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傑笑道:“這高至庸也真是膽大包天,真敢修煉還陽術,就不怕真死了?”他知道這還陽術是極危險的,在宗內雖不是禁術,修煉的人都罕之又罕。這高至庸的膽子也忒大了。高瘦白眉老者淡淡道:“他確實命大,身具天雷之體,天雷之體是被雷霆劈中之後改造而成,數萬年間隻出了三個而已,他便是一個,能在雷劈之中生活,命格堅硬之極!”“師叔,真有人能在雷霆之中活下來的?”程傑不信的道:“怎麼可能?”雷霆之力當真驚天動地,無堅不摧,即使是鐵石也抗不住,何況是**凡胎?白眉老者淡淡道:“所以才稀奇,乃絕世之才,未來注定是前途無量的。”“能成為神明境高手?”程傑道。白眉老者道:“若是不出意外,能走到神明境,前兩個天雷之體都踏入了神明境。”“要不要派人暗中護著,免得被人所害?”程傑道。“天華宗沒有這規矩。”白眉老者搖頭。“其餘八宗知道他的資質,不會暗中加害吧?”程傑道:“防不勝防。”白眉老者淡淡一笑:“他們敢這麼乾,那九大宗離滅亡也就不遠了。”知道對方的弟子資質好,想方設法滅掉,那所有弟子都要被滅掉,一個也成長不起來。這是大忌,天雷之體消息散播出去之後,八大宗反而不敢動手,投鼠忌器。他們都不敢對高至庸下重手,至少更高一層的高手不敢殺高至庸。當然同一境界或者同一輩分的高手,那便無所謂,高至庸不敵那怨不得旁人。“原來如此。”程傑笑道:“那到是安全。”“說安全也未必。”白眉老者淡淡道:“總有莫名的危險隱在暗處。”程傑笑起來。“放回去吧。”白眉老者道:“短期間他是不會再用還陽術了。”程傑點點頭將玉牌掛到了一麵牆上。這麵牆上寫著各自的名字,玉牌便放在名字下麵,從上到下,一共數百個名字。這數百個名字呈一個金字塔狀排列。“諸葛師弟的死,至今沒能報仇。”程傑上去把冷非的玉牌掛好,歎一口氣道:“真是憋屈!”“早晚會報仇的!”白眉老者淡淡道:“說不定就在這個高至庸身上。”他指了指玉牌道:“你掛錯了,應該再往上一級。”“天靈境高手?”程傑一怔。白眉老者道:“沒看玉牌乃是水潤色的?應該是天靈境一層天。”“還真是沒想到。”程傑道。白眉老者微笑道:“這便是天雷之體,進境之快會超乎想象的。”程傑將高至庸的名字與玉牌一起拿下,往上一層,掛到了金字塔的第二層。隻差最高一層,顯然最高一層是神明境高手。至於說歸虛境高手,卻不在天秀城,自然也不在這玄機殿內,每一座城有一個玄機殿。程傑打量一眼:“還真是讓人嫉妒的資質!”“你也是奇才,好好修煉,未必落後太遠的。”白眉老者淡淡說道。程傑失笑道:“我可不敢與天雷之體爭鋒,還是老老實實的慢慢修煉吧。”“甚好。”白眉老者點點頭。——冷非停住腳步,沉聲道:“想要死中求活,隻有一個辦法,我主動坦白!”“嗯——?”唐瀾蹙眉道:“萬一他們不會發現呢?你這般坦白,豈不太過冤枉?”冷非搖頭:“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也會出錯的。”唐瀾道。冷非道:“即使錯了,我也認了!”“這可關乎性命!”唐瀾蹙眉搖頭道:“還是再想想罷!”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保命的主意,一旦發現他是冒充的,還殺了那高至庸,那便是一個死字。當初他冒充高至庸,當真膽大之極。冷非歎一口氣:“彆再僥幸了!”他當機立斷,沉聲道:“我去一趟藏經樓,你們留在這裡,什麼也不知道。”“沒用的,他們一定懷疑我!”唐瀾道。冷非笑了笑:“你是公主,即使知道,他們也拿你無可奈何的。”“……我來罷。”唐瀾道:“一切都是我的指使,你隻是奉命行事!”冷非失笑:“那會更糟,毫無生機!”他擺擺手道:“不必再說了,就這麼定了。”唐瀾直直看著他。冷非笑道:“公主,咱們未必是生離死彆。”“真沒彆的辦法了?”唐瀾不死心的道。冷非搖搖頭:“彆無他法,隻可惜我不能成就神明境……,這世界還是弱肉強食的了。”他擺擺手往外走去,仿佛緩慢,其實奇快絕倫,當她們反應過來時,冷非已經開門離開。她們忙到院門口,已然不見了冷非的影子。“小姐!”唐小月與唐小星大急。唐瀾站著一動不動。“小姐,這不是自己送死嘛!”唐小月不解的道:“這是自己投降呀。”“總要掙紮一下的。”唐小星輕聲道:“況且說不定是自己嚇唬自己呢。”唐瀾搖搖頭:“紙是包不住火的。”“天衣無縫呀。”唐小月道。唐小星輕輕點頭。在她們看來,兩人的計劃當真是天衣無縫,根本不可能露出破綻的。唐瀾掃一眼她們,搖搖頭。“小姐?”唐小月忙道:“就這麼任由他去送死?”“你們聰明,還是他聰明?”唐瀾道:“所以是要相信你們,還是相信他?”兩女頓時閉上嘴。她們自知遠不如冷非的智慧,隻是這件事委實不妥當,她們覺得不該這麼貿然去坦白。他們根本沒有露出端倪,不像發現的樣子。——“徐師兄。”周長風站在藏經樓的頂樓,看著遠處的夕陽,淡淡道:“你發現不對勁了嗎?”“什麼不對勁?”徐貴福道。兩人正並肩站在藏經樓的頂樓,最高一層,可以俯看整個天秀城所有建築。“高至庸不太對勁。”周長風道。徐貴福笑道:“有什麼不對勁的。”“他不是高至庸。”周長風淡淡道。徐貴福笑起來,搖頭道:“周師兄,你還真能開玩笑,難道他是假冒的?”“是。”周長風道。徐貴福收起笑容,皺眉道:“周師弟,這事可開不得玩笑!”“我豈是開玩笑之人?”周長風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