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頭發銀灰的老者正坐在台階上,左手邊放著一壺茶,右手邊則是放著自己的軍帽,在他身前身後,簇擁著很多人;前方寬闊的場地上,南京軍事基地最新研製的一代地麵裝甲武器正在進行著操演,老者時不時拿起身邊的茶壺喝兩口,臉上不喜不悲,讓人捉摸不透,等到軍演結束後,幾名軍演的負責任以及武器開發工程師小跑著走向這裡,上了台階。工程師手裡拿著一堆資料,顯得有些拘謹,這種人在自己專業的領域很自信,但是往往在人際交往上比較吃虧;老者擺了擺手:“彆給我念了,反正我這老頭子也聽不懂,咱們就不要白費這功夫了。”老者說道。工程師似乎是長舒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隻因為站在這老者麵前時,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龐大壓力,讓他喘息都覺得有些困難。“杜老過謙了,咱們這些人,也隻是紙上談兵的功夫,杜老是沙場裡走出來的,武器好不好用,能不能用,隻能放在戰場上檢驗,不能在紙上做模擬,杜老的眼光,我們信得過。”一個穿著軍服體形微胖的男子恭順地說道,他這馬屁,拍得明顯,卻也顯得真誠,倒是讓人反感不起來。一般來說,軍事科研項目的負責任,往往不是工程師,而是這種軍職人員,等於是工地上的項目經理,負責協調上下的工作,有時候還得利用自己的關係去跑資金等等,看似沒多少技術含量,但是也的確不容易做。“小陶啊,你就不要拍老頭子我的馬屁了,說實話吧,這武器。有點中看不中用的感覺,這隻是老頭子我的個人感覺,到底能不能行,等那邊戰爭開啟後,投送到戰場上去實戰檢驗一下就可以了。說實話,我這老腦袋裡,還是想的是戰機以及戰艦,真正的大決戰和大會戰,決定戰爭走勢的最大關鍵,還是一方誰的戰艦戰機數目多。”老者的目光中出現了一抹緬懷之色。大時代最困難的時期時,人類在地麵上打得很辛苦,一直到後方穩定,工業體係開始重新運轉並且全部轉化成軍工體係後,一艘艘戰艦被造出來,一架架戰機被造出來,這才算是把戰局的天平給硬生生地拉回了人類這邊;等到母星地球上的戰爭結束,之後的星空之中的戰爭,更多的。還是依靠著艦隊規模一點點地磨,一點點地扛,地麵部隊,則是比較容易一些。畢竟人口基數在這裡,再稚嫩的兵丟到戰場上去曆練兩回,沒死的,就能算是精兵了。這時。一個侍從官走到了老者身邊,把一份文件遞給了老者。老者拿起文件,看了兩眼。眉頭皺起,麵容之中帶著一抹慍怒。“這是真的把我南京軍區的人,當狗一樣欺負麼!”周圍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都下意識地低下頭。“人,交了沒有。”老者問道。“沒有。”“嗯?飛機不是安全著陸在了北京麼?”老者顯得有一些意外。“飛機是安全著陸了,但是人,還沒有交。”“哦?為什麼?”“因為那支連隊拒絕下機,並且實行了武裝僵持。”“嗬嗬,好,這才有點男人的意思。”老者拿起茶壺,從台階上站起來,“被人欺負了,被人差點陰死了,如果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灰溜溜地跑回來交差,這樣子的人,不能用,做軍人,沒點脾氣,沒點不肯吃虧的性子,到了戰場上,也是慫包蛋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應該知道,自己被人這麼欺負了,等家裡知道了,怎麼可能不出麵替他找回這個麵子?”“是,您說的是。”“這個連隊的連長做得好,可以,如果把人就這麼交出去,那麼這個虧就白吃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事兒實在是讓人不痛快,也讓我不痛快。”“首長,這個連長,您認識的。”“哦,我認識?”“是的,之前輝少爺曾向你推薦過這個人好幾次了,我也一直在您身邊,都把這個人的名字給記下了。”老者目光微微眯了一下,思索了一番,“是不是姓王的那個?”“叫王朗。”“王朗,可以,這小家子可以,雖說這小子品性我看不透,但是當兵的風格,我喜歡,不孬,嗬嗬,走,跟我回去,其他幾個老東西估計也收到這件事的情報了,北邊的人都對在咱們蹬鼻子上臉了,咱總不能一直這麼傻乎乎地捏著鼻子受著,至少,不能讓下麵的人寒了心。”老者接過侍從官遞上來的外套披了上去,又道:“這件事,曉輝他知不知……算了,他隻會比我這個當爹的更早知道。”………………這不是韋旭海經受的第一次交接,但是卻是讓他最記憶猶新的一次交接,在自己站在機門外麵喊話之後,過了十分鐘,裡麵還是沒有反應,但是能夠看見裡麵的人影;之後,韋旭海又喊了幾次話,一直僵持了半個小時,自己來接收目標人的,結果連目標人的麵都沒見到,最後有些生氣地韋旭海直接帶人打算進飛機,等待他的,是森然的槍口。“乾什麼,你們是GN軍人還是恐怖分子,拿槍對著我,你們想製造政治事件麼!”韋旭海的暴跳如雷的聲音在那邊不停地響著。趙鑄和中年男子則是坐在一邊,隔著士兵人群,倆人一人一個橙汁杯子,喝著飲料。“你還打算僵持多久?”中年男子很認真地問道。“等到一個確切的答複。”趙鑄回答道。“為什麼不聯係你的上級?並且你還主動地把所有聯係方式給掐斷了。”“這時候,我不聯係上級,上級也聯係不到我,才是最好的局麵,這樣上麵的人,才有更多的操作餘地和發難的空間。”“有你這樣子的下屬,你的上級,應該很幸福。”“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不會選擇這種差點讓自己死的事情,去討好上麵,我很怕死,也不舍得死。”趙鑄實話實說。“人,都是這樣子的,如果不是……算了,其實,我也怕死,但是有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中年男子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我覺得那個正在嚷嚷的人,很煩。”“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趙鑄說完,把手裡的懲治一飲而儘,把杯子丟到了中年男子手中,隨後站起來,掏出了手槍,推開自己的士兵,向機門那邊走去。“你們給我讓開,我要見你們的長官,你的那邊的負責人是誰,我要見他,我要向上麵投訴!”正當韋旭海說完話的時候,趙鑄走了出來。韋旭海捕捉到了趙鑄的軍銜,當即手指指著趙鑄問道:“你是負責人吧,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意思,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對這起事件向上麵進行如實彙報!”“砰!”槍響了。在周圍人都猝不及防的一刻,槍響了。就是趙鑄身邊的士兵都沒想到,趙鑄會直接開槍,對麵的,可是北京軍區的人,雖然都知道南北的關係很微妙,帶著一種對抗,但是在明麵上,還都是一家人,一個中國。不過,等周圍士兵反應過來後,都開始憋著嘴,讓自己儘量不笑出聲來。韋旭海在槍響的一刻,隻感覺自己身體一緊,整個人都懵了,他沒預料到在這裡會遇見槍擊,緊接著,他感覺自己下麵的蛋蛋上麵有一種微熱的發燙,低下頭,看見自己褲子襠部破了一個洞,子彈穿過了自己的襠部,打在了飛機地麵上,穿了進去。軍服的褲子一般比較肥大一點,方便人活動,所以下拉的部分比那些牛仔褲和休閒褲要長一些,但是即使是這樣,這一槍,也是讓韋旭海驚得情不自禁地夾起了雙腿,子彈若是再往上偏離一點,自己的子孫袋,估計就直接爆掉了,現在感受到了的那種灼熱感,則是子彈劃過去時摩擦生出來的熱量。“你……你……你……”韋旭海手指指著趙鑄,卻說不出話來,他身後的那五個士兵則是下意識地舉起槍,但是自家連長都開槍了,趙鑄連隊裡的士兵自然是毫不客氣,開槍直接殺人不至於,但是韋旭海的帶來的五個兵本就是被飛機趙鑄的人包圍著,當下一起動手,把他們直接繳械,並且毫不客氣地一個槍托砸下去,把這五個人都壓著蹲了下來控製住了。趙鑄走到了韋旭海麵前,槍口繼續指著他,並且在韋旭海的臉上拍了拍,砸吧砸吧了嘴,“巧了,你剛才說讓我給你一個解釋,我現在,其實也是在等待一個解釋,既然這樣,咱們南北一家嘛,畢竟都是中國人,我請客,咱們就在飛機裡一起等解釋。大成,去檢查一下飛機倉庫裡的食物和飲用水儲存量,咱們就先在這飛機上住下了,不給咱兄弟們一個滿意的說法,咱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咱們當兵的命是不值錢,彆人不珍惜,咱自己總得重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