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了初陽,天已明。枯枝上的露水,不情願的滑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今天它在生命到此為止。枯枝有些不舍,枝上還殘留著露水的清香,看上去有些濕潤,卻不知道是露水還是眼淚。風還是像以往一樣吹了起來,隻是比昨日的風要小些,是微風,微風在吹,吹的是微風。接著枯枝又像以往一樣,儘情搖擺著,沒有憂傷,也沒有快樂,它的生命豈不是也快要到了儘頭。就好像是黑刀霸王的生命一樣。西門吹風勉強的走向黑刀霸王身旁,受了傷的身體,竟讓他的行動不再那麼方便,更不能夠隨心所欲。所以人都在睜著眼睛,而黑刀霸王此時還在睡,至少眼睛是閉著的。西門吹風喃喃道:“黑刀看來快要不行了。”西門吹風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寂疑惑道:“不是已經服過雪蓮上了嗎?”西門吹風道:“可能根本就沒有用。”西門吹風說話的時候心都碎了。而聽的人心不禁也跟著碎了。戾扶起黑刀霸王的身子,向眾人道:“趁現在王霸天還沒有回來,我們合力給黑刀運功,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劍**:“可是我們現在都已經受了傷。”戾斷然道:“受了傷不要緊,至少現在我們還都死不了,況且王霸天現在還沒有回來。”夜幕接著說道:“不錯!沒有一天一夜王霸天是回不來的,現在時間要緊,再不快一些。黑刀真的可能就救不過來了。”說時遲那時快,戾盤腿坐在黑刀霸王身後。黑刀霸王坐在戾麵前,戾伸出雙手。抵著黑刀霸王雙手,隻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運功。現在黑刀霸王就算想死都有些難了,因為大家都已經聽到了黑刀霸王的呼吸聲。西門吹風失聲道:“果然有效!”夢兒在一旁道:“那還用說,哥哥出手當然沒有辦不成的事了。”說話之聲輕柔動聽。太陽終於在這時升了起來,陽光透過門窗,照在一群早已疲憊不堪的麵容上。看上去竟是有些憔悴。劍陰站了起來,先是伸了懶腰,接著打了個哈欠,目望遠方。長歎一聲,又回過頭來,看著戾和西門吹風,說道:“趁現在王霸天還沒有回來,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走,既不用動手,也不會再有傷亡。”劍陰說完臉上表露出疑問的表情和盼望的神色,希望可以得到眾人滿意的回答。寂問道:“難道不打聲招呼就這樣走了?”劍陰笑道:“你可真有趣,等打了招呼我們還能夠走的了嗎?”寂道:“至少在做任何事之前。要懂得先怎麼做人,不打招呼就走,豈不是沒有禮貌。”劍陰又笑一聲,道:“至少在有禮貌之前。要留著性命。”寂道:“我們是人,沒有禮貌的不是人,既然已經不是人了。要性命還做什麼?”劍陰不笑了,道:“可是想要禮貌。必須得先留著性命。有了禮貌,沒了性命。還要禮貌做什麼?”寂放大了聲音,臉也跟著紅了起來,道:“不管怎麼說,禮貌在前,性命在後。”劍陰臉也紅了起來,聲音更大了,道:“一派胡言,哪有禮貌在前,性命在後的,很明顯是性命在前,禮貌在後。”寂再欲開口,眾人見倆人在這個時候反而爭的麵紅耳赤,都覺得不是時候,時間選的太不對了。都想開口勸說。就在這時,突聽一聲委靡不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自遠到近,道:“大家都還沒有吃早飯,難不成在這個時候就要走了?”話音已落,卻還未見人來,往往這個時候,在話音未落時,人就已經出現了,可是現在人還沒有出現。劍陰側過頭看向門外,心中奇怪,想著:“怎麼來的不是高手,而是低手?”戾此時也站了起來,看著門外,更是疑惑,心想:“聽這聲音似曾相識,隻是這聲音怎麼讓人覺得要死不得活一樣。”戾看向劍陰,希望劍陰可以告知一二。劍陰搖搖頭,道:“可是是個瘸子吧,走路比較慢。”戾又轉過頭,看向門外,眾人都在等待著,看一看說話的人究竟是誰。人來了,卻見不到麵容,隻看到一條腿,而人卻藏在門外,隻露出了條腿。而且這條腿是伸著露出來的。劍陰低聲問戾,道:“你覺得這人會是誰?”戾皺起了眉頭,道:“隻有一條腿,不好判斷。”劍陰接著朗聲道:“朋友既然來了,為何還不現身,隻露出了條腿,難道以為你的腿長的好看,我們就怕了你。”隻聽門外那人又笑了一聲。戾道:“看來是敵人。”劍**:“怎麼確定。”戾道:“你仔細想一想,在這個江湖上,如果有人來找你,那麼就一定有事,而且還不是好事,因為隻有壞事彆人才找你。而好事絕對沒有人找你。”劍**:“所以來的是敵人。”戾笑了,道:“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我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劍陰忙問道:“是誰?”戾解釋道:“你仔細想一想,我們現在有什麼敵人?”劍陰在想,道:“現在的話,除了王霸天,沒有彆人。”戾微笑,點頭。劍陰接著道:“王霸天不是吃了巴豆,要等上一天一夜嗎,怎麼現在就來了?就算是王霸天,可是他為什麼現在還不現身?而隻露出一條腿?”戾還在想,歎口氣,表示對劍陰的智商表示懷疑,戾道:“你再仔細想一想,對於一個曾經是美男子的人來說,他最注重什麼?”劍陰毫不猶豫,道:“這個當然是容貌。”戾道:“不錯!你再仔細想一想……”戾下要說,劍陰伸手阻止戾接著說下去,劍**:“先等一下,為什麼要讓我仔細想?”戾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想的更清楚,更準確。”劍陰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道:“好,你接著說吧。”戾道:“剛才你打斷了我的思路,不過沒有關係,因為我要儘可能的為你說下去。”戾看了看門前的那條腿,又轉過目光看向劍陰,道:“你再仔細想一想,一個在乎容貌的人,瑞什麼情況下才會不露麵,而隻露腿?”劍陰隻有想一想,道:“在他不再信任自己容貌的時候。”戾道雙手抱懷,低著頭,這是他一慣沉思的習慣,戾道:“不錯!你再仔細想一想,如果一個人憔悴的話,他的麵容會不會跟著憔悴。”劍劍道:“會!”戾道:“不錯!如果一個人的麵容憔悴的話,他還會把臉露出來嗎?”劍陰看著戾,道:“先等一下,我先問一個問題。”戾道:“你問。”劍**:“這一次你為什麼,沒有讓我仔細想一想?”戾道:“好吧,這一次你又打斷了我的思路,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我依舊會原諒你。”劍陰表現出內疚的表情。戾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但是現在並不是痛心的時候,戾隻有接著道:“這一次你可以不用仔細想一想,因為接下來我要說的問題並不難,一個人如果一夜沒有睡會不會憔悴?”劍**:“會!”戾道:“一個人一夜沒有睡,而且還拉了一夜,你覺得會不會憔悴?”劍**:“憔悴的不能夠再憔悴了。”戾道:“你應該知道誰個拉了一夜。”劍**:“我知道,是王霸天。”就在這個時候,王霸天從門前走了進來,走的慢,背著光,但依舊能夠看到他的麵容比較憔悴,就好像是一個失血過多,而又快死的人一樣。王霸天看著戾道:“精彩,精彩,果然精彩。”戾道雙手抱拳道:“客氣,客氣,太過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