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平靜的看著他。“你……”高煦死死瞪著他。冷非淡淡道:“少宮主豈是你可以戲弄的!”“你——!”高煦怒吼:“卑鄙無恥的家夥,還快意刀呢,我呸!”他萬沒想到冷非會忽然出手暗算,雖說不是暗算也躲不過這一刀,可他實在不甘心。低頭看著丹田破了一個洞,鮮血洶湧,隨著鮮血湧出的還有修為與力量。他恨不得仰天怒吼,實在不甘心!千辛萬苦練成了神龍九變,潛入驚雪宮,進入武藏殿,整個驚雪宮的武功都向自己開放,想練什麼便練什麼。自己若能集兩宗之長,當可所向披靡,縱使不能天下無敵,也是天下間最頂尖的高手。可現在,這一切隨著這一刀而煙消雲散,再不複可能,他憤怒,痛恨,怨毒的死死瞪著冷非。冷非淡淡道:“你武功廢了,性命還在。”說著話,高煦忽然再變。他臉龐與皮膚開始迅速變化,片刻後,周身湧出無數的疤痕,好像被千萬次啃噬。“這是……”楊若冰蹙眉。冷非淡淡道:“這是蛇咬過的吧?”“嘿嘿……”高煦忽然仰天大笑。冷非道:“難道這是修煉神龍九變的代價?”“神龍九變,神龍九變!”高煦大笑著搖頭:“你們可知神龍九變入門之法?”楊若冰淡淡道:“想必是一種陰毒法門吧?”“少宮主高明。”高煦滿是疤痕的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先要進萬蛇窟,被萬蛇噬咬,沾染龍氣,才能開始修煉,咱們一百個弟子,最終活下來的隻有我與徐敬忠。”楊若冰道:“這般慘烈之法,虧得你們想得出來!”“為了神龍九變,有什麼苦不能受?”高煦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咱們隻要練成神龍九變,所有的疤痕都會消失,想變成什麼樣就能變成什麼樣!”冷非搖頭道:“不對吧?你們想必也有限製。”高煦哼道:“是,咱們每一次變化都要消耗龍氣,龍氣有限,不能無窮變化。”他陰毒的瞪著冷非,嘿嘿笑道:“是不是很想得到神龍九變的修煉方法?”冷非笑了笑:“神龍九變不過如此,沒了龍氣,一無是處。”他卻怦然心動。自己若學了神龍九變,那真是得天獨厚,龍氣他能感應得到,自己尋找,不必效忠於某處王爺甚至皇室。可惜修煉之法艱難,他可不想承受萬蛇噬身。“嘿嘿,你們不是效忠於煜王嗎?”高煦冷笑道:“他雖然不成氣候,可也是龍子龍孫,身負龍氣,足夠你們修煉了!”“閉嘴!”楊若冰淡淡道:“不安好心,想必是有什麼隱秘,會害人。”“那你們就能忍得住?”高煦哈哈大笑。他得意的看著他們,就想看到他們想得而得不到的樣子,一定是痛苦異常。他說著話,忽然猛的一頭撞向旁邊石頭。“你——!”楊若冰鬼魅般一閃,卻被冷非擋住。冷非一手已經扯住高煦,沒讓他撞上石頭。高煦死死瞪著他,怨毒足以讓世界毀滅,可惜眼神畢竟是眼神,不是神目懾神術。楊若冰狠狠瞪一眼冷非。冷非平靜的道:“高公子,你的武功可以恢複。”“嘿嘿……”高煦冷笑連連。縱使有洗髓丹,自己也沒有機會服用,他們不可能放過自己,他已然有清醒的認識。冷非道:“你可以恢複武功,隻要效忠於驚雪宮,成為驚雪宮弟子。”“不可能!”高煦沉聲道。冷非搖搖頭:“你成為驚雪宮弟子,再將純陽宗武學拿過來,便算是將功折罪,你身負兩家之長,將來何愁不能揚名天下?”高煦嘴角掛著冷笑。他不屑一顧的瞥一眼冷非:“我不是三歲小兒!”冷非道:“你難道甘心這麼死去?就不搏一把?還有一線希望!……隻要忠心行事,少宮主絕不會過河拆橋!”楊若冰蹙眉,冷冷瞪一眼他,哼道:“我可沒這麼說。”冷非道:“少宮主,他也是身不由己,這位高公子行事如何?”“還好吧。”楊若冰道:“沒什麼大惡。”冷非看向高煦:“咱們許師兄如何了?不會殺了他罷?”“沒有。”高煦哼道。他不是不想殺,而是留了一條退路,有什麼事不知道,要問一問許正光的。許正光也算是配合,才一直養著沒殺。不過兩人的梁子是結下來了,許正光不可能不恨自己。冷非道:“少宮主,既然他罪不至死,那便將功折罪吧,也沒真殺咱們驚雪宮弟子。”“不可能!”高煦沉聲道:“我不可能效忠驚雪宮!”冷非道:“想成驚雪宮弟子,有兩個條件,我說一說,少宮主看看能不能答應,高公子你也考慮看看。”楊若冰斜睨他道:“誰說他罪不至死?偷竊驚雪宮武功,便是罪大惡極!”冷非道:“若是本宮弟子呢?”“那也是大罪,必死無疑!”楊若冰哼道。冷非道:“可有將功折罪之選?”“沒有。”楊若冰道。冷非道:“如果他交出神龍九變,偷回純陽宗武功,完成之後,他去往大漠邊城,這兩個條件,如何?”楊若冰蹙眉沉吟。冷非看向高煦:“高公子,少宮主素來一言九鼎,若真答應,絕不會反悔,你不必懷疑!”“我不會答應!”高煦沉聲道。冷非道:“那高公子你也甭想解脫,成為廢人,然後囚禁打入天牢,終生不見光明。”高煦咬牙。冷非道:“誰會在乎你?真以為純陽宗能把你救回去?頂多打一打嘴仗,甚至他們會裝作不知道,你呢?就像一隻蟲子般,默默無聞的死於天牢。”高煦咬牙不說話。冷非已然從他眼裡看到野心與**。隻要有野心有**,就不愁不能誘其對生的眷戀,對死的恐怖,從而令其叛變。“我還沒說答應呢!”楊若冰哼道。冷非道:“少宮主,宮規不可違,可總要有變通之時,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變通一下吧,想必宮主也會如此選擇。”楊若冰蹙眉沉吟。她也在反複思量,到底要不要寬大,要不要饒了高煦一命,令其變成驚雪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