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薇,先彆急。”曲靈芷笑了笑:“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彆急著生氣。”“王妃,你還能笑得出來!”席晨薇哼道。她一幅心急火燎,怒氣衝天的模樣,看得冷非暗自好笑。芷園侍衛被打確實讓人氣憤,尤其是讓妙虛院的護衛打了,那更是氣人。也難怪席晨薇生氣。不過身為總管,情緒如此輕易的波動,確實是少見,可謂是心無城府。看來她們在煜王府的日子過得很舒服,一點兒沒有什麼挫折與艱難,所以才如此。稍經過磨礪,心性都會更沉穩,有火也不會輕易冒上來,能迅速壓得下去。片刻功夫,蔡玉帶著一個藍衣青年過來。冷非掃一眼這青年,身穿藍色勁裝,身形挺拔,隻是相貌平平而且雙眼無神。此時鼻青臉腫,嘴角帶血,狼狽不堪。“見過王妃,總管。”藍衣青年躬身行禮,神色謙卑。“周槐,你怎會挨打,慢慢說清楚。”席晨薇沉聲道:“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不準添油加醋,有什麼就說什麼,要不然,哼哼!”她雙眼泛出寒光。“是,總管。”周槐躬身道:“小的昨晚肚子裡的饞蟲亂動,便想到外麵打打牙祭,於是去了登雲樓,卻碰上了王府的護衛,沒想到他們竟然說王妃的壞話,我氣不過就跟他們理論,他們就打了我。”“說我的壞話?”曲靈芷笑了笑:“你不是跟他們理論,是直接罵他們了吧?”“這個……”周槐不好意思的道:“是,我確實是氣不過,罵了兩句。”“都喝酒了?”曲靈芷道。周槐低下頭囁嚅:“是是,喝了幾杯。”冷非道:“他們說了王妃什麼壞話?”席晨薇忙哼一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有什麼可聽的,汙人清耳!”曲靈芷輕輕點頭道:“總要知道的,說罷。”周槐看看席晨薇。席晨薇明眸一瞪道:“看我乾什麼,趕緊說,到底是什麼壞話?”“他們說……他們說……”周槐喏喏。席晨薇皺眉道:“難道不堪入耳?不敢罷?”王妃豈能是旁人汙辱的,輕則挨打,重則直接治罪,剝奪王府護衛的身份。曲靈芷道:“說來聽聽吧,沒關係的。”“他們說……王妃占著位子卻不配其位,一直沒有生下小王爺。”周槐低聲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席晨薇咬著牙冷冷道:“還真是彆有用心呐,這是要乾什麼!”她馬上想到了秦妙虛,曲靈芷與王爺雖說冷戰連連,可王妃並沒有錯處。現在拿這個事情說,就是在給王爺找借口!“他們是誰?!”席晨薇哼道:“不會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吧?”“一共三個,黃平,宋正明,齊光遠。”周槐咬著牙道:“是宋正明下的手!”“好一個宋正明!”席晨薇冷笑道:“他還是咱們芷園出去的護衛呐,真是個白眼狼!”冷非看向席晨薇。席晨薇道:“咱們芷園也有護衛,宋正明曾擔任過芷園護衛,後來妙虛院建立,缺人手,宋正明便調了過去。”曲靈芷淡淡道:“可能是為了表忠心吧,否則在妙虛院的日子不會好過。”宋正明是從芷園調過去的,在妙虛院難免受提防受排擠,需要展示出與芷園已然斷絕。席晨薇道:“王妃,不管他是不是為了表忠心,如此行徑就是不把咱們芷園放眼裡!”曲靈芷輕頜首:“這倒也是,不過宋正明此舉隻是侍衛護衛們的小打小鬨,小事一樁,不值得大題小作。”“王妃,這次的事要是放過,他們會得寸進尺,甚至旁人也會看著咱們芷園可欺!”席晨薇陰沉著美豔臉龐,冷冷道:“芷園的侍衛們也會覺得寒心,離心離德!”“恐怕他們就等著你發作呢。”曲靈芷淡淡道。席晨薇道:“那也要發作,不能白白過去,不能讓咱們的人平白受欺負!”曲靈芷輕頜首。這是堂堂正正之謀,逼得他們隻能這麼做,彆無選擇。冷非道:“席師姐,馮大路的底細弄清楚了嗎?”席晨薇道:“蔡玉,去拿過來。”蔡玉忙點頭,輕飄飄而去。冷非則看著這個周槐,柔聲道:“周侍衛,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周槐抬起頭,忙又搖頭。冷非目光柔和,聲音沉靜:“周侍衛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吃酒的嗎?”“是。”周槐怔怔看著他,直勾勾的。冷非微笑道:“獨酌獨飲?想必是有什麼心事。”“是有心事。”周槐低聲說道,雙眼還直勾勾盯著他,無法挪開眼睛。冷非溫聲道:“在這裡你可以敞開心扉,說說你的煩惱。”“我……我……”周槐青腫臉龐露出掙紮神色。冷非道:“事情一直藏在心底,會把自己憋出病來,說出來會舒服很多。”冷非平靜的話好像幫助他下定心決,他咬著牙,痛苦的道:“我對不起王妃!”“為何對不起王妃?”“我其實是曜王府裡的人。”“哦?那也沒什麼,曜王府想必是讓人打聽王妃這邊的消息,煜王爺的動靜。”“是。”“那這一次被他們打,是曜王府下的令嗎?”“是。”周槐露出慚愧神色:“宋正明也是曜王府的人,咱們是分兩批進來的,他先進府,我第二批進來。”“那你們一共進來多少人?”“八個。”“曜王府有什麼吩咐?”“就是要挑起王妃與妙虛院的衝突,越是激烈越好,最好兩位王妃打得你死我活,讓煜王爺成為笑柄。”“除了你跟宋正明,還有誰?”“宋正明之外,還有黃平、齊光遠,還有鄭闡,顧元飛,張勁鬆,李鐘海。”“好,醒來之後便一切如常。”冷非溫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周槐喃喃說道,慢慢閉上眼睛。冷非扭頭看向曲靈芷與席晨薇。曲靈芷神色肅然,席晨薇則粉臉鐵青。席晨薇咬著牙道:“顧元飛與張勁鬆是芷園護衛,李鐘海是芷園侍衛。”冷非道:“一共四個,還真是不少。”席晨薇被怒火拱著,聲音充滿了暴躁:“曜王府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