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進這間豪華的會客室開始,薑真武就和薑楠一起坐在最外麵的座位上,沒有去參與薑偉鵬和薑楚楚他們的見麵和聊天,置身事外!可是。薑真武沒想到,即便是他想置身事外,對方還抓著他不放,一點都不像他一樣會顧忌長輩的心情和顏麵。或許,薑偉鵬和薑楚楚也沒有把薑晉華真正當成一位可以被尊重的長輩,根本沒在意過薑晉華的想法和麵子,隻在意自己的麵子和心情。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居高臨下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一隻螞蟻一般的弱者的中年男子,薑真武稍稍向後靠了一下,微微抬起頭,看著對方,也很冷漠地說道:“我是不是練武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並不認識你。”薑楠抓著薑真武的胳膊,有一絲緊張,稍稍地向薑真武靠攏了一點。何啟盯著薑真武,嚴肅地說道:“你師傅有沒有教過你,見到前輩要站起來行禮?”“沒有!”薑真武很乾脆地搖頭:“我師傅沒教過我,你也不是我的前輩!”何啟嘴角溢出一絲不屑地笑意。後麵白奇駿走了過來,領悟到了薑偉鵬的意思,過來看著薑真武搖頭晃腦地說道:“無知之人就該懷著敬畏之心,你不認識何師傅不要緊,但是你要有最起碼的尊重!這位何啟何師傅可是省城勝利武館的大弟子,是李勝利大師的大弟子,現在李大師因為意外仙去了,何師傅就是勝利武館的館主了,你還不起來跪下行禮?”何啟雙手背後,醞釀出一絲宗師氣度,瞟了薑真武一眼,仿佛在說,快來拜我。薑偉鵬和薑楚楚一人端著一杯紅酒緩緩走過來,麵帶笑意地看著這一幕,不過當他們聽到李勝利大師仙去的時候,都是閃過一絲震驚。李勝利可是湘南第一高手呀,之前也是身體好好的,怎麼突然因為意外仙去了?難怪何啟情緒不好。可薑真武的情緒同樣不好,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很平靜地看著白奇駿和何啟,冷冷地說道:“我奉勸你們彆自找麻煩。”“哈哈哈……小子,什麼麻煩?你嗎?何師傅一根手指頭就能殺了你,你彆太高看自己,無知。”白奇駿哈哈大笑著說道。薑真武輕輕搖頭:“無知的可能是你。”白奇駿不屑地看了薑真武一眼,又看向何啟,說道:“何師傅,看來這小子是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真正的高手為何物。何師傅您何不就當做做好事,讓他見見世麵?”薑偉鵬也適時開口說道:“不錯,何師傅,薑真武一直練武,但是我懷疑他被騙子誤導了,您可以教教他什麼是真正的武術!”何啟盯著薑真武,嚴肅地說道:“小夥子,看來,你的確是誤入歧途了,為了你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武術,你出手吧!”薑真武看著唱戲一樣的三人,淡然一笑,道:“原本,我對你這個李勝利的大弟子沒有任何興趣,但是你侮辱我師傅是騙子,那我就隻能讓你們知道,到底無知之人是誰,你出手吧!”白奇駿以看白癡的目光一般盯著薑真武,笑道:“小子,你讓何師傅先出手?你是找死嗎?”何啟也是麵色難看地盯著薑真武。薑真武不屑一笑,道:“我不想欺負人,才讓你們先出手的。想讓我站起來,李勝利再生,也沒有這個能力!”何啟聽到薑真武說起李勝利,瞬間麵色變得殺氣騰騰,沉聲說道:“你敢侮辱我師傅,這是你自己找死,今天我給薑偉鵬麵子,斷你一雙手,不要你性命!”說罷,何啟就是一步上前,右手呼嘯而起,五指成爪,仿佛虎爪一般抓向薑真武而去,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薑真武依舊坐在那裡,就這麼看著何啟出手,連抬手的動作都沒有,旁邊的薑楠都緊張的俏臉煞白了,雙手緊緊地抓著薑真武的胳膊,不敢鬆開。下一刻!何啟的手掌直接抓住了薑真武的肩膀,嘴角滿是不屑的冷笑:“這條胳膊我要了!”說著,何啟就是手掌發力,一股霸道的勁道爆發而出,抓著薑真武的肩膀想要直接把薑真武這條胳膊給撕碎,徹底廢掉這條胳膊!薑偉鵬和薑楚楚二人見此眼中都閃過一些笑意!可是,一個呼吸之後,何啟臉上的冷笑就凝固下來,右手五指依舊死死地抓住薑真武的肩膀,勁道爆發而出,可是卻並沒有將這條胳膊扯下來。何啟仿佛覺得自己抓著的是一塊石頭,堅硬無比,不斷加大勁道,麵色已經漲的通紅,將他化勁巔峰的實力都完全發揮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把薑真武的胳膊扯下來!呼呼呼……何啟已經呼吸急促起來,抓著薑真武肩膀的手臂都已經顫抖起來,眼神之中已經滿是不可思議地盯著薑真武。因為,薑真武到現在還是很輕鬆地坐在那裡,就這麼看著何啟,冷漠地說道:“怎麼了?何師傅不是要教我什麼是真正的武術嗎?不是要廢掉我兩條手臂嗎?怎麼不動手?”何啟悶哼一聲,雙腳變化了一個馬步樁法,其中不隻是蘊含了形意門的三體式,更有八卦門和太極門的諸多發力技巧秘法,融合為一!如此,他可以發揮出超過化勁巔峰的實力,初步接觸到了內家凝丹的宗師境界。如果是薑真武沒有突破之前,以他發揮出內家凝丹宗師境界的實力,是可以傷害到薑真武的。而現在,已經不能了!薑真武全身肌肉錘煉到了大成境界,內家境界飆升,再加上大地之心秘法的不斷錘煉,身體的強度,超過了這些武者的認知,即便是真陽道士查看的時候,都震驚於薑真武對身體錘煉的完美。嘎吱!何啟五指抓著薑真武胳膊,已經發出一聲聲響聲,但是不是薑真武受傷的響聲,而是因為用力過大,何啟的手掌和薑真武胳膊肌肉摩擦出的聲音。仿佛金鐵交擊一般刺耳。白奇駿和薑偉鵬,薑楚楚見到這一幕,都是驚呆了。後麵幾個人也都紛紛走過來圍觀,看到何啟似乎全力出手之下,竟然拿一個坐著不動還不還手的少年沒辦法。簡直是不敢相信。“何師傅?”白奇駿上前低聲擔心地問了一句。何啟長出一口氣息,心中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已經無法形容,知道自己除非使用兵刃,不然依靠雙手幾乎無法對這個少年造成傷害。如此橫練功夫,簡直是令人不敢置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何啟是絕對不相信的。當即,他立刻鬆開雙手,全身戒備地後退了兩步,保持了和薑真武之間的安全距離才停下來,沒有理會白奇駿幾人,目光凝重無比地盯著薑真武,一字一頓地問道:“閣下到底是何人?”薑真武拍了拍薑楠地手,讓薑楠放開自己的胳膊,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一米八的身高比在場其他人都要高出一頭,真正的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他神色冷漠地盯著何啟,道:“該我出手了吧?”何啟渾身一震,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心中已經失去了和薑真武動手的勇氣,急忙解釋道:“小兄弟,剛才都是一場誤會……”“廢話多!”薑真武冷哼一聲,然後就是一步上前,平平無奇地一拳衝來。隻見薑真武身體周圍瞬息之間出現了一頭巨象虛影,然後猛然間消失不見了,全部凝聚到了薑真武的體內,彙聚到了這一拳之中來。巨象變秘法,薑真武已經領悟到了幾乎圓滿的境界,即將到達返璞歸真的境界,舉手投足念動之間,巨象就會出現或者消失。不過,何啟卻是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神色之中更是出現了驚恐。那可是將象形拳修煉到了幾乎圓滿的境界呀……那幾乎就是傳說中的境界。那需要極高的悟性才能領悟到的。這少年……何啟來不及想太多了。因為,薑真武的拳頭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不愧是三姓家奴李勝利最得意的大弟子,天賦資質都超過李勝利許多,領悟了三大內家拳的精義,三大內家拳的招式秘法都是揮手即來,何啟立刻施展出了正宗太極拳來防禦!他雙手在身前劃過一個個圓,想要卸去薑真武拳頭上的勁道。可當他的雙手接觸薑真武拳頭的刹那,他的太極雲手當場崩潰,磅礴無比的勁道瞬間將他雙手打斷,再衝擊到他的胸口。轟的一聲轟鳴。何啟當場如炮彈一般地直接飛了出去,身在空中,就吐出一大口鮮血。後麵一個身形步伐矯捷的中年武者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想要接住何啟。而下一秒,兩人齊齊的倒飛了出去,摔出七八米遠,撞在幾個厚實的紅木椅子上,將紅木椅子都撞的粉碎,躺在地上,動彈一下都困難,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全場一片安靜,落針可聞。薑偉鵬和薑楚楚,白奇駿幾人又是都看的呆住了,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都無法接受發生的這一幕。隻有那純色會館的旗袍女子很快回過神來,看著薑真武思索著什麼。薑真武一步步緩緩地走到中央,看向驚懼地盯著自己的何啟,平靜地問道:“你還想指點我嗎?”噗!何啟氣急攻心,又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手掌捂著胸口,一字一頓地問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薑真武看著何啟,也一字一頓地回答道:“吾名,薑真武!”瞬間!何啟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麵色再次變得通紅,那是被嚇的。白奇駿和其他幾個人聽到這個名字也都是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那旗袍女子甚至伸出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中央的薑真武!這就是中海武術協會會長,薑真武。擊殺李勝利,擊敗郭振清,重傷執法隊韓飛的薑真武。隻有薑楚楚和薑偉鵬兩人神色茫然,看著周圍其他人的樣子,顯然他們聽到薑真武都極其的震驚,而且害怕。和他們在南湖酒店碰到彭家的人差不多!可,為什麼?憑什麼?省城來的何啟,白奇駿為什麼好像也很怕他?薑真武,到底是什麼人?薑偉鵬和薑楚楚不可思議的同時,心中有一萬個疑問。何啟躺在那裡,伸出手指顫抖無比地指著薑真武,眼中滿是仇恨:“你,你,你就是,薑真武?”周圍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樣子,原來你就是薑真武?薑真武冷漠無比地說道:“不錯,我就是薑真武。李勝利當日死於我手,你是他的大弟子,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免得後患無窮?”何啟身體顫抖的更為厲害了,指著薑真武的手指立刻收了回來,雙眼之中滿是恐懼,那是對死亡的恐懼,神色猶豫掙紮了兩秒鐘,接著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在所有人震驚地目光下,何啟竟然直接朝著薑真武雙膝跪地,抱拳道:“小人何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薑會長,還請薑會長恕罪。自今日起,我何啟離開勝利武館,不再是李勝利弟子,還請薑會長手下留情,留我一條性命!”白奇駿等幾個同樣來自省城的人都是長大了嘴巴,完全想象不到何啟竟然會背叛師門,為了活命,不惜當場給薑真武下跪,背叛授業恩師,放棄報仇!他們可是記得,何啟來的時候,說過幾次要為師傅報仇的。現在,他被薑真武一招就打怕了。送死的事情,何啟不會去做。如果有一絲希望,他或許會堅持為師傅報仇,但是完全沒有任何希望,他就不會去白白送死了。活下去,就是他唯一想要的了。尊嚴?哪有生命重要!薑偉鵬和薑楚楚已經腦袋宕機了,滿腦子都是震撼。這個不被他們看在眼裡的收養的野孩子,竟然如此強大?李勝利竟然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了這個野孩子手中?僅僅是他的名字,就將何啟驚嚇的跪地求饒?如此威勢,讓他們都無法想象。可是,他們無法想象的事情還在繼續發生。隻見薑真武一步步走向跪在那裡求饒的何啟,神色冷漠。而何啟依舊跪在那裡,不敢動一下,渾身顫抖無比,因為他知道動一下可能就會招致殺身之禍!砰!薑真武上前一腳踩在了何啟的肩膀上,哢嚓一聲脆響,何啟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薑真武沒有客氣,一腳印在了何啟的胸口!又是哢嚓一聲脆響。何啟的胸口凹陷下去一個大坑,胸骨碎裂,心脈破碎,吐出一口粘稠的心血,眼神之中滿是後悔,看著薑偉鵬,後悔聽了薑偉鵬的話,逐漸失去了生命氣息。薑偉鵬和薑楚楚看著一腳就殺了何啟的薑真武,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如此簡單隨意就殺了何啟……好可怕!白奇駿幾人更是被嚇的麵色蒼白,呼吸急促,渾身顫抖。薑真武轉身看向其他人,淡淡地問道:“還有誰是李勝利的徒弟?”沒有人敢說話。薑真武又是一腳讓那因為接何啟而受傷的中年人丟了性命,繼續問道:“我再問一遍,還有誰是李勝利的徒弟,自己站出來!”還是沒有人敢說話。白奇駿幾人已經是渾身大汗淋漓了。薑偉鵬和薑楚楚也是被驚嚇的不敢說話了,他們雖然是大家族出來的,可何時見過如此場麵?見過如此冷酷無情的手段?薑真武一步步走向白奇駿。白奇駿被嚇的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