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笑著撿起來,送到她手上:“還真被你搶到了!”“聽趙師姐說,你要從我手上搶過去。”李青迪沒有接,眼裡含笑:“不打開看看,判斷是不是真的?”冷非道:“青迪你要是沒受傷,我當然會看,現在嘛,卻是沒辦法。”他硬塞給李青迪:“看來跟這套劍法是沒緣份了。”李青迪接過來,輕笑道:“真不後悔?”冷非道:“再戲弄我,真要搶了去,直接跑出明月軒,你們追上的時候再還回來,也說不出什麼話。”“好吧。”李青迪笑著放回懷裡。冷非心下遺憾。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趁李青迪受傷而觀白猿十二劍圖錄,他不屑為之。隻可惜這白猿十二劍圖錄據說威力無窮,沒有機會看到了。“誰傷的你?”冷非臉色沉下來,看著李青迪的臉龐,如花似玉,絕美無倫的一張臉,竟然要被破壞。對於他而言,這簡直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更何況他與李青迪如此投契,同過生死,算是至交好友了。“純陽宗。”李青迪道。冷非臉色更陰沉。想起了上次兩人被追殺的經曆,現在的自己與李青迪都不同於從前。可李青迪還是被重傷,差點兒沒命,要是沒有明月神鷹,怕是真回不來。甚至若李青迪因此落到他們手上,承受了不堪淩辱,想想都覺得可怕。李青迪道:“他們是蓄謀已久要殺我的,張網以待,十八個練氣士圍攻。”冷非道:“練氣士能困住你?”“純陽宗也出了一個頂尖人物。”李青迪蹙眉道:“姓高名泰。”她說著話輕輕搖頭。冷非道:“比得上你?”“雖略有不如,卻已經極強,練成了一門陰毒奇功,我一時不察被傷。”李青迪道:“名叫三陽針,你要小心。”“三陽針……”冷非道:“是通過手法?”“掌勁或者拳勁都能打出來。”李青迪道。冷非打量著她臉頰。李青迪道:“破相了吧?”冷非點點頭:“縱使恢複,怕也會留疤。”李青迪笑了笑:“破便破了罷。”她原本對相貌便不看重,如今練了天心映月神功,沒有男女之情,更不覺如何。冷非搖頭:“得想想辦法。”“不值得費神。”李青迪道:“破相反而省卻無數麻煩,耳根與眼睛都清淨。”冷非沉默不語。他無法容忍如此美貌被破壞。“青迪,咱們再聯手吧。”冷非道。“追殺他們?”李青迪道。冷非輕輕點頭。李青迪微笑:“好啊。”冷非道:“你能找到他們吧?”李青迪輕輕點頭。她現在是十二重樓練氣士,一些奇功秘術能夠施展,通過三陽針的氣息,她能追到高泰一行人。“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追我。”李青迪沉吟道:“這樣一來的話,那便要馬上出發了。”“走。”冷非道。李青迪的傷雖重,可有頂尖的靈藥,還有自己大地之力,恢複起來極快。李青迪起身,兩人飄飄往外走。這一會兒恢複,李青迪已經能穩住傷,行動自如,天心映月神功流轉不休。兩人臨出山穀之際,冷非對守著穀口的一個青年道:“跟少宮主稟報一聲,我去去便來。”“……是。”兩個青年看一眼冷非,又看一眼李青迪。他們有些擔憂的看著李青迪,臉上的傷口太嚇人,怕是要破相,讓他們心痛。李青迪淡淡微笑,拒人於千裡之外,與冷非飄然而去。冷非握起她皓腕。凝脂白玉般,他運過去大地之力,迅速恢複著她傷勢,同時與她的天心映月神功毫不衝突,各行其事。——楊若冰正在院內負手踱步,想著怎麼跟師父交待。這一次廢掉徐天歌,純粹是她的自作主張,師父怕是絕不會輕饒的。畢竟如此做法會惡化兩宗的關係,不宜取之。可這口惡氣不出,她便覺得鬱悶難舒,譚妙師姐的困境與厄運讓她心有戚戚。對於一個前途無量的驚雪宮弟子而言,不能踏入先天,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與痛苦。原本應該絢爛璀璨的人生,卻變得一片黯淡灰暗。腳步聲響起。曹秀玉輕盈的進來,笑靨如花:“楊姐姐。”楊若冰微笑:“曹妹妹快進來。”曹秀玉打量著她,讚歎道:“楊姐姐你的傷真好啦?”“嗯。”楊若冰輕輕點頭哼道:“姓徐的被廢,我再重的傷都會好!”曹秀玉抿嘴輕笑,搖搖頭道:“徐師兄確實挺慘的。”楊若冰哼一聲。曹秀玉道:“冷非不愧是快意刀大名,對了,他跟小師妹出去了。”楊若冰修長入鬢的眉毛蹙起:“出去了?”“不知哪裡去了。”曹秀玉輕輕搖頭:“沒人能管得了小師妹,冷公子更管不到。”楊若冰道:“就他們兩個?”曹秀玉輕輕點頭:“隻有他們兩個,……大家猜他們是去報仇了。”“誰傷的李姑娘?”“還不清楚呢,可敢傷小師妹的,絕不是小宗小派。”楊若冰蹙眉沉吟。她原本也聽說過冷非與李青迪的關係不尋常,李青迪對男人不假辭色,疏離淡漠,沒人能靠近。可偏偏對冷非不同。她如今親眼所見,確實不同。他們有沒有男女之情,她不敢斷定,因為也沒有親身經曆,不懂這些,但李青迪絕對是極信任冷非的。“就怕他們會有危險。”曹秀玉道。楊若冰道:“隨他們去吧。”“不跟著過去看看?”曹秀玉一怔。楊若冰輕輕搖頭:“他們都有危險,咱們去更不成。”現在她對冷非的飛刀有了清晰認識,當真不是練氣士能夠抵擋的,近乎無敵。曹秀玉道:“真沒想到冷公子如此厲害,這下你們驚雪宮可以揚吐氣啦。”楊若冰哼一聲:“他也不是省心的。”這次的事便是了,明明是李青迪受傷,不關他的事,他偏偏要強出頭,與李青迪去報仇。曹秀玉道:“特意跟張師弟他們提了一句,讓他們代為稟報楊姐姐你呐。”楊若冰搖搖頭:“罷了,徐天歌不要緊吧?”“他——?”曹秀玉皺皺瓊鼻:“他會有什麼事,躲在院子裡不出來。”楊若冰皺眉:“不會自殺吧?”“彆人有可能,他絕不會!”曹秀玉道:“便是真廢了武功,他也不會如何,楊姐姐,真能弄到洗髓丹嗎?”她對徐天歌的厚臉皮及猥瑣深有體會,平時敬而遠之。楊若冰輕輕點頭。即使她不想給,師父也一定會逼著自己弄洗髓丹交過來,真要不給洗髓丹,那兩宗關係一定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