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叔一驚:“傻孩子,不要去!”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外表文弱,其實內心裡也極其的倔強。她雖然一顆芳心都在傅說身上,可是傅說從來不來找她。看起來是早已經把她給忘掉了,那麼宋秀兒也絕不會去找傅說。她宋秀兒是堂堂的宋玉叔的女兒,絕對不肯去做送上門那種丟臉的事情!如今,為了救自己父親的性命,她豁了出去。不待宋玉叔阻擋,宋秀兒就跑了出去。芳心之中卻有著一種特殊的屈辱委屈,眼淚隨著她的奔跑灑落了一地。宋玉叔想追過去,但是忽然重重歎口氣,停了下來。這般也好,就算自己死了,念及一點香火情,起碼國師府會護著宋秀兒,!不至於日後讓她一個女孩子家,被誰欺負了去!他長籲短歎了一會兒,心中有些後悔。不過這人性格如此,若是再來一回,怕是還要站出來秉公直言。上次在那變亂之夜裡,鐵柱石沒有跟著慶安皇帝去軍營收回軍權。居然僥幸逃脫,跑回了關外去。鐵柱石身為大廣名將,關外又有十幾萬最精銳的邊軍人馬。若是被鐵柱石給收服了,帶著那十幾萬邊軍以清君側的名義,或者打著給慶安皇帝複位的名義,起兵攻打關內京城。那事情就相當不妙了!就算鐵柱石占據了莫吉人的故地,自立為王,日後也是心腹大患。因此朝廷商量出種種對策。首先一條就是派出一個有著足夠身份代表朝廷威嚴的人去關外,宣撫勞軍,穩住邊軍軍心。不過這種事情可真是九死一生的勾當,朝廷大佬們可沒有一個人敢冒著這種危險去邊軍宣撫。誰知道邊軍那邊是什麼狀況?鐵柱石有沒有把邊軍收服。這簡直就是肉包子往狗堆裡送啊!最後還是正明皇帝一錘定音,說道:禦史大夫宋玉叔,為人剛直不阿。有他去代替朝廷宣慰。那就再適合不過了!結果這倒黴催的宋玉叔,就被派去做這種九死一生的勾當!不過想來,以宋玉叔的個性,如果真的沒有人肯去的話,恐怕他還是會主動請纓自己去的。他是朝廷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言官監察係統的首領。這種事情,似乎由他去再合適不過了!國師府莊嚴肅穆,緊挨著皇宮。現在甚至比皇宮還更讓人敬畏。現在這裡才是大廣的權力中心。通往國師府的路上,更是守衛森嚴。好在這些日子,國師府開始選拔學徒。充作道童。一時間不論是高官權貴,還是富商巨賈甚至是普通百姓都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國師府來。隻要能被國師看中,選為弟子,那可就一步登天了。不僅有著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更重要的是可以學會國師那麼厲害的法術。可以長生不老,上天入地。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時候的國師傅說肯定不會再親自收徒弟了。可是就算是傅說的弟子收徒弟,成為國師的徒孫,那也是好事啊!甚至連正明皇帝都忍不住誘惑,把他兒孫都送上門來。結果由三個被燕赤霞看上,成為道門的見習弟子。道門現在招收弟子條件苛刻之極,不僅要有天賦。而且心性秉性這些都不能差了。簡直可以說是萬眾挑一,不過以這麼多的人口基數來說。短短數日,也已經挑選出來了百來個弟子。這些經過進一步的挑選,能成功被收為正式弟子的,就將是道門第三代傳人!宋秀兒剛剛來到國師府門口,就被那人山人海才場麵給驚呆了。卻見著國師府門口點燃了一大堆火焰,熱氣騰騰。隻是靠近幾步都有胡子頭發都被燒焦的感覺。一個大嗓門叫著:“國師身邊缺少侍候的童子,若是能從這火焰之中走出來,毫發未傷的。就可以成為國師貼身童子,你們誰敢試試?”這麼一堆烈火,莫說是走過去了。就算是靠近,也要被烤死。無數帶著自己家孩子而來想要碰碰運氣的家長們,都個個往後躲。畢竟都是自己家的骨肉,哪裡肯往灰坑上推。宋秀兒聽了,眼睛卻是一亮。直接就往那火堆走去。這般動作,頓時嚇壞了無數的人:“這女子瘋了,這般大的火也敢往裡麵闖……”“可惜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要被燒死……”人群之中竊竊私語,惋惜的,恐懼的,看熱鬨的,等等不一而足。宋秀兒充耳不聞,一步步堅定的往那大火走去。還沒有靠近,就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那火焰的熱量撲麵而來,燒灼痛疼。宋秀兒咬咬牙,毫不動搖的往著大火走去。嶽山秋站在國師府的門樓上,看著一個嬌弱少女居然往火堆走去,有些驚奇:“可惜這女子年紀稍為大了一些,要不然能走過這火堆,倒是人才了!”黃奇現在大變樣子,幾乎再沒有人認得出他。附身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大內侍衛身體之中,幾乎讓黃奇感受到了蓬勃的活力,和那正常男人的感覺!現在除了有限幾個人,再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就曾經是慶安皇帝手下,總管大內的黃奇黃公公。他的臉色有些古怪,實際上,他一眼就認出這宋秀兒這女子來。當年身為慶安皇帝最貼心的親近,掌握著巨大的權力。甚至慶安皇帝的情報係統,都是由他來掌管。當年傅說的一切,他打聽的十分清楚。關於這個叫做宋秀兒的女子,他也有些印象。“老黃,你的臉色怎麼變成這樣了?不會是看上那女子了吧?”燕赤霞打趣著黃奇道。黃奇嚇了一跳:“休要胡說,這女子……這女子可是宋玉叔宋大人的女兒!”“哦,”宋玉叔的女兒,燕赤霞頓時肅然起敬,對於那個堅持原則,守正不啊的禦史大夫,燕赤霞可是十分敬重。雖然有時候也覺著,這人太迂腐了些。可要是不迂腐,善於變通的話,那麼又何來那麼一身錚錚鐵骨?頓時不再拿宋秀兒開玩笑了。見著附近再無彆人,黃奇小聲道:“當年這女子可和咱們師父談婚論嫁過!”前方就是鐵圍山了,即使以傅說和陰司鬼帝這般的修為,想要把整個鬼方山移過來,也不是一件輕鬆之事。十分的吃力,幸好現在看到鐵圍山,一件勝利在望。就連陰司鬼帝這種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牌大神,見到這般光景也是一喜。卻見鐵圍山處,飛起一道又一道的紅光,鬼方山轉移這麼大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鐵圍山血湖畔修行的一眾血湖道人,化為紅光飛起。他們見到一座龐大的數十萬裡的大山,黑壓壓的就像鐵圍山壓了過來,個個神色大變,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在這時,遠處飛來的大山上,忽然有人開口叫道:“馬師弟,許久不見了!”在血湖道人之中的馬延之聽到叫聲,頓時大喜:“傅師兄回來了!”這些日子,大家分工合作。馬延之留在鐵圍山拉攏其他血湖道人,爭取把這些血湖道人都拉入仙道之中。畢竟語言的說服力要弱上太多,其他人沒有見過傅說真正的展露出那種超越的力量來。雖然說馬延之在血湖道人之中口碑不錯,可是這種事情,沒有親眼見到,由不得彆人不會半信半疑。這時候聽到馬延之和傅說的答話,頓時相顧駭然,沒有想到這般大的動靜,居然就是馬延之口中那個神秘的傅師兄的手段,個個神色都很複雜。即使在這冥土之中,能搬動鬼方山這種大山,那也需要通天徹地的法力。是這些血湖道人夢見不到的手段。馬延之又驚又喜,問道:“師兄,你們這是乾什麼?”傅說道:“有話慢慢再說,後麵的孽障就要跟來了!”馬延之和很多血湖道人都在想,區區孽障算什麼?但是接著就看見鋪天蓋地孽障之海以一種塞滿冥土的氣勢蜂擁而來,頓時個個變色。大概在冥土之中,也就隻有鐵圍山之內,才不會有孽障的生出。雖然一直在說話,可是傅說和陰司鬼帝並沒有停下來,龐然大物的鬼方山不斷接近著鐵圍山。這般異變奇景,讓所有的血湖道人都有些腦子轉不過來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龐大無倫的鬼方山飛了起來,在冥土大地投一下一片陰影,甚至把這些血湖道人都籠罩在其中的時候,更是目瞪口呆。眼見著鬼方山拔地而起,越過鐵圍山的時候,更是彆提臉色有這多麼的精彩。“還愣著作甚?”傅說大喝一聲:“孽障就要來了!”這些血湖道人才反應過來,看到遠方蜂擁而來的孽障之海,心中發冷,任誰都沒有信心能從這種規模的孽障之海之中保住性命。很乾脆的就往鐵圍山內逃去。鐵圍山山勢如同屏風,一層又一層,像是洋蔥一般的層層把血湖護在其間。鬼方山一路往鐵圍山深處飛去,不用交流,傅說兩個都知道要把鐵圍山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