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忽然出現,趙鑄並不覺得多麼吃驚,就連一向靈覺很強勁的土狗也完全不當回事,蹲坐在趙鑄身邊伸出舌頭打理著自己的毛發,趙鑄一直覺得這隻狗的“潔癖”和自己很相似,看著它每次打理毛發就像是看見一隻愛乾淨的貓一樣。以前趙鑄也幫過土狗洗澡,但是可不會像秦恬恬那樣幫它揉搓和吹毛發,還用專門給寵物準備的清潔用品,而是直接把浴室門一開,把水一開,直接把它推進去,讓它自己去洗,就連一些沐浴用品也讓狗直接用自己的,趙鑄絕對不相信土狗會來個什麼過敏。龍袍女人隻是一具投影,不具備任何的攻擊力,甚至,連說話都不能,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坐在趙鑄身邊,隻是想要表明一種態度,或者說是一種姿態。她很高傲,很直接;但是很明顯,趙鑄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群主能夠解開自己的禁足令讓自己出來解決這裡的事情,本身就相當於是一種隱晦的現實世界任務,這也標誌著群主認為這地下的東西,需要人去處理掉,這個現實世界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體,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出現一些對人體不好的東西,而群員,具體的說是管理員或者是實力強大的群員,則是人體的“清道夫”,幫助群主把這些不和諧影響穩定的東西全部去除掉。女人就這樣坐了一會兒,隨後站起身,從趙鑄身邊走過,來到了僵屍麵前,吃完了飯的僵屍傻坐著,看著麵前的龍袍女人,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憨憨的笑容,本質上。他們其實是一樣的,都是人死之後借助著屍體重新誕生出來的一種生命。不為天道所容,不在五行之中;僵屍有些愣愣地伸出手,想要和麵前的女人握手。女人沒有和僵屍握手,而是把手指點在了僵屍的眉心。這是一種點化,一種頓悟,一種長輩對小輩的指點,倒是沒有具體的傳授什麼功法和能量,隻是傳遞出一種感覺。趙鑄沒有阻止這一切,甚至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樣。當初鄒夢軒把這隻僵屍放在這裡,肯定是有著他的一番算計,但是有一件事很明顯,那就是這頭僵屍能夠這麼快的進化成旱魃,這龍袍女人,才是最終的推動力,是她故意用自己的力量,推動了僵屍的成長。僵屍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龍袍女人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看著自己後輩的神情。這時。晨曦已現,一抹陽光穿透了密密麻麻的密雲層照射了進來。龍袍女子的身影漸漸開始消散,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趙鑄。對著趙鑄勾了勾手指,仿佛是在說,我等你來找我。這是一種挑釁。趙鑄倒是沒對此做什麼回應,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然後牽著土狗,向營地裡走去。遲早要麵對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遲早要動手的東西,在真正碰麵前,趙鑄不喜歡做太多無意義的宣言和戲碼,手底下見真章就可以了。趙鑄的底氣,可是很足很足的,一方麵也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另一方麵則是對群主的自信,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自己沒能成功,到時候群主隻會給更多的強者解開禁足令,派發現實世界任務過來,趙鑄不相信這個龍袍女子,無論來頭多麼大,都不可能說和整個東方圈子抗衡。遠處,一聲梵音響起,帶來一種淨化人心的力量,這塊區域的陰霾仿佛都在此時被清掃掉了,就連頭頂上空的雲層也因此變得稀薄了許多,一直籠罩在這裡士兵和研究人員心中的沉重感,在此時也被抹去,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長舒一口氣。白狐宣萱的佛法修為在紅塵煉心之後,確實也有著極大的提升,但是和趙鑄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當然,群員的實力不能用現實世界玄學修行者的速度去衡量,群員隻要保證自己一次次地不死,實力就肯定一次一個台階地往上走,而趙鑄這種能夠有資格有能力主動向上爬的精英一類的人,成長的速度就更是快了。看著一切準備地差不多了,趙鑄對孫瑤招了招手,孫瑤馬上走了過來。“大人。”“我下去了,上麵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懂麼?”“我明白。”能夠做紫月的助理,孫瑤的能力,絕對不需要絲毫懷疑。趙鑄拍了拍土狗的腦袋:“走著。”牽著土狗來到了昨天僵屍破土而出的地方,土狗顯得很興奮,撒開腿在跑著,仿佛是重新回到了死亡公寓的任務世界環境之中,而它,曾經是那裡的三大巨頭之一,這裡的氛圍,讓它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趙鑄把土狗抱了起來,土狗有些不滿地在趙鑄懷裡掙紮著。“你想自己往下鑽麼,會把你的毛弄臟的。”聽到趙鑄這句話,土狗馬上不掙紮了,乖乖地躺在趙鑄的懷裡,看來,對自己的毛發,它還是很看重的。幾乎是實質化的意念力化作了一道罡風,圍繞著趙鑄的身體,像是一台功率極強的鑽井機一樣不停地向下打著洞。下方的泥土和石塊頃刻間被粉碎成渣滓,然後被推送到了外麵,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抱著土狗的趙鑄身體開始逐漸向下陷落,一直到徹底看不見人影。“我佛慈悲,阿彌陀佛。”白狐宣萱吟唱佛語,一道金色的網披散下來,籠罩住了這裡,在她身邊,各種大蘸的旗幟和其他器具都準備完畢,趙鑄是下去解決真正有威脅的存在,而宣萱,則是在這裡負責善後和保護,因為如果趙鑄最後成功解決了那個龍袍女人,但是凶氣卻還是外泄出去的話,趙鑄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了絲毫意義,畢竟趙鑄可不是閒著手癢特意找人來打架的,趙鑄也沒那麼無聊和空閒。一直往下,到了昨天神識探查到的那個位置時,趙鑄停了下來,下麵,是一層墨黑色的隔膜,像是一團墨汁,顯得很是濃稠,神識穿進去尚且比較困難,更彆說是人了,如果采用大機械來進行挖掘,隻會造成裡麵的凶氣大規模外泄,這才是趙鑄打算單獨下來的原因,能自己解決掉的事情就儘量自己解決掉,外麵的普通人隻需要做好必要的保障工作,若是把這種事情交給他們去做,事情反而會變得更糟。並且,趙鑄也不認為外麵的轟炸機和坦克以及裝甲車能夠真正地對付得了這個龍袍女人。“汪!”土狗跳了下來,肉嘟嘟的爪子在隔膜上摸了摸,然後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上麵居然已經被染成了墨黑色,土狗搖了搖尾巴,開始“狗刨式”挖坑。麵前的黑色隔膜直接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正在凹陷下去,這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禁製加上奇特的膠著物構築起來的隔膜,但是在土狗麵前,和家裡後院的花圃沒什麼區彆,想挖就能挖過去。“叮咚”土狗把麵前的隔膜挖穿了,然後小東西直接栽了進去,趙鑄馬上也鑽了進去。如果說下麵的格局是一個房屋空間的話,那麼趙鑄就等同是在天花板上挖了個洞下來的,下落的距離有將近二十來米,算是很高了。趙鑄落地時,土狗正坐在地上揉搓著自己的小爪子,想把爪子上黑色的汙漬給清理掉。“先往裡走,等會兒再清理。”趙鑄拍了拍土狗的頭。土狗也就停止了清理動作,跟在了趙鑄身後。這裡,不是古墓,因為陳設太簡單了,除了隔膜之外,沒有牆壁,也沒有什麼裝飾品和陪葬品,顯得空落落的。沒走多久,趙鑄就看見了一頂很大的轎子出現在他麵前。趙鑄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這個轎子很普通,裡麵沒有法陣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能量物,但是卻給了趙鑄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開始拚命思考,自己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這個一模一樣的轎子?很快,趙鑄終於從自己的記憶之中找到了答案。當初趙鑄曾經在徐福墓之中被卷入了鬼潮之中,進入了一群鬼的記憶畫麵裡,那是在日本,徐福坐著轎子在一群士兵的護衛下,接受著來自周圍成百上千日本原住民的跪拜,然後徐福停下轎子,示意趙鑄上了車。在那頂轎子裡,徐福傳授了趙鑄吐納打坐的心法,等轎子簾子重新在趙鑄麵前被掀開時,出現在趙鑄麵前的,是大漢王朝的“未央宮”。這……就是自己記憶之中的那頂轎子。徐福來過這裡?事情,變得比預想之中更多出了很多枝枝節節,其實,趙鑄一直不確定徐福是否已經隕落,當初在茅草屋內趙鑄確實是看見了一具棺材,但是礙於當時哥仨實力確實不夠,也就沒有節外生枝地去打開看看,如果是換做現在的趙鑄,肯定會打開棺材看看徐福那老東西是不是真的掛了躺在裡頭。在轎子後麵,有一座碑,一座不是很大,卻流露出一種莊嚴氣息的碑,這是一座無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