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皇帝點點頭,就吩咐人帶著安排傅說下去休息。自己去了延英殿,那裡是皇帝接見外臣的所在,在那裡接見道宮之上,也可見對他們的重視了!這些年,慶安皇帝和道宮的關係一直不好。原因就在於慶安皇帝修習邪術,凡是一切不屬於神靈賜予的力量,都是屬於邪術,在道宮之人看來!“見過陛下!”來者是道宮的大執事,身上穿著紫色的法袍,見了皇帝也隻是深深稽首罷了。慶安皇帝擺了擺手道:“靈慧道長見朕有何要事!”一邊說,一邊龍行虎步的往寶座上走去。靈慧道長道:“聽聞陛下居然以妖魔為國師,可就是那個普渡慈航麼?”慶安皇帝一陣惱怒,這些道士不是明知故問麼?普渡慈航已經給自己做了三年的國師了,他們早就清楚,現在又過來問,是打他這個天下至尊的臉麵麼?“陛下,身為天子,自當敬天法祖,祭祀神明!可惜陛下這麼多漫天的神靈你不拜,卻去認一個妖怪為國師。難怪去年天地震怒,京師地陷。這都是陛下失德,要早下罪己詔,安撫天下才是!”靈慧道長慢條斯理的說著,慶安皇帝卻是越聽越怒。他是天子,是皇帝,這廝,這廝仗著道宮的勢敢這麼和他說話?當真是欺人太甚。慶安皇帝一言不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半晌才道:“這是道宮的意思麼?”靈慧道長道:“暫時還是我自己的意思。不過我身為道宮大執事,卻是有著建言之權的!”慶安皇帝更是怒極,原本以為靈慧道長是道宮派來跟他攤牌的,誰知道居然是靈慧道長一個人也想來踩他一頭。這些年來。道宮的勢力一直膨脹的厲害,各地道宮,供奉神靈無數。天下土地十之一二都已經聚攏在道宮名下,這些田地都不用交稅不說。每年還要從無數信徒手上收刮大量的香油錢,道宮裡麵的寶庫珍藏如山。不說彆的,隻說起京城道宮,一年花費的天燃燒掉的香油火燭,都是一個天文數字。相比起來。自己這個皇帝倒真是一個窮光蛋了!而且各地道宮之中都養著私兵,就連這京城這天子腳下,道宮的私兵都有數萬。反動一場兵變,殺入皇宮之中都有可能。一想起這個慶安皇帝就整夜睡不著覺。何況,滿朝文武大臣,又有多少是道宮的信徒?潛勢力又有多大?自己祖父烈武皇帝,何等雄才大略,開疆拓土。結果呢?剛剛想辦法限製道宮的勢力,結果就死的不明不白。這事情也才過去了不到三十年!想到了這裡,慶安皇帝又怒轉懼,卻聽靈慧道長道:“對了。陛下,你今天接進皇宮之中的那些人呢?”一聽這個。慶安皇帝的臉上更加發白,心裡不斷叫道:難道道宮真的這麼神通廣大。這麼快就知道了?“殺了,那些人全被我殺了!”慶安皇帝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殺了?”靈慧道長頗感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他自己要是慶安皇帝,也要殺了那些人。心下有些可惜,好容易查到瀆神者的下落,沒想到就被慶安皇帝給殺了,要是能活捉下來,送到神前,不知道慷慨的神靈會賜下什麼樣的恩賜!靈慧道長點點頭,有些遺憾,不過這次敲打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慶安皇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靈慧道長也就隻能罷了。告了聲辭,大搖大擺去了。隻剩下禦座之上的皇帝,鐵青著臉,緩緩道:“世之大賊,莫過神道!”靈慧道長出了延英殿,幾個在附近偏殿休息的徒弟立刻就圍了上來,領路的小太監遠遠的帶路,不敢靠近。“師父,那個瀆神者呢?居然敢偷竊天帝的神力!”靈慧道長麵露譏諷之色:“我們的陛下說是人已經被殺了!”幾個徒弟麵麵相覷,這皇宮範圍之內,都在天柱籠罩之所在。這裡麵發生的事情,莫說是他們這些道士了,就是神庭的天帝也是算不出來的。“不要把慶安皇帝給逼的太緊了!如今這大廣朝風雨飄搖,道宮還是希望著把這天下維持下去的!東邊那些莫吉人野人,供奉長生天那種野神,可是對著中土虎視眈眈呐!不要急,那瀆神者如果沒死,總要出皇宮的,到時候……”慶安皇帝在禦座上喘了半天的粗氣,腦袋裡剩下的就隻有**裸的羞辱感了。身為天子,全天下最為尊貴的人,居然被人這般**裸的逼迫,威脅。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雖然這些年,他暗中一直小動作不斷,比如扶持普渡慈航和他的師弟,也是寄希望於能製衡道宮。從來沒有想想在這一刻,這麼想要道宮覆滅的!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在那個傅說身上,隻希望那人不是要騙自己!傅說盤坐在床榻上,返觀內照,心燈返照在八卦古鏡之上,讓燈光變得更加明亮。一點點的修複著自己的神魂。魂與神為一家,魄與精的一家,所以要以精以神來滋養魂魄,壯大魂魄,最後魂魄出遊,顯化神通。這是這個世界,沒有開創丹道一派,所走上的路子。隻是魂魄再鍛煉,也還是陰神,沒有辦法化儘純陰為純陽。隻能走上神道的路子去,用香火點化,顯現神光,慢慢神光成形。這一步用傅說以前世界的理解可以說是點燃神火,從此成為地祇半神!而丹道修為這般卻不然,一直走的都是純陽的路子。尤其是天元神丹!神魂受傷,識海之中就顯出了一些破碎的痕跡,在心燈性光的照耀下,一點點的抹平,消失。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算是治好了那一記雷法的後遺症。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當時自己接觸到的那一片青色的神力海洋是什麼了,那是神庭五大天帝之一,青帝的領域神國。想不到自己修煉雷法,借不到雷部神靈的力量,反而借到了青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