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鄒,好了沒啊。““快好了,清理好了。““你家娃子還在裡頭吧,你說你也是的,娃子都快考大學了,你還把他拉出來和你一起上工,圖啥呢,等你兒子考上個好大學,畢業後找了好工作,不也是有你的福享麼?““嘿嘿,我不要他來,他偏偏要來,沒辦法的事情,我最近腰椎又開始疼了,娃兒在家和我犟著,說是不讓他來陪我上工,他晚自習就不去學校上課了,這,我也不是沒辦法嘛。我也希望他現在能在教室裡多做幾套題目多溫習點功課啊。““唉,真羨慕你哦,娃子懂事是福氣哦,兒豁,我家娃兒要是能有這麼曉得事兒,那我做夢都得笑醒了嘍,現在他啊,在家就知道玩電腦,可我愁得喲,考大學都沒那指望嘍。“就在倆人聊著天的時候,下麵忽然傳出了“噗通“的聲音。“混球了,快下去瞅瞅,娃兒不是掉下水裡去了。““快,快,快!“兩個工人迅速跳下了井口,果然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正在水裡往外爬。“我說你這是,叫你不來你偏要來,這下子弄的是身上濕濕的臭臭的,還怎麼去上晚自習?““爸,沒事兒,我回家洗洗就好了,多大點事兒嘛,好了,下麵我已經理好了。““那還不快去,這裡的事情不要你弄了,快回去洗澡準備上晚自習去。““嗯。“瘦削的青年對自己父親和父親的工友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跑著離開了這裡。“我說老鄒,對娃子這麼凶乾嘛,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哎,得對他凶一點,他心裡念著我念著家,我就心滿意足了。還使多花點時間讀讀書就可以了,我們這些當父母的也不想著貪孩子的福,隻要他能夠自己以後日子過得好就可以了。“青年的家住在一棟筒子樓裡,家裡條件不是很好,但小家自然也是有著小家的溫馨,布置簡單,卻也整潔乾爽。母親此時並不在上班,應該是在紡織廠上著班,青年自己脫了衣服然後走入裡家裡的簡易的衛生間,噴灑的水落下來。i洗發膏和香皂擦上去,青年開始仔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這,這是怎麼回事?“青年發現自己後背上多了一大塊黑斑,怎麼洗都洗不掉,像是被什麼東西粘上去了似的。“下水道裡怎麼還有這種東西?“青年繼續努力著清洗,但是看看時間,來不及了,隻能先擦了身子換了衣服直接去學校上晚自習去,書本和複習資料都在學校裡。所以倒是不用帶書包去了。這個城市距離深圳,也不是很遠了,趙鑄也沒有選擇去坐飛機,而是買了一張高鐵票。直接坐回深圳。火車上的環境還是不錯的,因為趙鑄買的是商務座,所以整節車廂裡就趙鑄一個人,趙大少也算是樂得自在了。火車上。雨馨給趙鑄發了條短信,短信問趙鑄什麼時候回來上課,趙鑄回複了一下日期。然後雨馨又回了一條說要注意安全,一個人好好的,趙鑄回複了一個你也是。公式化的戀愛,帶著一種任務性質的心態,兩個人不是在做情侶的事兒,倒像是兩個演員,不得已演著自己不喜歡的戲碼。手機丟在了桌麵上,趙鑄去了下衛生間洗了把手,等回來時,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趙鑄也沒去喊乘務員,而是直接自己走向了火車後麵的車廂,那裡是一等座和二等座的車廂,一般來說,火車裡竄車廂的現象尤其是在高鐵上已經很少發生了,但趙鑄這次應該就是被其他車廂的人給順手牽羊了。其實,這個時候智能機才剛出現沒多久,並沒有被真正的普及,價格也比較昂貴,所以在普通人眼裡,一部手機的價格還是很高的。當然,趙大少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偷的。既然是自己用過的東西,上麵肯定是殘留著自己的氣息,趙鑄閒庭信步地走過了兩節車廂,然後在第三節車廂裡停了下來。一個老農,正蹲坐在一張蛇皮麻袋上,一口旱煙杆兒露在裡外頭,隻是在這裡,他不能抽煙,老農的衣服帶著明顯的褶皺以及塵土,頭發也是蓬亂著的,顯得有些憔悴。趙鑄的目標人物,是老農身邊坐著的那個十七歲的青年,是他偷了趙鑄的手機,但是在看到這個老農後,趙鑄的注意力就直接轉移了。是的,轉移了。老農本來坐在蛇皮袋子上打著瞌睡,他這一輩的進城務工人員也不會網上訂票,就估摸著時間來車站買票了,然後二等座隻剩下了無座,為了省錢,也就沒去買一等座和商務座的坐票,而是選擇無座二等座票。見一個人忽然站在自己麵前不走了,老農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腿,似乎是擔心自己擋了彆人的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麵前的老農,趙鑄心底,除了唏噓還是唏噓。“去深圳打工?“趙鑄問道。“對,對。“老農見趙鑄的穿著很是光鮮,有點畏懼,因為無論在哪裡,趙大少隻要是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對於自己的物質生活,都不會吝嗇的,這一身的衣服,加起來都超過十萬了,明眼人一看就能感覺到不一般,而且趙大少身上的那種氣質,不再是那個十多歲的青年學生了,而是一個有著滄桑經曆的男子,之前西安在飛機上被趙鑄的一個眼神嚇到,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就像是當初趙鑄還是一個新人時看見北月他們那種級彆的,趙鑄也是覺得亞曆山大一樣。“跟我走。“趙鑄開口道。“去哪裡?““去找個位置坐一下。“趙鑄笑了笑,從自己錢包裡取出了兩千塊錢在老農麵前晃了晃,“要,還是不要?““你讓我幫你做什麼活兒?違法的事兒我不乾。““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跟我來。“趙鑄說完就把兩千塊錢丟在了老農腿上,然後自己二話不說地轉身離開。隻是在離開時,趙鑄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那個偷了趙鑄手機的小青年直接斜靠在了座椅上,周圍人都以為他是睡著了,畢竟在火車上睡覺都這個姿勢,但是實際上,他已經死了,偷部手機,罪不致死,但是趙大少想讓他死。他就死了。趙鑄直接去了商務座那節車廂,坐了大概三五分鐘,老農來了,還牽著一個丫頭,丫頭估計也就二十歲不到的年紀,看起來臉上也帶著一抹風霜,梳著倆馬尾辮兒,顯得很是質樸。趙鑄看著這個丫頭,神色有些略顯尷尬。“這是紅丫頭。是我侄女兒,她爹媽托我帶著她一起出來打工的。“老農介紹道。“大哥好。“紅丫頭對著趙鑄喊道,但是實際上現在的趙鑄看起來絕對比她要小好幾歲。這時候,一個列車員走了過來嚷嚷著要補票。趙鑄有些心煩,手指輕輕一挑,列車員當即轉身離開了。“坐。“趙鑄指了指麵前的座位說道。老農和那丫頭都坐了下來,可以看出。兩個人還是有些拘束。“從東北來?““是啊,你怎麼知道的?“老農有些疑惑道。趙鑄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麵上敲了敲,老實說。趙大少並不是一個慈悲心喜歡發作的大善人,那個已經死在座位上還沒被人知道的偷手機青年就是最好的證明,此時趙大少之所以把老農喊過來,其實是覺得看著自己未來的對手和死敵,現在還是這種樣子,有點感懷罷了。“卡裡,有十萬塊,密碼234234,回去吧。“趙鑄把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老農麵前,趙大少錢包裡的卡還真不少,也可以看出他媽是怎麼溺愛他的,當然,趙大少現在的確是對金錢什麼的,完全沒感覺。“這,這怎麼可以?“老農顯然是嚇到了,“我們不能要你的錢,之前的兩千塊,也還給你。““收下吧,回去吧,好好過日子。“趙鑄笑了笑,“彆矯情了。“老農有些猶豫,有些遲疑,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認為不會發生,更不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但是這十萬塊,確實是一筆大數目,紅丫頭的親爸還等著錢治病。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老農直接對著趙鑄跪了下來,趙鑄坐在這裡,沒動。“謝謝了。“老農就說出了這三個字。說完,老農牽著紅丫頭的手走回了自己的車廂,趙鑄看著他們的背影,慢慢離去。“未來,應該會因此而改變一些吧,那個,被自己年輕時分屍的丫頭也不會再出現了吧。“老農牽著紅丫頭的手回到了自己車廂後,紅丫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要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被老農一把搶過手機:“先等下了車,去銀行確認一下卡裡有錢沒錢再給你爸打電話。“紅丫頭懂事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我去續點開水。“其實,卡裡有錢沒錢真沒啥,至少那兩千塊現金是實打實的。老農手裡攥著紅丫頭的手機,那是老式的二手諾基亞翻蓋手機,沒多少錢,是為了出門在外打工方便特意套弄過來的。此時,手機亮了。老農有些好奇地翻開蓋子看了看,發現來了一條短信:“移動夢網大禮包,點擊抽取!“老農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鏈接,老式的E圖標跳轉出來,進入了移動夢網城,老農識字的,以前村裡搞掃盲活動,他也被喊著去學字兒認字兒了,但是老農並不喜歡看,正打算關上手機蓋時,忽然,一本書的封麵吸引到了老農,那是一個大骷髏手指著前方的封麵,仿佛就是指著自己,老農的目光繼續往下看:“當您在網上看見這篇網絡時,恭喜您,您已經被抽取成為《恐怖網文》任務世界體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