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忽然大門“砰”一下撞開,高士奇在刑飛的攙扶下進來。眾人看到高士奇臉色蒼白,嘴角帶血,頓時吃一驚。高士奇的修為可是深不可測,怎受此重傷?刑飛扶著他往裡走。高士奇掃一眼眾人,擺擺手哼道:“圍上來乾什麼,是要看我死沒死嗎?”張天鵬好奇的問:“總管,誰能傷得了你?”“井底之蛙,我這點兒武功算什麼,能傷得了我的人多了去!”高士奇沒好氣的道:“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彆在我跟前礙眼!”“總管,還是先調息療傷吧。”刑飛道。高士奇點點頭。他被刑飛攙扶著進了大廳,刑飛關上門出來,掃一眼眾人道:“最近小心點兒,儘量彆出城。”“是是。”眾人忙點頭。張天鵬低聲道:“是忘憂樓吧?”刑飛看他一眼搖搖頭:“不該問的彆問。”他說罷快步離開。張天鵬疑惑的看向冷非。冷非已經篤定高士奇是去偷襲忘憂樓,可惜沒能成功,反而受了重傷。看來忘憂樓也早有準備,互相算計,都不能小覷。“張兄,咱們得小心了。”冷非低聲道:“小心忘憂樓埋伏。”“他們敢在城裡動手?”張天鵬哼道。冷非搖搖頭:“不好說,萬一在人少的地方呢?”“那倒是不能不防。”張天鵬點點頭道:“今晚我回一趟家,跟他們說,這一陣子不回去了。”冷非來到旁邊的鐵鎖旁,打量著一個個鐵鎖,思忖自己到底暴漲了多大的力氣。這些鐵鎖與他家裡的鐵鎖差不多,一個比一個沉,數目遠勝家裡,達到了十二個。從一百斤一直到一千兩百斤,一個比一個大,排得整齊,一是用來練勁,二是用來測勁。他最終停在八百斤的鐵鎖前,輕輕一提,頓時提起來。張天鵬瞪大眼睛。冷非放下鐵鎖搖搖頭,感覺很輕鬆,於是來到了一千斤的鐵鎖前。周圍人們不自覺的打量過來。提起八百斤已然很驚人,意味著達到八層練勁,一共九層練功,隻差一層了。一旦達到了九層,那便意味著一隻腳踏進了練氣士。冷非慢慢彎腰往上提鐵鎖,提了一下,鐵鎖竟然一下離地,被他提了起來。“噝……”抽氣聲響起。一千斤,這可是超越九百斤的層次,往往隻有練氣士才能提得起來。“冷兄弟,你成了練氣士?”有人問道。冷非搖搖頭。他感覺離練氣士還差得很遠。“那可是一千斤!”有人不信。張天鵬來到這鐵鎖跟前,猛的一提,卻紋絲不動,他感覺在提一座山。他瞪大眼睛看向冷非。旁邊有人也湊過去試了試,也提不起這鐵鎖,動都動不得,確實是實打實的一千斤。“冷兄弟,嘿嘿!”張天鵬上下打量他,笑個不停。冷非抱拳道:“先走一步,諸位,告辭!”他離開了外府,惹來眾人紛紛議論,怪不得能壓過孫正英,原來那麼強的力量。唯有張天鵬好奇,他是知道冷非的,先天資質所限,幾乎不可能達到九百斤,怎一下到了一千斤?一到傍晚,他便迫不及待的跑回明揚街的宅院,看到冷非正在院內一動不動的擺著九龍鎖天訣的姿勢。“冷兄弟。”張天鵬忙道。冷非道:“張兄是想問我為何力量暴漲吧?”“難道是……?”張天鵬指了指他。冷非輕輕點頭。“有這般厲害?”張天鵬訝然。“超乎想象。”冷非緩緩道。他先前也是半信半疑的,一層便有一龍之力,神乎其神,他現在感覺,可能有誇張成份,但確實神力驚人。他不過沉浸於龍的神氣中,便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暴漲了數百斤的力量,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因為曲前輩的話?”張天鵬問。冷非輕輕點頭。曲驚鴻的話給他指明了正確道路,要不然他一直在走彎路,可能把自己練死,所以名師太重要。張天鵬讚歎:“一千斤啊,那便是練氣士的層次了,現在是真不怕練氣士啦!”他們能勝過練氣士,憑的是太嶽鎮魂錘的精妙,放大數倍力量,現在冷非即使不用太嶽鎮魂錘也不怕練氣士。冷非從屋裡拿出四張長長的字幅,遞給張天鵬:“這便是我精進之源,能夠領悟全靠它們。”張天鵬瞪大眼睛看,發現是四條龍,氣勢驚人,好像要躍出紙麵撲過來。他抬頭道:“這個……”冷非道:“心神進入它們其中,完全融入,想象著自己是一條龍。”這四幅畫幾乎與煜王府小亭朱柱上的一般無二,不僅圖案,大小與尺寸也一模一樣,精氣神皆蘊。“我試試。”張天鵬道。他拿起一張往上飛的龍圖,掛在大廳前麵的牆壁上,盯著一眨不眨的看。半晌過後,他眨了眨眼,長籲一口氣,苦笑道:“冷兄弟,不成!”冷非道:“與此圖中的龍合二為一,龍便是你,你便是龍,遨遊於天際,自由自在,騰雲駕霧不亦快哉。”張天鵬搖頭道:“不成,我想象不出,沒辦法跟它相融。”冷非皺眉沉吟片刻:“那試試另一幅龍圖。”他把另一幅在雲霧中穿梭的龍圖掛到牆上,讓張天鵬盯著看,半晌後,張天鵬頹然搖頭,還是融不進去。“再換一幅!”冷非不信邪,又掛起另一幅。最終四幅圖都試過。張天鵬皆無法融入其中,沒辦法想象自己是龍,冷非一籌莫展,無計可施。彆的竅門他可以指點,不厭其煩,張天鵬不明白他便再說一遍,直到弄清楚。可這次不同,要自己想象,旁人幫不上忙,若不是冷非這般對自己有強大的控製能力,幾乎不可能做到。“唉……”張天鵬最終無奈的放棄,看著天色已黑下來,歎道:“看來我確實練不得這個,罷了罷了。”冷非皺眉:“張兄弟你難道要放棄?那你怎麼進練氣士?”張天鵬壓低聲音道:“冷兄弟,不瞞你說,我找到出路了!”冷非一怔。張天鵬笑道:“明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