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綜合樓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了,樓下的廣場上正停著很多輛警車,還有許多警察正在勘察著現場。而在外圍則站著很多和我們一樣看熱鬨的學生。隨後一些穿著白大褂的警察從樓內走了出來。“陳sir,這是什麼?”一名女性警員向著一名手裡拿著一個保鮮袋一樣的警察問道。而這名拿著袋子的警員就是從樓內走出來的幾人之一了。這個袋子,應該是叫做證物袋吧?“初步分析是血跡,但是似乎不是人的血,具體的還要讓法醫帶回去化驗下。”那名男警員一邊說著一邊將證物袋放到了一亮警車上,再和駕駛員說了幾句話後那輛車便開走了。“他們該不會找到什麼屍體了吧?”我抱著貓咪站在後麵看著,因為我是近視的關係,所以剛才袋子裡裝著什麼完全看不清。“不是,是一把手術刀,帶血的手術刀。”不過變成貓咪後的銀月不光是靈力的感知能力增加了,而且似乎視力也能提升很多呢。“帶血的手術刀?喂,該不會上麵真的出事了吧?”略微有些不安起來,從現場那麼多警察來看肯定是隻有出了什麼大事才會那麼轟動的吧。“你還不知道啊?”正在此時,一名站在我身邊的學生看到我望著那群警察疑惑的樣子便上來搭話了,“昨天上午就有好幾個學生在這裡失蹤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能找到,而且早上綜合樓的老師在電梯裡還發現了一把帶血的手術刀。這才驚動了高層,貌似院長很重視這件事,當即決定報警了,警察也是剛剛才到的。”原來如此,我和銀月來到學校的時候還沒警察呢,是在我會寢室的這十幾分鐘裡才來的。那麼就是說,搜查工作也隻是剛進行了一點點而已。我懷裡的貓咪用爪子輕輕的撓了撓我,像是有話要說,但是因為身邊這個學生的關係所以不方便。然後我就抱著銀月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剛一到陰影處銀月就開口了:“大笨蛋,我們要趕在那些警察前麵把這件事處理掉,不然如果狗頭人真的出現了會很麻煩的。”“為什麼啊?如果讓警察去處理我們不就輕鬆了很多嗎?”我不解的問道。“你笨蛋,首先,狗頭人你也不是沒見過,你覺得那群警察有能力對付它們嗎?到時候非但救不出那些學生,還會再多搭幾個無辜的警察進去。其次,就算他們平安離開了,那事後肯定會引起輿論嘩然的吧,什麼看到怪物之類的東西。雖然對於我們魔法界沒什麼影響,不過這種事當然是儘量避免比較好了。”說完她便一溜煙的從我懷裡跳了出去,然後在一個沒人看到的轉角處閃過了一道銀光。光芒過去後,銀月便以小蘿莉的姿態走了出來。“有點都市傳說不是挺好,不然這生活豈不是太無趣了。”我一邊思索著她到底是怎麼變身的,一邊隨口說道。“弄得人心惶惶的,哪裡好了。喏。”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淩亂的長發,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文紙遞了過來,“這是‘驅人’符文,這樣就不用怕那些警察了。我們開始行動吧。”“你什麼時候帶著這個的啊,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話說上次怎麼沒見你用。”我看著手裡的符文紙,的確和當時琅琴用的一樣呢。驅人符文的功能就是可以讓人主觀性的‘無視’你的存在。“午後森林成員每個人都會帶著的,上次我的在魔導烏鴉的事件中已經用完了。”說罷,她就在自己的符文裡注入了魔力,原本隻是白字黑字的符文立刻泛起了淡藍色的光芒,“好啦,你也快點了。”“我怎麼沒有……”小聲嘟噥了一句,隨後我也學著銀月的樣子往符文裡弄了點靈力。‘嘩——’“擦,這什麼情況……”,沒想到我剛一用靈力這符文瞬間就竄出了藍色的火焰,沒幾秒整張符文就燒光了。“你這是要有多強的靈力啊。”銀月愣愣的看著地上已經變成灰燼的‘驅人’符文,頗為無奈的又拿出了一張新符文紙,不過這次她沒有直接給我,而是先自己將魔力注入進去了才遞了過來,“彆再弄壞了啊,笨蛋。”這又不是我想的……我隻是像平時釋放那個護盾一樣的方法釋放了一下靈力而已,哪曉得竟然會直接把符文給燒了。隨後我就和銀月一起穿過了人群,和預想的一樣,果然誰都沒有發現我們。雖然不是第一次用驅人符文了,不過心裡卻還是慌慌的。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穿過了警方布置的警戒線從階梯走上了二樓大廳。大廳裡此時一個警察都沒有,應該都聚集在樓下開會吧。而我和銀月就趁著這個空當來到了電梯前。“我說,你還記得當時我們是怎麼遇到狗頭人的嗎?”站在電梯前我問著身邊的女生。“那時候我們要去找院長,然後電梯出故障了對吧。”她歪著頭想了一下後便回答道。“嗯,不過那次似乎像是意外,是我們誤打誤撞才到的那個樓層吧?連門牌號都沒有,既存在於這裡又不存在於這裡的樓層……”我看著電梯一下子沒有了頭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次又該怎麼辦呢?難道說隨便按一個樓層碰碰運氣嗎?“對了。”隨後我想到了一個方案,“你變成貓咪的話能不能看到奇怪的靈力波動之類的?”銀月白了我一眼:“傻啊你,電梯裡怎麼看,而且充其量我也隻能看到哪裡濃度高,怎麼可能憑這種條件就進的去?”“那我們……”‘嗒嗒嗒’就在我和銀月討論著的時候,大廳裡卻響起了女式高跟鞋的聲音,因為二樓的大廳非常廣闊,所以高跟鞋的回音聽起來非常響亮。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本來隻是普通的一眼,卻直接愣在了那裡。“……銀……月。”“嗯,我們……又遇到了像一周前的那件怪事了呢……”她也在我身邊略帶不安的說道,隻是她看著的還是電梯而已。“不,我說的是……”我剛回過頭想和她說我看到的東西,然而剛回過頭我又愣住了,原本最新最乾淨的綜合樓銀白色的金屬電梯門此刻看起來鏽跡斑斑,就和廢棄了數十年一樣。而旁邊牆壁上的瓷磚也是開裂的開裂,剝落的剝落,有些甚至都長出了黴斑。我猛地想到了上星期我和她來綜合樓調查的時候在底樓大廳所看到的那個世界,雖然當時僅僅隻持續了十幾秒而已,可是卻令人印象深刻。然而此刻的景象就和那次如出一轍。如同歲月在不經意間已經穿行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一般。“我說的是……身後的那個人……”我一邊震驚的看著眼前殘破不堪的牆壁,一邊把話說完了。然後銀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也向後看了過去。“薩拉斯……?!”在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銀月便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在我們的身後,大廳的正中央正站著一個全身被黑色煙霧籠罩的人。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如同站著的影子虛像一樣的東西存在著。“比起這個怪異的空間,我覺得此刻還是專心對付身後的這家夥比較好。”我也轉了過去,隨後對著那個人大聲說道,“薩拉斯,這是你搞的鬼?”沒有回答。但是我卻分明從那團黑霧中看到了某種視線,某種戲謔的視線正在看著我,像是在嘲笑著我和銀月的驚慌一般。不錯,此刻的我們是驚慌的。從驅人符文對於這人的失效就能看出是個魔法師了,而且前幾天他從容的在我們麵前離開著實把我和銀月震驚到了,連蕾哈娜的攻擊都對他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不過,更多的是憤怒,是他將慎二他們欺騙,出賣,最終逼上的絕路。我說過的吧?下次遇到的時候,我要找他和那個所謂的龍宮大人好好的談談了!“喲~看來你們和澤爾·薩拉斯恩怨不少呀?~”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原本應該是蒼老聲音的薩拉斯此刻卻用一個非常嬌媚的女性聲音回答著我們。而且從她的話中來看,似乎這人並不是那個薩拉斯?“澤爾·薩拉斯嗎……原來他叫這個啊,那你又是誰?”我質問道。不光是我們身後電梯以及牆壁的樣子變了,此刻整個大廳都是殘破不看的,原本漂亮的天花板和地磚此刻都已經如同被歲月奪取了光彩一般。而大廳的玻璃大門更是碎了一地。從門外望出去,淡黃色的天空覆蓋著一層灰色,遠方的樹木全都枯萎了。夕陽從西方灑了下來,將整個世界都映成了慘淡的淡黃色,如同一個被遺忘的國度一般,充滿著悲傷與蕭條。如果說黃昏世界是寧靜與安詳的話,那這裡就是徹頭徹尾的淒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