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的客廳卻也極大,幾人剛在客廳坐定,就見一行行的下人川流不息的開始上菜。傅說正襟危坐,想不通成崖山待自己這麼客氣卻是為何?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也就是在普通市井中人麵前還算是有些身份,但是應該絕對不放在成家的眼裡才是。不過,成崖山既然不說,傅說也沒打算問。隻是看成崖山把雙掌一拍,頓時有一隊舞姬從屋後魚貫而入,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接著一聲琵琶聲響,宛如銀瓶乍裂,頓時間各種樂器響起,五六名綺年玉貌的就開始跳起舞來。各個身段都如同水做的一般,極其優美誘人。這般光景若是真的是在這個世界長大的土著,看到了自然會目迷五色把持不住。但是傅說好歹也是消息爆炸的世界,經過無數網絡洗禮,可謂是閱儘千帆了。怎麼可能被這些連肉都沒有露出多少的舞姬所誘惑?成崖山一直在觀察傅說的反應,見了傅說見到這般美女舞姿,也是麵含笑容觀看,但是眼睛之中卻是一片清明,沒有半點渾濁,不由的心下暗讚。拍拍手,那些鼓樂停止,舞姬就退了下去。傅說直了直腰背,知道話肉來了。果然見到成崖山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居然還有一種叫做慈祥的味道。便是傅說這般淡定的性子,也是有些不安了:“不知賢侄可有表字?”傅說連忙回答:“小子如今還未加冠,還沒有表字!”成崖山笑的更是慈祥了,眼睛都眯的快看不見了:“那賢侄可有定親?”“未曾!”傅說腦袋急轉,也不知道成崖山問這些有何用意?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這時候就聽成崖山咳嗽一聲:“四郎,把你妹妹的寫的那幾篇字給傅賢侄看看。早就聽說,傅賢侄文武全才,不如幫我點評點評!”傅說一驚:“我……”這個時代,大戶人家的女眷莫說是拋頭露麵的出來見人了,就是寫的東西也不能傳出去給陌生的人看的,尤其是男子。成崖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一直躲在角落裡沒有說話份兒的成載明顯的也是楞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道:“是,父親!”過了片刻,成載據取出了幾頁紙來,教給傅說看。隻見滿紙的動手娟秀小字,很是悅目,上麵寫的卻是類似女誡之類的三從四德的東西,而不是傅說開始想的那些詩詞文章。“這究竟是何意?難道是想找我做女婿?”酒儘人散,成家又派了馬車把傅說送回家中。傅母還在倚門等候,生怕傅說喝多了酒。現在見了傅說回來,連忙把傅說往家裡扶,又煮好了醒酒湯,端來給傅說喝。傅說頓時哭笑不得,這個世界的低度酒,幾乎也就和啤酒差不多。他喝的也不算多。如何能喝醉?他把今天的事情跟傅母說了,喜的傅母喜不自禁:“傻孩子,這都不懂?這分明是想把女兒許配給你!成家大戶人家想不到也看中我家孩兒的人品。”傅說頓時哭笑不得,心道你就算是要嫁女兒起碼人也要讓我看看,隻給我看看那幾章紙有什麼用處?便在這時,成家大宅之中。成載頗不情願的問:“父親,難道你真的要把小妹許配給那個窮措大不成?”“什麼窮措大,”成崖山冷笑一聲:“便是我成家三代以前還不是一樣!”…,成載不服:“可是現在……”“現在怎麼了?傅說得了神眷,便是鐘鼎鹿食之家也轉眼可得。若不是你曾祖父隨了王太公入山空行,哪裡有我家點石成金之術……”“可是很多人都在打那玉佩的主意,誰知道那玉佩以後會落在誰家?”“我們現在又沒定親,若是那小子保不住玉佩就是沒福消受,那麼這婚約自然是不成的了!”成崖山冷哼一聲。心中也在嘀咕,這神眷可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受的。雖然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上門去傅家巧取豪奪,但是背地裡使幾個陰損手段,害的傅家家破人亡,那麼玉佩自然能到手。到時候,隻要在把玉佩在貢獻回河伯廟去,雖然撈不到神眷,但是一點神恩肯定是免不了的。這神恩便是誰看了都眼紅啊!說來我成家這麼大的家業,也不過一個點石成金之術罷了。“父親,我們還不動手殺了那姓傅的全家?”徐世傑問道。徐空庭早已經看不到那天的憤怒和狂暴的神情了,隻是淡淡的說:“你著急個什麼?那小子得了河伯玉佩,自然沒有人敢明裡殺他。但是匹夫無罪,想要謀奪河伯玉佩的可太多了,便是我們那個一天到晚滿臉正氣的縣令老爺,都恨不得去把玉佩搶到手裡。這小子,活不了啦!”徐世傑牙齒暗咬:“那我們是不是要把玉佩搶過來?”徐空庭淡淡看了兒子一眼:“你要河伯玉佩做什麼?”徐世傑心中一寒,不敢說話,這可就涉及到信仰了。他們家信仰的可是今世大尊,再去搶河伯的玉佩,那可就亂了信仰了。當下,就趕緊退了下去。傅母高高興興等著傅名玉回來,要和夫君通報喜信。結果看傅名玉魂不守舍的回到家中,傅母著緊的問:“夫君,你是病了還是怎麼了?”傅名玉如同行屍走肉的呆坐半天,忽然仰天長歎:“縣尊,縣尊這是要滅我家滿門啊!”“啊!”傅母大吃一驚,忙道:“你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縣尊,縣尊今天尋了我一個錯事,說我記的賬目裡錯了五百兩銀子,要我去服差役抵差!”傅名玉那這話一出口,傅母頓時驚怒交加,一口痰氣堵在胸口頓時就昏死了過去。傅名玉大哭:“娘子,娘子。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他拚命的在傅母胸口順著氣,良久傅母才醒了過來:“果然是滅門的令尹,破家的縣令。這真是把我家網死路上去逼啊!你去把大郎叫過來,看看事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