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墨玉龍宮的妖怪?”那透明人影的聲音愈加詫異,然後他似乎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歉意的道,“實在對不起,誤會,我把你們當成墨玉龍宮的妖怪了。”丁峰冷冷一哂,他並沒接話,刀鋒微斜,彎出一抹寒光,“我再問一遍,這裡是哪裡,又究竟發生了什麼,出路在哪?”“兄弟,這是誤……”刀鋒上漾起的寒光,讓那透明人影臉色又是一變,他急急的開口便想要解釋,但丁峰隻是冷笑,刀鋒前指,那扭曲的血色帶起一片殺意,打斷了他的話。“說!”丁峰冷冷的開口。“這裡是陰風峽,是西海境內的一處水域,”那透明人影躊躇了幾下,但在刀鋒挾製下,最終還是無奈地開口解釋道,“這陰風峽水域縱橫八百裡,被漩渦暗流環繞,但卻靈氣豐沛,雖水域狹小,但卻有妖族數十萬,其中塑魄境妖修便有數萬之眾!即便是凝魂境的大妖,這裡也有數十!兄弟,這真是誤……”那透明人影說著,忍不住又看向了丁峰解釋道。“哼!”丁峰冷冷一哼,眉頭一皺,瞳中一抹戾氣一閃即逝,那透明人影無奈隻得苦笑一聲,接著說下去,“大約是在一千年前,一條黑蟒來到這裡……”“恩?”丁峰一愣,他本意隻是想問出路,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也不過隻是隨口一說,指的也隻是那透明人影口中的屠海一事,但誰知那透明人影卻一下子追溯到了千年前。丁峰卻沒有想到,此刻那透明人影的小命就攥在他的手中,而那透明人影,在得知他不是惡蟒的手下之後,心中生機已經泛起,自然唯恐敘述的不詳細,而被他一刀斬殺。“怎麼了?”那透明人影聽到驚咦,語聲一頓,然後詫異的看向丁峰,但隨即他的眸光便又是一轉,又開始哀求起來,“兄弟……”“哼!”丁峰臉上的愕然收起,他冷冷一哼,“接著說!”“唉!”那透明人影無奈一歎,指的接著說下去,“這黑蟒法力無邊,隻一擊便擊殺了龍宮派遣來管理這八百裡水域的大總管,要知道那大總管可是已度過雷災、火災的凝魂後期大妖,隻要再度過風災,便可成就真仙之境!由此可見那惡蟒之力,非同一般!”“那惡蟒隨後便占下了這八百裡陰風峽,仿照西海龍宮的模樣,建造了一座墨玉龍宮剛,並收斂十幾名凝魂境大妖,招攬數千塑魄境妖兵,號數萬之眾,自稱墨玉龍王,將自己的蛇崽子冊為殿下、公主,更是還冊封一幫女妖為龍後龍妃!”“本來,他若隻是單純占下這陰風峽倒也無事,畢竟,雖然名義上四海都歸龍王統轄,但四海海域何等廣闊?總有些地方,是龍宮鞭長莫及的,一些凝神境大妖據海稱王,也是常見之事。”“甚至就連各方水路總管在自己的管轄的海域裡,也都是有名無實的大王,但這些畢竟都是私底下的事,敢這樣擺到台麵上,公開稱王的除了北海覆海大聖,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覆海大聖?丁峰的臉上本已閃出了不耐,正想要打斷,但聽到這,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停了了下去,隻是心中卻有一絲疑惑卻悄然綻起,那來自前世的一段記憶,又不經意的閃現:“你看那猴王得勝歸山,那七十二洞妖王與那六弟兄,俱來賀喜。在洞天福地,飲樂無比。他卻對六弟兄說:‘小弟既稱齊天大聖,你們亦可以大聖稱之。’內有牛魔王忽然高聲叫道:‘賢弟言之有理,我即稱做個平天大聖。’蛟魔王道:‘我稱覆海大聖。’”覆海大聖?不經意的,那分彆前夜紫竹的話又在耳畔響起:“我……今天……我佛今天接到了天庭的請柬,十日之後,蟠桃盛會……”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蟠桃盛會應該還在十年以後,而紫竹的這番話距今不過才半年。但蛟魔王卻已經稱聖了?不是在大鬨天宮之後?怎麼可能!這……難道……難道……一個駭人的想法忽然在腦海中浮現。這裡,不是西遊!怎麼會?丁峰的臉上驚駭閃過……驚駭。那透明人影的臉上也同樣有一抹驚駭閃過:“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四海都是龍宮的轄地,若隻是單純占據一方海域自立,龍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像這樣公開稱王,龍王怎麼可能容忍?西海龍王立即便派遣了數千塑魄境蝦兵,由數十名凝魂境大妖帶領,討伐陰風峽!”“刀兵一起,生靈塗炭,我陰風峽也就此成了殺戮之地!但那惡蟒神通廣大,不知施展何等手段,竟將龍宮大軍殺的大敗!從此愈加張狂!”“隻是這卻也激怒了西海龍太子摩昂,那摩昂乃是四海之內,除卻覆海大聖之外最前者,一身修為已至人仙境,即便是四海龍王也掠有不及,掌中一杆龍槍,威震西海!”“惡蟒果然不是對手,但他卻也著實了得,竟然在摩昂手下,還逃的了性命!隻是這一來卻也讓摩昂愈加惱怒,他竟然在這陰風峽中修建水府,常駐此地,不時便與惡蟒廝殺一番。”透明人影頓了頓,似乎是滿嘴苦澀,然後接著道,“神仙打架,遭殃的自然隻有我們這些小妖,這一來,陰風峽更是水深火熱,不過短短千年,我陰風峽妖類,因之死去的又何止數千?我們……”“行了!”丁峰回過神了,他的臉色很難看,下意識的便猛一揮手,打斷了透明人影的敘述。隨著丁峰揮手的動作,那透明人影的話立刻停住,他可憐巴巴的看著丁峰,雖然沒有再想之前那樣開口解釋,但求饒的含義卻還是再清楚不過了。隻是丁峰卻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問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彆說了,我問你,出路在哪?”“出路?”那透明人影一愣,滿是躊躇,“這……出路……”“說!”丁峰眉頭一皺,冷冷喝道,刀鋒也隨之漾起一抹寒光!“哎!這就說,就說!”那透明人影趕忙急急的求饒道,隻是下一刻,說話卻又變得猶猶豫豫,“這個……兄弟,不,前輩……您看我說……說了之後是不是就……就能放了我……您看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水母……剛剛也是誤會一場……您……”“哼!”丁峰冷冷一哼,眸中戾氣又隱隱的浮現,刀鋒之上嫣紅斐然!“哎!彆動手,我說,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