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拳頭相交,冷非踉蹌後退,嘴裡湧血。“哈哈……”孫鶴鳴大笑,痛快無比。一拳一拳把這小子砸得爬不起來,打滅囂張的氣焰與傲骨,然後再殺死,這才真正痛快!冷非咬著牙,嘴裡鮮血橫流。“你小子,還挺硬氣,跪地求饒,看在同門的份上就饒你一命。”孫鶴鳴大笑。冷非“砰”一拳倒飛出去,順勢逃跑。孫鶴鳴不緊不慢的追趕。困獸猶鬥最好還是避其鋒芒,慢慢磨死。這小子受傷嚴重,而且越跑越嚴重,兩記寒冰錐再加上這麼多拳,必死無疑。冷非越跑越慢。孫鶴鳴卻不上當,他對冷非的狡詐深有體會,鐵了心就是求穩,憑自己的修為慢慢磨死他。另外他還要抹去冷非留的暗記,免得半路鑽出個程咬金阻攔,那才是煩人。白象宗的暗記讓他再沒懷疑冷非的身份。冷非嘶聲叫道:“殺了我,你也一定要死!”“那也是比你死得晚。”孫鶴鳴道。冷非不再說話,隻是悶頭拚命趕路,速度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蒼白。“老老實實投降吧,彆徒勞掙紮了。”孫鶴鳴叫道。冷非氣喘如牛,慢慢停住。孫鶴鳴隔了一段距離停住,打量著冷非,尋找他的破綻。冷非道:“膽小如鼠的家夥,真不知道怎麼成了鶴鳴山山主,來啊!來啊!”他用力拍打自己胸口,狀似癲狂,臉龐扭曲猙獰可怖,顯然是在龐大的生死壓力下已經崩潰。孫鶴鳴長舒一口氣。這回終於是真的沒問題了,這小子終於受不住,再狡詐還是缺乏曆練,越不過生死這一關。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平時傲氣衝天,或者機智百變,可一旦到了生死關頭,馬上就截然相反像變了一個人。他沉聲喝道:“跪下,饒你一命,否則莫怪我無情,直接斬掉你腦袋!”冷非嘶聲大叫:“來啊來啊,我的頭在這裡,你儘管斬去喝酒或者當夜壺,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瘋狂大笑。笑著笑著,鮮血嗆得他劇烈咳嗽。孫鶴鳴雙眼冷電迸射,猛的長刀一揮,朝著冷非斬去。“嗤!”冷非似是隨意的揮一下手,白光射出。“混蛋!”孫鶴鳴忙揮刀。但這一刀卻斬空。冷非誘使他斬了數次,已然徹底明悟他這一刀,推算出刀速,推算出飛刀會快一線。“嗤!”又一道白光幾乎同時射出。孫鶴鳴拚命後仰,身子壓低到最大程度,仍舊沒能避開,飛刀削掉了他鼻子。“砰!”孫鶴鳴倒飛出去。他胸口又中了一刀,宛如被攻城錘擊中,飛出五丈外,噴出一口鮮血。“啊——!”孫鶴鳴怪叫。他從空中落地,毒蛇般瞪著冷非。鼻子位置隻有兩個血洞汩汩流血,模樣可怖。冷非哈哈大笑:“孫鶴鳴,滋味如何?”“好!好!”孫鶴鳴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又沒有鼻孔振動,聲音格外古怪。冷非大笑:“你還真是怕死,十二重樓練氣士還有寶衣護體,可笑!”孫鶴鳴不再說話,伸手入懷,想掏出瓷瓶上藥,卻發現懷裡一切儘碎,各種藥混到一起。再好的靈藥混一起後也不能吃,藥性反應,靈藥會變成毒藥。他把這些藥掏出來狠狠甩出,暴怒欲狂。冷非大笑:“走也!”他化為一道影子疾掠而去,鑽進了樹林,速度奇快,反而更勝從前。青牛撞天圖精進一層,湧泉鑽進來的大地力量洶湧澎湃,令他身體變得輕盈,輕輕一蹬地,便有大地力量托著他,好像腳底裝了一個彈簧。他忽然生出信心,說不定能逃出生天!“死——!”孫鶴鳴輕輕吐出一個字。這個字仿佛一顆冰珠,透著森然寒氣,雙眼血紅,鼻子變成兩個血窟窿。他頭發根根豎起,寶刀一甩。“嗤!”冷非一直以餘光看著他,輕巧避開寶刀!他沒去撿寶刀,拚命催動踏月浮香步。孫鶴鳴劃出一片影子,速度陡然提升一大截,眨眼功夫到了他身後,輕飄飄一掌。“砰!”冷非催動太嶽鎮魂錘。孫鶴鳴倒退一步,冷非則加速。單純的力量比拚,太嶽鎮魂錘能擊退他。一股冰冷力量鑽進身體。冷非臉色微變,大地力量不停湧進來衝刷、融合、化解,五臟六腑還是受了傷。十二重樓練氣士的內氣純凝如刀子一樣,五臟六腑即使經過白象吞氣圖的錘煉,還是承受不住。“砰!”孫鶴鳴如鬼魅般再衝至,又是一拳,冷非以太嶽鎮魂錘迎擊。孫鶴鳴被擊退數步,隨後又纏上。冷非邊打邊退,催動踏月浮香步時,大地力量洶湧而入來相助,反而加快內傷恢複。他腳下越用力,速度越快,大地力量越是洶湧,傷勢恢複越快,極為玄妙。但這般玄妙沒讓冷非喜悅,反而心下微沉。孫鶴鳴已然瘋狂,不顧一切,巨象拳勢大力沉,古拙而精妙。“嗤!”冷非一刀射出。“砰!”孫鶴鳴橫臂於眉前,硬生生承受一擊,如被巨錘擊中,飛出十幾丈。冷非目光一凝。孫鶴鳴森然一笑。冷非聽這聲音,似木非木,似鐵非鐵,也不是寶衣,顯然是一種奇異的材質。這孫鶴鳴竟然縛著護臂。孫鶴鳴再次撲上。冷非轉身便逃,但孫鶴鳴顯然催動了某種秘術,速度如電更勝他一籌,眨眼功夫又追上,再次出拳。冷非知道飛刀是白費力氣,拔劍出鞘。“叮……”孫鶴鳴一拳打在劍上,頓時清鳴聲不絕,靈蛇劍顫動不止。冷非要通過劍身顫動化去寒冰錐。飛龍劍法精妙則精妙,力量卻遠不如太嶽鎮魂錘,無法將力量擴大數倍,擊不退孫鶴鳴。劍法竟化不去其內氣,宛如寒錐般的內氣再次貫穿五臟六腑。“哇!”他吐出一口血,還劍歸鞘,又是一記太嶽鎮魂錘,將重撲上來的孫鶴鳴擊退。又一道寒錐貫體,傷勢更重,轉身便逃。孫鶴鳴死死纏住他。冷非於是用石子當飛刀,飛石如蝗,孫鶴鳴以臂擋眉心,迎著飛石挺進,如瘋如癲。“嗤!”孫鶴鳴忽然甩手一道銀光。冷非一直在防著,全神貫注他的一舉一動,擔心暗算。但孫鶴鳴看似癲狂,卻極冷靜,這一甩手毫無征兆,顯然是苦練過。銀光太快,距離太近,更重要的是,雷光已經用光。銀光瞬間貫穿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