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荷露出笑容。心口中刀,再加上右肩中梭,飛刀甭想再施展出來,算是徹底消除了威脅。這個李踏月太狡詐,太難殺了!冷非低聲道:“快走!”張天鵬驚奇的抬頭看他:“走——?”趙青荷也不解。冷非道:“他的傷沒那麼重,也是示弱呢,還有殺手鐧,快走!”趙青荷臉色微變,凝視正低著頭,一動不動的李踏月。李踏月仿佛已然沒了力氣,左手右手皆耷拉著,頭低垂,好像化為了一尊雕像。冷非語速奇快,匆促的道:“快走,他心臟應該是長在右側,而且還有更厲害的招沒使出來!”“有兩個殺手鐧,就可能有第三個。”趙青荷點點頭,低聲道:“天鵬,咱們快走!”張天鵬咬咬牙,恨恨道:“好,走便走,隻可惜這麼好的機會,還是沒能殺了他!”三人之中最痛恨李踏月,最想殺死李踏月的便是張天鵬了,恨不得一掌拍死,替趙青荷報仇。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還能不能殺掉李踏月!“啊——!”李踏月忽然仰天長嘯。冷非搖頭歎道:“晚了!”現在再想走怕是已然晚了,李踏月應該要施展殺招。他縱使再聰明,能觀察出其心臟在右側,卻推測不出李踏月的殺招是什麼。“嗬嗬……嗬嗬……”李踏月仰天怪笑,然後又大笑:“哈哈哈哈!”“他這是瘋了吧?”張天鵬冷笑。趙青荷臉色凝重。幾次三番在李踏月手上吃癟,讓她對李踏月生出兩分陰影來,對他越發忌憚。李踏月猛的瞪向三人,宛如兩道長劍刺來。他目光當真凝如實質,鋒利如刃,他們竟然不敢對視,莫名的心寒。李踏月臉龐呈現出一道道青筋,好像一條條蚯蚓在蜿蜒遊動,猙獰可怖。趙青荷低聲道:“快走!”她見識廣,一見便知是一種催發潛力,透支元氣的秘法,會短時間提升力量,變得強橫無比。李踏月已然夠難纏,施展了這般秘術,他們絕不是對手,尤其他的飛刀。想到這裡,李踏月忽然一揮手。一道光一閃即逝。“叮……”趙青荷隻覺心口巨震,身子再次飛出去,抱著她的張天鵬一起飛出。“轟隆!”驚雷聲中,風雷針也射出。李踏月鬼魅般一閃,還是沒能避開風雷針,但對於左肩被風雷針射中毫不在意,手上又閃過光芒。冷非在他手腕剛動之際已然橫挪身形。“嗤!”寒光從左側掠過,身後一棵樹“砰”的炸裂,跟著又“砰”一聲,後一棵樹又炸裂。飛刀射穿了兩棵樹。張天鵬看得寒氣直冒,渾身酸疼。“張兄,你們先走!”冷非再次一閃,避開又一道寒光。他雙眼緊盯著李踏月,得益於過人的目力與如電般思維,堪堪避開兩刀。但趙青荷與張天鵬卻不成,而此時兩人躲在一棵大樹後,不敢露出頭。他推測先前那一聲清鳴是趙青荷戴著護心鏡,否則那一下直接要了她的命。“嗚——!”銀梭怪叫著射向李踏月。李踏月正準備射向趙青荷與張天鵬,被擋了一擋,便失了準頭,射向遮擋他們的大樹。“砰!”大樹發出巨震,劇烈顫動,簌簌落葉。趙青荷與張天鵬的心跟著一顫,飛刀近在咫尺,差點兒射中他們腦袋。“快走!”冷非喝道。“冷兄弟,咱們怎能拋下你!”張天鵬嘶聲叫道。冷非再次射出一道銀梭,沉聲道:“大嫂去求援,你們逃了,我自然能逃走!”銀梭無聲無息掠過李踏月身前。“砰!”他身側的一棵樹發出沉悶響聲,劇烈晃動,簌簌落葉紛紛。“好,咱們走。”趙青荷低聲道。她當機立斷,現在的情形下,兩人不走,冷非不能專心逃脫,憑著銀梭能擋一下李踏月。她看出冷非的古怪之處。銀梭速度極快,剛猛暴烈像極了太嶽鎮魂錘,尤其剛才那一下撞上大樹,樹身劇烈晃動一下,更是太嶽鎮魂錘的勁力。她知道太嶽鎮魂錘極耗氣力,憑冷非的體質,射不出幾次的,耽擱不得。“好!”張天鵬相信趙青荷的判斷,揚聲喝道:“冷兄弟,撐住,咱們很快帶人來!”冷非道:“少囉嗦,快走!”趙青荷一扯張天鵬。張天鵬咬了咬牙,漲紅著臉,抱起趙青荷如烈馬般衝進了樹林,瘋狂的奔馳。他心中湧動著熱血,暴怒與痛恨,對自己無能的痛恨,對自己懦弱的憤怒。“啊——!”他仰天長嘯,奔馳得越快。趙青荷體會到他的痛苦,緊摟住他一言不發,兩人眨眼功夫已然拋開了李踏月。一口氣奔出了二十裡,張天鵬劇烈喘息,渾身大汗淋漓,頭頂白氣蒸騰,卻沒有停歇之意。“天鵬,歇一歇吧。”趙青荷柔聲道:“冷非不會有事的,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脫身之法!”張天鵬一言不發,臉色鐵青。趙青荷艱難的抬起胳膊,朝天空射出一道響箭。“轟隆!”天空好像有驚雷炸響。然後一朵碩大的圓月出現在夜空中,與天空原本明月相輝映,讓人懷疑到底哪一個是真的。趙青荷道:“周圍若有同門,一定會馬上趕來。”張天鵬沉默不語。若不是因為趙青荷受重傷,自己絕不會後退,一定與冷兄弟同生死共進退。不管有何理由,自己終究是逃離,留下冷兄弟一人抵擋李踏月,憑李踏月的瘋狂與強大及狡詐,冷兄弟逃脫的機會很小。趙青荷看他雙眼閃爍,痛苦與掙紮,心疼難當,不由輕輕伸手撫摸他眉心。“冷非他不會有事的。”她柔聲安慰道:“他的暗器很古怪,有獨特之妙,而且他也有殺手鐧。”“殺手鐧?”張天鵬抬頭。趙青荷道:“他這種聰明人,絕不會不留殺手鐧的,一定留著逃命的本事,咱們逃脫,他便能毫無顧忌的逃命,李踏月一定奈何他不得的。”“什麼殺手鐧?”張天鵬問。趙青荷輕輕搖頭:“不知道,但一定有。”“對!”張天鵬喃喃自語:“他一定有殺手鐧的!”他精神一振。冷非此時確實想動用殺手鐧。李踏月身如鬼魅,越來越快,雙眼的血絲越來越密集,仿佛兩團火焰在躍動,猙獰可怖。靠著快速思考,他提前判定,通過銀梭逼得李踏月無法靠近,但李踏月的身法越來越快,改變方向越快,讓他壓力大增,到了後來,銀梭的速度已然跟不上思維反應。他同時要閃避李踏月的飛刀。李踏月飛刀速度如電,比銀梭更快。冷非已然身中三刀,卻毫無異樣,摒除了痛感,全神貫注於判斷李踏月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