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傅說了,聽到這話,就連王建之都變了臉色:“護海龍王居然如此凶殘麼?元州城數十萬百姓,難道他都毫不顧忌?”卻聽桑曆羊道:“像護海龍王那種披毛戴角的畜生,怎麼會顧忌普通百姓的生命?莫忘記了,他是水族!”王建之默然,水司神靈大多出身水族,以魚蝦為同類,可不會管人之死活。他讀的書多,自然知道所以曆朝曆代,第一個打壓的就算水司的勢力。反過來,以人之鬼魂為水司之神的,往往立不住根腳。像是東河河伯楊韻來這樣的,當真是鳳毛麟角。而且他也被其他水司之神孤立,遇到危險,都隻能想彆的法子求援。傅說深施一禮,道:“多謝神君告知!”句蒼哈哈大笑,道:“我來給你引見幾個人……”。。。。。。。。。。。。。。。。。“國師不好了!”王武慌裡慌張的闖進門來,他雖然一向年少浮躁,但是卻第一次有這般慌張的樣子。傅說自然沒在房間之中,隻有嶽山秋怔怔的望著窗外出神。傅說出去的時候已然把事情說給他聽過,自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裡早已經決絕之極,一片平靜,隻是冷喝一聲道:“慌什麼慌?發生了什麼事了?”“叛亂,元州叛亂了!本地鹽政衙門的衙兵和鎮軍居然聯手叛亂,一起來圍攻行宮了!”王武叫道。嶽山秋冷笑一聲:“這麼大點的事情。慌張什麼?郤祖輝何在?讓他帶兵平亂。”王武苦笑道:“郤祖輝自身都難保了,出去宴飲之時就被人當場抓了起來。還有著軍中的各高級將領也是一般,整個軍中亂成一片,已經失去指揮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嶽山秋心裡歎息一聲。原本郤祖輝就是這元州人,讓他去參加各種酒宴,也有著探聽消息,和善地方的意思。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地方官員,居然敢鋌而走險,敢直接起兵造反。一時大意了。居然被人把高級將領都一鍋端了!不用多想,嶽山秋就知道有這個能力鼓動造反的,除了道宮沒有彆人。而且就算直接殺了自己,慶安皇帝失了臂助,更加不敢和他們翻臉了。這些念頭如電一般的閃過,傅說看了看身邊一個護衛,那是一個年輕人,大概隻有十七八歲,臉色蒼白。身形單薄。嶽山秋一句話都沒說,對著王武道:“走。我們出去看看!”行宮之外早已經亂哄哄的一片,上萬鹽政衙兵和地方鎮軍將行宮封鎖住了,在外麵鼓噪著。行宮是帝王出行臨時下榻的地方,按照皇宮的格局修建,門牆高大,堅固。現在京營兵就靠著宮牆固守,隻是沒了將領,就有些亂哄哄的。正有一個大漢,大聲嗬斥著。整頓著隊伍,將整隻部隊麵前趕上宮牆去防守。不是彆人,正是王錚北。嶽山秋心道,王錚北真是大將之才,非隻是一員勇將,以前真是大材小用了。上了宮牆,居高往下望去。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隻見行宮外麵人山人海,包圍著行宮的並不隻是那些地方軍隊,還有著成千上萬的老百姓。看打扮也不隻是窮苦灶戶,更有著家境殷實的小康人家。有著販夫走卒。平民百姓,甚至有著大戶人家,都擁擠在宮牆之外,大聲叫喊,神情激動。嶽山秋微微變色,聽著那些百姓叫著:“滾出去,滾出元州去。你們這些禍害!”嶽山秋的臉色沉了下去,拉住身邊一個小兵問著:“怎麼回事?”宮牆上亂糟糟的,都沒有人注意到傅說的到來,這時候這小兵才看清楚嶽山秋,嚇的腿一軟,就要下跪。嶽山秋一把將人提了起來,問道:“這些百姓是怎麼回事?”就耽誤了這麼幾下子的功夫,就有著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從四麵八方的圍了過來,群情洶湧。“這是……這是……”那小兵話都說不清楚,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害怕。王錚北看到了嶽山秋的到來,連忙跑了過來,即使這個時候,連嶽山秋都已經暗地上火。但是王錚北依舊是那副黑著臉龐,十分穩重的模樣。“大人!”王錚北行禮過後,湊近了傅說道:“情況不對,這些老百姓說我們得罪了護海龍王。龍王三日之後要發大水,淹沒整個元州!”嶽山秋倒吸一口涼氣,終於知道傅說口中所說的危險是什麼了。心中暗自嘀咕,護海龍王,莫非和上次斬殺的那條蛟龍有關?蛟龍雖然是龍屬,但其實還不是龍。不過也難說,龍性好淫,幾乎能和其他各種異類相交,產生出各種各樣的有著龍之血脈的怪物。所謂龍生九子,就是這般來的。莫非那蛟龍真的和護海龍王有關!護海龍王是水司的大神,真正的天神級數的神明,不是現在的他們所能抗衡。“禍害……”“滾出元州去……”外麵群起洶湧,叫的更是瘋狂。本來還有些畏懼宮牆上麵那些彎弓搭箭的京營兵的,這時候見了人多,都有些按耐不住的架勢。想往行宮衝來!王錚北眼裡閃過一片殺機,喝道:“誰敢衝擊行宮,就以謀逆論處,殺無赦!”牆上京營兵大喝一聲,都躍躍欲試,有著放箭的意思。嶽山秋苦笑,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這般事情。現在的情況若是傅說看到,肯定認為簡直和哪吒的處境就差不多。不過,哪吒有一個牛逼的師父,背景硬的紮實。這些百姓們終究對著官府有著根深蒂固的畏懼,叫著雖然響亮,但是卻沒有人敢衝過來,雙方一時間僵持住了。不過不論是王錚北還是嶽山秋,都沒有鬆一口氣的意思,誰都知道這還是開胃小菜,厲害的在後頭還沒有上來。這些老百姓肯定不會自動聚集中,一定有著幕後黑手。剛剛想到這裡,就聽有人振臂大呼:“相親們,龍王發大水,我們可就死定了。反正都是死,不如跟他們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