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荷恨恨道:“這個家夥!”張天鵬嗬嗬笑道:“其實我明白冷兄弟的想法,他骨子裡太傲,不會主動接近李姑娘的!”“因為傲氣而失去小師妹這般女人,太可惜了啊!”趙青荷恨恨的道:“真是不開竅的家夥!”她也明白冷非的傲骨崢崢,他絕頂聰明,怎能不自負自傲,可小師妹這般女人可罕見,錯過了一定會後悔。當他老了的時候,一定會懊惱沒放下架子與傲氣,努力把她抓住成為伴侶。“其實這也未嘗不是冷兄弟的聰明處。”張天鵬道:“李姑娘美貌,武功又強過他,他怎能受得了?他的性子跟我可不一樣!”他能柔能剛,能軟能硬能屈能伸,是為大丈夫。而冷兄弟卻是霸道性子,絕頂聰明,一切都能算計得到,智珠在握,所以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下。他怎能容忍武功不如自己女人,不但保護不了自己女人,還要連累自己女人?這種痛苦他深有體會,冷兄弟即使沒親身體會,也能隱約理解,一定不想承受。趙青荷搖頭道:“是,他的胸襟可沒天鵬你寬廣!”張天鵬咧嘴大笑。趙青荷嫵媚的看著他,眼波流轉,看得張天鵬蠢蠢欲動,忙伸手抱住她。——冷非懷揣三千兩銀子,還有一瓶赤龍丸,難掩興奮,大步流星的到了宋逸揚家。剛一進宋逸揚家門,便感覺不對勁。宅子裡彌漫著一股藥味。他五官敏銳,嗅覺遠勝過常人,與狗鼻子差不多,雖然藥味很淡,他卻清晰聞得。他徑直沿著藥味來到了宋逸揚的院子,推門進正屋,見到了正躺在矮榻上的宋逸揚。宋逸揚頭頂纏了厚厚的白布,右胳膊用木板綁住,散發著濃鬱的藥味。聽到動靜,宋逸揚艱難抬頭看一眼,見是他,又趴回去,哼一聲:“你怎麼來了?”“誰乾的?”冷非坐到他對麵:“宋嬸呢?”“去拿藥了。”宋逸揚懶洋洋的道。冷非打量著他:“說罷,是誰?”“說了也沒用。”宋逸揚搖頭:“咱們兩個聯手也對付不了他!”“我得了一瓶赤龍丸,能練快意刀了。”冷非淡淡道:“一刀解決不掉?”“快意刀的話……,倒是可以一試。”宋逸揚想了想,露出笑容。他雖沒練快意刀,卻了解快意刀,剛猛霸烈,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便是驚人的威力。尤其冷非能夠施展的話,威力必將更驚人。“那便解決了他。”冷非道。宋逸揚搖頭:“不急。”能解決掉對手,他反而不急著動手了,畢竟逍遙堂弟子一旦死去,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一定要找到凶手,麻煩無窮。冷非從懷裡掏出三張銀票,遞給宋逸揚:“這是殺李踏月得的銀子,夠了吧?”宋逸揚左手接過來,露出笑容:“好,包在我身上,我傷好了便辦。”冷非從懷裡又掏出一個玉瓷,遞給他:“那便好好養傷吧,這是玉參雪蘭丹,能恢複快一些。”宋逸揚不客氣的接過來。“九龍劍你可聽說過?”冷非道。宋逸揚皺眉想了想,搖搖頭:“難道是九龍真人的佩劍?是關係九龍洞府位置的?”“對。”冷非緩緩道。宋逸揚歎道:“九龍鎖天訣這件事透著詭異,說是沒動靜了吧,還一直有人追著,朝廷也在追著,有動靜吧?又一直沒什麼大動靜,不死不活的。”冷非道:“這般反常,才說明此訣不凡,……跟我說說打傷你的家夥吧。”“你想替我報仇?”宋逸揚失笑:“他算是老人了,對付不了他的。”“武功厲害?”冷非道。宋逸揚道:“比我強得多,咱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打不過他。”“為何要收拾你?”冷非皺眉道:“不會無緣無故的結仇吧?利益糾葛還是意氣之急?”宋逸揚哼一聲道:“這家夥是個瘋子,隻因為我不服軟,便要收拾我。”冷非皺眉:“老人欺負新人那一套?”老人欺負新人是一個陋習,也是一個傳統,但凡進入一方勢力中的新人都要過這一關。宋逸揚點點頭:“若是一般的欺負,我也忍忍就過去,可這家夥竟讓我替他倒夜壺,簡直豈有此理!”冷非皺眉道:“如此過份就沒人管?”這已然不是老人給新人下馬威,是純粹的羞辱。“他大哥是香主。”宋逸揚道。冷非道:“那他一定是被慣壞了,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忽然有你這麼一個不乖乖聽話的,不把你收拾妥帖,他的氣不順,分外受不了有人違逆吧?”“是。”宋逸揚點點頭:“雖不說弄得天怒人怨,但整個香堂內沒人敢惹他。”冷非道:“要是武功高明的,他還有顧忌,不敢太過份,你這種新人,武功又低,竟然敢違逆他,簡直就是找死,他恨不得殺了你。”“是。”宋逸揚咬著牙恨恨道:“惹上這麼個混帳,真是倒了黴!”“你打算怎麼做?”冷非皺眉道:“不能調換香堂吧?”逍遙堂一共四壇十六支香,每個香堂自成一體,宋逸揚縱使聰明也畢竟隻是個新人,無權無勢,怎能對抗土皇帝一般的香主?宋逸揚緩緩搖頭。“剩下的兩千兩銀子使出去呢?”“不是錢的事,要是把我調換了過去,便得罪了香主,沒人會因為錢而得罪一個香主。”“那便是一個死結。”“唉……”宋逸揚搖頭道:“熬過這一陣子,待他有了新目標便會轉移興趣,先裝熊吧。”“天真。”冷非笑了笑。“你還笑得出來!”宋逸揚沒好氣的道:“前一陣子閉關算是躲了一會兒清淨,但新人也不可能一直閉關,還是要聽命做事的。”“砰!”忽然一聲悶響,院門被踹開。冷非皺眉,看著一個邪氣青年搖頭晃腦的進來。他身著一身明黃長衫,明晃晃的金黃色,宛如金線縫製,富貴之氣撲麵而來。五官陰柔中透著一絲邪氣,笑眯眯的踏進院子,看到了宋逸揚與冷非。“宋逸揚,我來探望你啦!”陰柔青年怪笑一聲,懶洋洋的打量著他:“傷勢如何,還疼不疼啦?”宋逸揚臉色陰沉,雙眼炯炯,淡淡道:“周師兄。”冷非知道這便是那個折騰宋逸揚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