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誰也沒想到,隻是兩柄飛劍的自殺式襲擊,就滅掉了大殿之中的大半力量。他的力量本身來自於河伯,這種時候能不出手自然不出手的好,以免影響到了河伯那邊的戰局。所幸的是,再等了半天,再沒有飛劍飛入殺人。廟祝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吹響了一個竹哨,清越的聲音在黑夜之中遠遠的傳了開去。不一會兒,腳步聲囊囊,一隊穿著短打的道兵迅速的從前方戰場撤了回來,在大殿內外重重布防。連大殿頂上都站滿了人。廟祝這也是迫不得已,把這麼多人撤回來,頓時影響到了前方的戰局。頓時許多地方失守,越來越多的敵人從各個方向圍了上來。看見廟祝猶豫,傅說忽然道:“反正外麵已經防守不住了,不如把人手都撤回來,隻要保住大殿。等河伯大人料理了那些敵人,這些到時候也隻能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傅說的話似乎堅定了廟祝的信心,他再次發出信號。一隊隊的道兵都撤到大殿附近,開始布防。激烈的戰鬥隨即就在河伯廟的大殿附近展開。廝殺了這麼久,一千道兵已經損失慘重,起碼少了將近一半人。也不知道還能保住這大殿多久?廟祝忽然開口道:“傅官人,你身上的傷好了一些嗎?”傅說心中一凜,還沒有說話,那廟祝接著道:“這裡有件事情隻能靠你去辦了!”他不等傅說問話,手中就亮出了一顆珠子:“這是定神珠,有著這個珠子護著,元神就可以白日現形,不懼罡風,抵禦一切災劫了。”他說著把珠子拋給傅說:“這便是你的了!”傅說苦笑,報酬越重,任務越難,看來廟祝接下來分派的任務怕不是那麼好做的!“不要擔心,這本來就是準備等到河伯大勝之後贈與傅官人的。”他微微笑著:“現在隻是提前給了傅官人而已!”傅說深吸口氣,他本來就奇怪了。這種大規模的戰事之中,他所能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多,也不知道河伯請他來做什麼?原來是在這個地方等著他。他苦笑:“什麼任務?”廟祝微微點頭,似乎對傅說的上道很是滿意:“陸上的戰事我們處於下風了,但是水中的戰事隻有黑龍王的一家人馬。這時候就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去水府,拿著這個令牌去。”他說著,有遞了個令牌過來:“見到花魚大將,讓他速速的派人過來支援!放心吧,你有著定神珠,陰神出遊,水火不礙的!”聽起來事情蠻簡單的,隻是去請援兵而已。隻是傅說根本沒有修煉陰神,他家這一派也不講究陰神陽神,隻是修煉紫府元神而已。不過說起來出陰神,對於傅說這種修為來,並不是太難。而且他有著寶物,那更加簡單了。“好吧!”傅說爽快的答應下來,情勢如此,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盤腿坐下,反照於心,心燈之中顯現出八卦古鏡來。這時候八卦古鏡反射燈光,從中走出一個傅說來。然後飛出識海,那個傅說出現在傅說本身的頭頂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模糊的影子,被空氣之中的漣漪震動所影響,看起來似乎隨時會崩散一樣。接著一顆明珠飛入影子之中,頓時給影子填充了各種顏色,也變的有質感,穩定了下來。傅說的陰神穩固了,好在令牌也不是凡物,被陰神帶了起來,飛出了大殿。…,這對於傅說來說也是一個極為新奇的體驗,身子都感覺不出一點的重量,好像空氣一樣。速度自然變的極快,原本傅說對於陰神不怎麼熟悉的,連走路都不習慣。也隻是試了幾步,馬上急適應下來,飛出大殿之外,立時的就遇到了一股帶著血腥氣的夜風。他心驚膽戰的停了下來,在陰神狀態之下,就好像人沒有穿衣服一樣,沒有一絲的安全感。不,那不是沒有穿衣服,那是根本就沒有身體,隻有神魂裸露在外。如果沒有定神珠的話,以這個剛剛出生的陰神的薄弱程度,便是一陣微風吹過來,也能把他給吹散了。他斂了痕跡,像是一個影子一樣躲過外麵道兵們和各色野獸妖怪,還有徐空庭那些收服的山賊土匪之類的手下戰鬥的地方。當他從一個黑衣道士的身邊十丈之外經過的時候,那個道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往傅說這裡望了一眼。傅說一瞬間都有一種血液頓止,渾身僵硬的感覺。這個黑衣道士很是厲害,手中的劍發出長長的劍氣,如同焰尾,隻是一揮,就有兩個道兵慘叫著被劍氣斬成兩段!這般的劍氣如果斬在傅說的陰神之上,保證再有什麼定神珠護體,都隻能死的不能再死。他迅速的離開,遠遠的繞過有著黑夜道士的地方,來到了河堤上。可以看出,水族的戰鬥也是極其的慘烈,血液已經把河水給染紅了。不時可以看見有死魚死蝦翻著肚皮漂了起來,體型龐大,看起來都是戰死的水妖。傅說的陰神投入了碎冰覆蓋的東河之中,沒有蕩起一絲的漣漪。他沉入了水底,這是一種極為新奇的體驗,陰神不滯於物,從本質上來說,就已經不是物質了,更接近鬼魂。他在水中,卻又全然接觸不到水,好像那些水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也隻是稍稍體驗了一下,傅說就向前走去,這時候不是發呆的時候!楊公堰就在河伯廟的後麵,是一個極大的人工湖,東河就在這裡被分流為二,成為大小東河。有這個巨大的人工湖來調節,雨季蓄水,旱季放水。將這大小東河兩岸的幾百裡都變成了肥沃的良田。傅說順著河流一直走入楊公堰之中,一路都是水族的浮屍,卻沒有見到廝殺的戰場,想必戰場已經轉移到了楊公堰的底部,河伯府邸的所在。果然,越是靠近湖底,廝殺的痕跡也越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