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生臉色非常不好看,他走到剛才王瑋站的位置,側耳全神貫注細聽荷官搖動骰子的聲音。越聽他的臉色就越難看,以他長期鍛煉而來的敏銳聽力,能夠聽到骰子的滾動,然而很多細微的差彆,在這個距離上已經分不出來了,所以在搖骰子的短短時間內,他額頭出現一層冷汗。“三,四,一。”終於,他報出一串數字。“你輸了!”還沒等荷官把盅掀起來,王瑋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你說這話還為時過早了?我們還沒看到骰子,你怎麼知道何先生會輸?”犬養太郎立刻就跳出來了,這場比試可以說是因他而起,他一直參與其中,當然不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認輸了。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荷官就把盅掀起來了,點數,三,四,二。何慶生猜錯了一個,輸了。這時候何慶生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知道在聽骰子這方麵,他和王瑋有差距,是不可能贏的。“玩骰子這是小意思,我們到貴賓廳去開一桌,你敢嗎?”麵子丟了自然要找回來,和慶生提議。“到貴賓廳去,真刀真槍的來一場,姓王的你敢嗎?”犬養太郎一聽正中下懷。何慶生,是賭王何老的重孫子,說從小就在賭術上,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天賦,如今更是被人稱為小賭王,雖然比老一代賭王還有所不如,可是在年輕一代裡麵,卻可以稱得上是領軍人物了。正因為了解了這些,犬養太郎才挑唆和慶生和王瑋對賭,隻是沒想到出師不利,居然輸了。不過他堅信這隻是一個意外,恰好碰到王瑋擅長的,隻要換一種賭法,王瑋沒有半點機會。“好,就如你所願!”王瑋一點沒有懼色,撲克牌九麻將,這是常見的賭具,在他擁有透視眼的情況下,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不要說是來了一個何慶生,就算賭王來了他也不怕。所以眾人很快就來到貴賓廳,貴賓廳和外麵有所不同,外麵這些賭具,都是賭場和賭客之間的對賭,要麼賭場輸,要麼賭客輸,不過在正常情況下,九成九的時候,都是賭場是贏家。然而貴賓廳就不一樣了,這裡賭場隻是提供一個場地,對賭的人都是上賭船的客人。“說吧,你想怎麼賭?”從小就練賭術,對於貴賓廳當然熟悉了,回到熟悉的環境,何慶生自信就回來了。他苦了這麼多年,可以說但凡是賭場裡能領導的正規賭術,他都玩得很六。“那好,我們就玩簡單點的,玩撲克,比大小,你敢嗎?”王瑋也毫不示弱。“隻要你敢,我就敢,什麼規則?”“規則也很簡單,你我各拿一副撲克牌,洗牌,然後我從你洗的撲克牌中拿出一張,你從我洗的撲克牌中拿出一張,隻能抽帶數字的牌,抽到其他的直接算輸,然後比較數字的大小,誰大誰就贏了,這個規則簡單明了吧?”王瑋笑著問。“好,就聽你的。”何慶生倒是一點也不緊張。賭場方麵拿來一樓還沒有拆封的撲克,每人給了一盒,然後兩個人打開之後直接開始洗牌。何慶生洗牌的時候,簡直是一場表演,就像是舞台上的魔術師,令人看起來眼花繚亂。而王瑋,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何慶生洗牌,一點都沒把注意力集中在撲克上。這種比大小的賭法,比的就是眼力和記憶力,看到對手洗牌,記憶每一張牌的位置,誰的眼力記憶力更好,誰就能拿到大的那一張牌,不過想要在一瞬間記住,需要有一定賭術天賦,外加殘酷的訓練。啪!終於洗完牌了,何慶生把牌往桌子上一放,隨意的一揮手,撲克牌就會排列成扇形。“該我了!”王瑋把牌亮出來,就像普通人洗牌一樣,一手拿著一摞撲克牌,然後拇指和中指分彆放在排的兩頭,用食指頂在撲克牌的背麵,讓正麵花色的一部分衝向何慶生,讓他看清楚,然後嘩啦啦的就開洗了。“這也算是洗牌嗎?”犬養太郎立刻嗤之以鼻,像這種洗牌的方式,就是普通人在玩撲克。隻要稍微會一點賭術的人,就能會十種八種洗牌的花式,保證讓普通人看得眼花繚亂。“如果這都不算是洗牌,那什麼算是洗牌?”楊廣在一旁反問。“這……”犬養太郎一下子就被問住了,的確,這也算是一種洗牌,隻不過是最低級的一種,就算是不會玩撲克的人,隻要看一眼也能學會,問題是這種洗牌方式,沒有一個會讀書的人用。因為這種洗牌的方式,根本就顯示不出一個賭術高手的實力,會讓人笑話的。就連在場服務的,多少方麵的工作人員,看著王瑋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不過他們不敢有任何表示,在這地方真正是顧客就是上帝,他們如果令顧客生氣,或許明天早上他們就喂魚了。“你先來吧,如果我出手你就沒有機會了。”王瑋把牌往賭桌上一抿,呈現一個一字形狀。“你確定?”何慶生這時候笑了,王瑋洗牌的時候,他沒看到有任何賭術的技巧。反而在他洗牌的時候,穿插了至少七八種技巧,不停變換每一張牌的位置,這樣就算前一刻記住了每一張牌的位置,下一刻就變了,至少變換七八次之後,他堅信年輕一代的賭術高手們,沒人能記住他洗牌之後的牌麵。“你現在應該多笑笑,省得一會兒笑不出來了。”王瑋一點也不在意的說。“好,那我就看看,究竟過一會兒誰笑不出來了?”何慶生一伸手,毫不猶豫的從王瑋麵前的撲克牌中,抽出一張牌,不過並沒有馬上掀開,而是一直貼在桌麵上拉到他麵前,就那麼放著。王瑋可比他痛快多了,直接從他麵前那些扇形撲克牌中,也拉出一張牌,同樣扣在桌麵上。“姓何的輸定了。”楊廣在旁邊說。“不,王瑋才是輸定了,何慶生可是有小賭王之稱,是最被人看好的何賭王未來接班人。”犬養太郎卻否定。“我賭一千萬,王瑋贏定了,你敢接嗎?”楊廣一扭頭。“好,我跟你賭了,希望到時候你彆賴賬。”犬養太郎也毫不示弱的說,他對何慶生有信心。“你先來吧!”王瑋示意何慶生先開撲克。“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一次你輸定了,我這一張是……”何慶生得意洋洋的掀開撲克,然而他的笑容笑到一半,突然間凍結了,一張黑桃九,按說已經比較大了,隻能抓數字牌的情況下,這已經是第二大了。然而何慶生清楚的記得,他記住那張牌的位置,明明是一張黑桃十,怎麼變成黑桃九了呢?他腦袋頓時轟隆一聲,之所以牌便了,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瑋動的手腳。“你看我這是輸了嗎?”王瑋笑著掀開他自己的牌,是一張紅桃十,這一局他贏了。“你,你究竟用的什麼手法?”話一出口,何慶生就覺得太唐突了,每一個賭術高手的獨門手法,都是絕密的,不會輕易透露給其他人,就算是教徒弟,很多時候也會留一手不教的。所以這時候他問,那簡直是自取其辱,彆人是不會告訴他的,隻是他一時心急而已。“我用什麼手法你沒看出來嗎?”王瑋笑了,他用的隻是最簡單的手法,把第一張牌換到了最後一張,這種手法最大的依賴就是速度,而他有了異能之後,再加上修煉梅花派的功夫,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出一般人,能給他超級的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賭術也是一樣,雖然是最簡單的手法,但速度足夠快就不會被識破。“再來!”何慶生不服,推過來五千萬的籌碼,心疼死了,賭王雖然身家豐厚,可那是賭王的財產,雖然他是賭王的重孫子,可賭王也不會給他太多錢,所以他現在的身家並不太豐厚。那就輸出去五千萬,雖然稱不上是傷筋動骨,可也足以令他心痛了。“你看,我就說姓何的輸定了,拿來吧,兌現你的賭注。”在賭桌旁觀戰的楊廣對犬養太郎說。該死的!犬養太郎詛咒,可這時候他不能賴賬,因為周圍還有其他人,聽到了兩個人的賭局,如果他賴賬了,固然一千萬不用給了,可對他的名聲影響太大,所以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賭資給了。第二局,何慶生輸!第三局,依舊是和慶生輸了!接下來的賭局都是一個節奏,王瑋一直贏,何慶生一直輸。一連五局下來,何慶生已經輸出去兩億多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也儘是冷汗。如果這不是在貴賓廳,肯定會引來一大群圍觀者,畢竟這麼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輸贏卻達到兩億多,這時候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犬養太郎也笑不出來了,他和楊廣賭了兩次,兩次都輸了,第三次的時候,他就不再回應楊廣了。“再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這時候的何慶生,就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抱歉,何先生,你卡裡的餘額不足,已經不能再兌換籌碼了。”這時候賭場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呃?這就尷尬了,錢輸光了,已經不能再賭了,可何慶生卻不想就此結束,兩隻眼睛都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