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燭火不是太明亮,窗外的月光不太明亮,這樣的環境下,心如何才能夠做到明亮?門還是關著的,窗是虛掩著的,寒風從未關實的窗吹了進來,王語媛不禁顫抖了一下。戾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坐在桌子旁,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接著放了下去,等待著王語媛接著開口。王語媛深深的吸了口涼氣,才道:“我知道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可是你還是為了我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王語媛說的時候深情的看著戾。戾本想深歎一口氣,卻又咽了回去,伸出手握住了王語媛因緊張而早已流出冷汗的嬌手,緊緊的握住,目視著王語媛,輕聲道:“這都不重要,一個人如果想開心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心愛的可以開心。不管王霸天是活還是死,對於你我來說我們隻能夠儘力而為。”王語媛伸出另一隻手握著戾的手,微笑道:“謝謝你。”倆人再一次相對無言。突然戾又開口道:“隻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不明白。”王語媛道:“你說。”戾道:“倒底是誰救出了王霸天?”王語媛笑道:“其實你隻要仔細想一定能夠想的出來。”戾喃喃道:“王霸天的手下人很多,可是用的上的卻並不多,如果排出所有人的話,隻剩下一個人。”王語媛看著戾的眼睛,點點頭。戾試探著道:“是夜驚?”王語媛道:“是他。”戾接著道:“難怪一直在霸宗沒有看到他。”王語媛道:“也許這正是爹爹的安排。”戾有些吃驚,道:“你是說王霸天早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王語媛道:“我不是太清楚,至少我知道爹爹已經把‘霸氣歸宗’全傳給了他。”儘管戾一向平穩,這是聽到王語媛這麼一說,不禁心中也是一驚。站了起來道:“難怪就連寂都不是他的對手。”王語媛沒有想到戾會這麼吃驚,花容不禁有些失色。戾接著道:“你應該知道他們現在在哪?”王語媛有些急道:“你還是彆問了。”戾忙道:“為什麼?”王語媛道:“其實這一切都是爹爹的主意,他說隻要完成,他就會允許我和你在一起。”現在的戾竟要比剛才還要吃驚,道:“都是王霸天的主意?”王語媛儘量解釋道:“爹爹的目的是整個江湖你應該知道的,而這個絆腳石就是冷一刑。爹爹知道他還活著,可是找不到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戾低著頭看向王語媛,道:“所以隻他一個人並不能夠完成,所以他私底下傳夜驚‘霸氣歸宗’就是為了能有一個更好的幫手?”王語媛沒有說話。戾又接著道:“難道就連王霸天中毒都是在他安排之下?”王語媛想儘量放慢語速說話,可是做不到,語氣聽上去還是有些急,道:“是的,在霸宗我住的地方,你們和爹爹對持的時候。你難道沒有觀察到我並不是太緊張,因為……”戾幫著王語媛說道:“因為那時你就已經知道王霸天並不會殺我們,因為他真正要殺的是冷一刑。”王語媛急切道:“是!他還說隻要他殺了冷一刑,就不會再害你,更不會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戾聽後苦笑一聲,接著又看到了王語媛急切的麵容,戾心下一軟,竟沒有想到王語媛為了自己什麼都做。戾聲音放低道:“王霸天本以為是天衣無縫,可是他沒有想到冷一刑的武學修為已經到了化境。不然的話恐怕冷一刑現在早已經死了。”王語媛疑問道:“冷一刑還沒有死?”戾道:“有沒有死隻有去看了看才會知道,至少王霸天現在還殺不了他。”王語媛問道:“為什麼?”戾道:“王霸天現在周身被點了穴道,沒有高手相助一定解不了。”王語媛臉上露出複雜之色,戾又道:“所以你現在就告訴我王霸天他們現在在哪裡?”說的時候戾又上前緊緊握住了王語媛的手。燭光雙搖擺了一下,接著停了下來,屋內仍舊是昏暗。王語媛道:“他們現在都在‘平凡客棧’”戾重複道:“平凡客棧?”王語媛道:“是。爹爹不知道冷一刑會是在劍宗還是在霸宗,而平凡客棧在兩宗中間,所以不管是哪裡都是會最近的,所以他們現在都在平凡客棧。”戾聽後突然放開了王語媛的手,道:“你在這裡等我。哪裡都不要去。”王語媛也跟著站了起來,急道:“你不要殺他。”戾已經走到了門旁,這時回過頭來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一個人。”屋內隻有一盞燭燈,和王語媛一人,戾走的時候連門都沒有關。王語媛現在靜靜的坐在屋內的凳子上,眼睛看向桌子上的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滋味。月光透過那本就虛掩著的窗戶,照在了王語媛的臉上,看上去要比來之前更要憔悴了。多少女人的年華都是流逝在這不經意間的歲月裡,又有多少女人的年華隨著這無情的歲月而不經意間老去。沒有人能夠回答,更沒有人會知道,當知道的時候人已經不在,當在的時候不知道,世間又總是生存著那麼多的無奈。王語媛一時竟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人,為了自己可以不用活的這麼累,而這時卻又迷失了自己,為了他人,卻又活的那麼痛苦,而這時卻麻痹了身心,失去了自己。王語媛的心在滴血,像是澎湃的大海,奔流不止。月亮依舊還在空中掛著,可以往的初衷卻已經消失不見,聞不見,摸不著。寒風在夜間低吟著,更像是一首悲歌,訴說著世間的悲情,王語媛再也沒有心情想這一切,爬在桌子上,靜靜的睡去。沒有人會打擾她,現沒有人會來安慰她。直到現在王語媛才知道現實與想像並不在一個世間,也許隻有這樣她才能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