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看來是在牢房之中給憋悶壞了,見到了來了新同伴很是高興,就道:“傅大哥,你是為什麼事情進來的?我是被那些衙役當成了江洋大盜給抓進來的,估計用不了幾天衙門裡就會搞清楚了,把我放出去!”傅說頓時啼笑皆非,這個寧采臣還不是一般的天真啊!“放你出去?”裡麵老氣橫秋的諸葛臥龍冷笑道:“恐怕你隻有橫著出去的份兒了!”“橫著出去,那是怎麼出去?”寧采臣大奇:“難道是要我爬著出去嗎?這是什麼規矩?”“等你被砍頭了,自然會有人把你抬出去埋了!”諸葛臥龍冷森森的道。“前輩彆嚇我了,我隻是一個書生,又不是真正江洋大盜,官府怎麼會殺我?”寧采臣不相信道。諸葛臥龍懶得和這個蠢的可愛的家夥多費口水,就道:“你這小子又是怎麼進來的,也是蠢的被人當成了江洋大盜!”“無他,懷璧其罪而已!”傅說淡淡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聽的諸葛臥龍嘖嘖稱奇道:“好小子,這種事情都能遇到。若是寫到我的書裡,說不定還能大火!”“前輩是……”傅說故意問道。“他是諸葛臥龍!”寧采臣先替老頭回答。“哦,原來您就是諸葛臥龍前輩。當真是久仰,久仰,我還看過您寫的書。您的那本《浪春風》我可是看了好幾遍!”傅說說的這話倒是真的,不過是他還沒有穿越的時候。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雪夜封門讀**,做了人生初次的啟蒙教育。“咳咳……”諸葛臥龍被這句話嗆的一口氣都還沒有順過來,寧采臣已經很是好奇的道:“原來傅大哥看過《品花寶鑒》那本書現在很紅的,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裡麵寫的是寫什麼東西?難道是寫花花草草的嗎?”“那是盜版,那是接著我的名號出的**!”諸葛臥龍大怒,搶先劫過了話頭:“老夫雖然寫過《金瓶梅》,卻是不好臀風。這《品花寶鑒》斷斷不是老夫寫的!”(惡搞一把,大家不要在意,《品花寶鑒》是清代陳森寫的一本關於同性之愛的東東,大概類似於現在的**吧?)“難道蘭陵笑笑生也是諸葛前輩的筆名嗎?”傅說奇怪道。“想不到前輩居然還寫黃書!”寧采臣有些臉紅,他曾經偷看過幾回,還記得潘金蓮醉臥葡萄架的情節。“咳咳,”諸葛臥龍乾咳幾聲,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就道:“你們這些人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看《金瓶梅》就知道誨淫誨盜,卻不知道老夫寫的世道人心。借的那位西門官人,諷刺的卻是當今朝廷……”寧采臣這廝耳朵太軟,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慚愧不已:“想不到前輩還有這麼深的心思在裡麵,卻是晚輩們誤會了!”傅說知道這老頭子為人憤世嫉俗,偏偏又才高八鬥,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無數不通,無所不懂。當然也就做個樣子道歉一回,反正連唐伯虎都畫過,名士風流卻也算不得什麼!“前輩,我們剛才進了的時候看到外麵供奉的有獄神,卻不知道這獄神是何方神靈?”傅說問。聽了這話,諸葛臥龍頓時大搖其頭:“就你這般水平還想去考科舉?須知就算是當了官,那也要替朝廷祭祀眾神。科舉考試也要考眾神譜!”…,這個傅說當然明白,眾神譜也是每個有誌於科舉當官的讀書人必學的東西。這個世界,神道設教,所謂國之大事,唯祀與戎!祭祀群神,對外戰爭是國家最重大的兩件事。身為朝廷官員,不知道正神名諱,如何主持祭祀?隻是傅說穿越的時間還短,前世無神的世界還是根深蒂固,思維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轉變過來。眾神譜也隻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天下獄神二千八百,正合天下二千八百城池。以皋陶為獄神之首,傳說皋陶的外貌是青綠色,就像一個削皮的瓜,他的嘴唇像鳥喙,這是至誠的象征,能明白決獄,能洞察人情。皋陶治獄,其罪疑者,令羊觸之。他還使用一種叫獬豸的怪獸來決獄,獬豸者,一角羊也。性知人罪。據說獬豸很有靈性,能分辨曲直,確認罪犯的本領,但判決有疑問時,便把這種動物放出來,就會頂觸有罪的人。所以現在傳統禦史台的言官和刑部,大理寺的法官身上穿的都是獬豸冠,代表了執法公正!”傅說想起外麵那隻獄神身邊好像就蹲坐這一隻羊,那大概就是獬豸了。“唉,獄神公正,怎麼現在還把我們這些沒罪的人給抓了起來!”寧采臣歎氣道:“希望獄神早早顯靈,把我們都放出去!”“做夢吧你,皋陶公正是不假,卻不能代表這些獄神公正無私。要不然這大牢裡一年死這麼多枉死鬼卻是怎麼來的?”“什麼意思?”寧采臣問。“當年祖龍開創天下帝業,神道設教。分封天下神靈,但是又不能讓神靈力量太大乾涉朝廷治理天下,就割裂神職,大肆封神。就連一個獄神都是每城一個。後來的朝代都是有樣學樣,跟著大肆封神。哼哼現在這天下誰知道有多少神靈?很多地方,一個城池裡麵都說不定獄神都有兩三個了!”諸葛臥龍學富五車,幾句話就點明了這個世界如此混亂的原因。傅說頓時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歎道:“難怪以前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世界神明如此之多,反而如此混亂,原來如此!”諸葛臥龍也是大出意外,他自己心性狂狷,通讀古今,明了道理。才把很多事情想的明白,卻不料這個姓傅的書生,貌不驚人,卻是這麼聰慧,幾句話就明白過來了。“那麼邪道又是怎麼回事?”傅說繼續追問。他一直想龍明白這個問題,但是聽過葉知秋那家夥的說法以後,反而感覺越來越深疑惑。這個世界不是沒有仙人嗎?那怎麼會有妖怪,會有修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