖頭道:“八宗聯合的話,咱們天華宗承受不住。”冷非皺眉想了想,輕輕點頭。唐瀾道:“他們建立聯盟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將咱們天華宗孤立了?”“青年一代瞎胡鬨。”方詩藝搖頭道:“不會影響上層的關係。”“那他們這一代長大了,成為神明境高手了呢?”唐瀾道:“將來會不會還建立聯盟?”方詩藝臉色難看。唐瀾道:“與其等他們繼續聯手,不如殺掉,免得將來有什麼後患。”方詩藝搖搖頭道:“這些家夥都有護身符,……看來得給你弄一個了。”神明境高手的護身符幾乎無法打破,這也是他們敢肆意胡鬨的原因,隻有他們殺彆人,彆人殺不死他們。“卻也不必。”冷非搖頭。方詩藝黛眉輕輕一挑:“怎麼,不想得長老們的恩惠?”冷非道:“沒有護身符,宗內能推托,說不是你們的主意,是我自作主張。”“這倒也是。”方詩藝輕笑一聲道:“你很機靈!”沒有護身符在,說明不是神明境高手的主意,而有護身符,便說明他們是得了神明境高手的暗許!她想到這裡,秀臉越發陰沉。難道天華宗真成了眾矢之的,被八宗暗自圍堵?這些小家夥行事是得了老家夥的默許?她隨後想到天雷之體,慢慢歎一口氣。換了自己也會忌憚的吧,天雷之體可是數萬年一出,成就神明境之後,絕對壓一般的神明境高手一頭!“算了!”方詩藝道:“彆理他們,等你成為神明境,他們自然老實了,到時候再收拾他們也不晚!”天雷之體進境奇快,即使現在修為不如他們,將來也必將更快一步成為神明境。冷非笑道:“方長老,我怕是沒機會成為神明境了。”方詩藝一怔,慢慢點頭。高至庸現在情形很不妙,諸多長老中,多數傾向於按宗規論處,宗規大於一切。一旦破了宗規,此例一開,後患無窮。能給他破例,那彆的弟子犯了宗規,能不能破例?長此以往,置宗規於何地?宗規威嚴不存,那將是毀宗之禍,比起一時的得失,宗門命運更關鍵。唐瀾蹙眉道:“真的沒活路?”“……難!”方詩藝歎道。唐瀾道:“法不外乎人情,他既沒害人,又沒有歹意,反而為天華宗做出巨大貢獻,難道就不能通融?”“……難!”方詩藝搖搖頭。“罷了。”冷非擺擺手道:“一切皆是天意,且看徐長老他們如何了吧。”“咦,方師姐?”一聲輕呼,兩道人影出現在院內。徐貴福與周長風聯袂出現。看到方詩藝在,他們頗為驚奇,方師姐可是幾乎不出麵的,往往都在玄機殿閉關修行。方詩藝道:“你們可提親了?”“唉……,真是……”徐貴福搖頭道:“這個唐昊天,真不當人子,他竟然耍賴!”“不順利?”方詩藝道:“不是隻要一個月內達到天靈境即可嗎?”“他需要親自驗看!”徐貴福哼道:“把咱們天華宗當賊一樣的防著,簡直沒放在眼裡嘛!”“你們可答應了?”方詩藝道。徐貴福道:“不答應怎麼辦?難道功虧一簣?”“其實也沒什麼必要。”方詩藝道:“高至庸要死了,提了親反而害公主。”“他們決定了?”徐貴福臉色一變。“嗯,差不多了。”方詩藝道:“大局已定。”她看一眼冷非:“他是奇才,能人所不能,剛殺了至尊宮的張通幽,隻可惜……他不是高至庸!”如果他真是高至庸,那該有多好。甚至她偶爾會想,如果他沒有暴露,一直扮成高至庸,最終成就神明境,那該多好。踏入神明境,即使他是假扮的,宗規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神明境長老有一次免罪的機會。“我去跟宗主說!”徐貴福哼道。方詩藝道:“沒用的,宗主宣布閉關,不會見你的。”“那我就跪在他草廬前。”徐貴福咬咬牙:“不信他厚著臉皮不見!”他說罷轉身便走。周長風深深看一眼冷非,搖搖頭,露出遺憾神色。他一直對冷非忌憚,覺得太過聰明,便會難免狡詐,將來真成為神明高手,一旦要不利於天華宗,會後患無窮。可這一陣與徐貴福在大禹境內調查他,弄得清清楚楚,事無巨細都查清。他油然對冷非泛起了親切感。如此聰明,還如此重情重義,委實是天下難得一見的英才,天華宗失去冷非當真是一大憾事!“方師姐,咱們先去吧。”周長風道。“嗯,走吧。”方詩藝看向冷非道:“彆胡思亂想了,多活一天是一天。”冷非微笑點頭。方詩藝與周長風一閃消失,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一座墨黑的大殿前。此殿位於山巔,俯看群山浮沉。“方師姐,我想見一見其餘幾位師兄師姐。”周長風道。“你有什麼想說的?”方詩藝道。周長風道:“我這一次跟徐師兄進入大禹,細細調查了一番冷非的底細。”“哦——?”方詩藝道:“你們還想替他說話?沒什麼用了。”“不管有沒有用,我覺得該將調查的情形跟師兄師姐們說一說。”周長風道:“否則我怕會後悔。”方詩藝看著他,他也直視方詩藝。半晌後,方詩藝點點頭:“好吧,我召他們過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