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後麵的遊泳池中,泛著淡藍色的波文,趙鑄雙手搭在遊泳池邊緣位置上,身邊放著一杯紅酒,剛剛遊過泳的他呼吸有點微微的急促,此時閉上眼,享受著身下的清涼和頭頂的陽光,顯示出一種說不出的安逸。在邊上,熊誌奇和朱建平不停地絮絮叨叨著說著競選任務世裡的苦難遭遇,他被傳送出去後,直接和肅北被投送進了一個放養型的秘密監獄裡,這種監獄裡隻有外圍有看守,而裡麵,則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每隔一段時間監獄都隻會投放小部分食物,讓裡麵的人去爭奪,實在沒吃的了,就隻能人吃人,而且裡麵有很多浴霸擁有著很強的實力,甚至還有類似於胡國強那種級彆的監獄大佬;監獄會很快補充新的囚犯,同時也會投送一些軍隊裡培養的人進去試練,相當於一種科幻裡才會出現的場所,為世間所不知,卻真實存在的血腥世界。熊誌奇和肅北在這裡生存了一百天,也可以想見這一百天過的是怎樣的一種日子。跟朱建平傾訴了一大堆苦水後,熊誌奇看向了趙鑄,帶著一臉淒淒然道:“趙哥,你的日子也很苦吧,唉,現在你越來越淡定了,我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熊誌奇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喝著紅酒。趙鑄臉上露出了一抹訕訕之色,好在他現在人在泳池裡,倒是看不出來,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因為總不能說自己和蘇錦兒安安穩穩地過了將近一百天的小日子。不然可能胖子會心理不平衡地直接吐血。“大少,你婚禮什麼時候舉辦啊。”朱建平此時忽然問道,把身邊椅子上的一塊毛巾丟向了趙鑄。趙鑄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從水池之中出來,搖了搖頭。道:“我本來打算等我過完第十個任務,甚至是等我拿到管理員資格脫離這個圈子後再去結婚,但是想想,這樣子估計又要小半年時間,這次是群主改變了我和胖子進入任務世界的時間流速,所以雖說在裡麵過了120天,但是這裡世界隻是過了半個月而已,不算太久,但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對她不好,對我也不好。”“爺們兒就得乾脆點不是,我和胖子等著喝你的喜酒呢。”朱建平嗬嗬一笑。“那禁足怎麼辦?”熊誌奇忽然開口道,“婚禮在深圳辦麼?”“肯定是要去北京辦的,人生第一次結婚,估計是一輩子的事情,我不想讓她有什麼遺憾。”趙鑄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朱建平伸了個懶腰,道:“禁足令。就當它是個屁吧,大少。你結婚,去北京的話,我和胖子跟你一起去,兩個管理員給你撐場子,如果群主真因為你結個婚就給你放剿殺令,咱兄弟仨一起扛就是了。無所謂的。”“對對對,這多有意思,哈哈哈。”熊誌奇越想越激動,圓滾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地紅色。每個人心中,都有逆反的情節。年少時逆反父母還能說是因為不成熟的幼稚,那麼現在,對於趙鑄、熊誌奇以及朱建平來說,逆反一下群主,則是一種帶著無限快感的樂趣;當初西方的聖西安和鴿子莫拉塔在進入門之前,組織了一場頂尖存在降臨東方的行動,說一千道一萬,也就是想在走之前玩一把刺激,故意去踩一踩群主的臉,拉一拉群主的底線,也是因為在這個世界裡,被群主壓迫和欺負得夠久的了,臨走前,忍不住想放肆一下。這一次,趙鑄是認真的,上一次,自己就是因為顧忌到那該死的禁足令,所以沒有去北京陪長輩病危的秦恬恬,讓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降落到了冰點,這一次,既然是結婚,總不能再因為這個原因繼續錯過下去,秦恬恬的家裡人都在首都,趙鑄父母也都在首都,確實沒什麼理由說把婚禮安排在深圳,再把秦家親族長輩都接到深圳來,這樣子的動靜就太大了,並且也說不過去。對於朱建平和熊誌奇的提議,趙鑄算是默認了,大家都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的兄弟,朱建平競選管理員時趙鑄和熊誌奇一起去幫忙了,熊誌奇競選管理員時趙鑄也去了,誰和誰都沒客套,將心比心,無非就是想著下次如果有機會,我也豁出命陪你就是了。熊誌奇也當上管理員了,當初住在一個公寓裡的哥仨其中兩個都已經是管理員,這在以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三人的感情和關係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的褪色,反而越發珍貴,高處不勝寒啊,如果身邊真沒幾個可以互相損幾句一起喝喝酒的哥們兒,這日子真過得跟孤家寡人似地。殺方韻前,趙鑄經過一次心變,這一次在競選任務世界更是直接涅槃,心中的牽掛和顧慮都還在,卻少了很多,和秦恬恬結婚,是自己答應她的事情,那就不用再去想什麼自己能否活過第十個任務世界,也不用再去想什麼自己能否可以在競選任務世界裡獲得管理員資格,很多事情,當你自以為準備好一切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就像是房價一樣,想著去一點點存錢買房子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一種奢望,房價漲得速度比你工資漲得更快。哪怕是今天結婚,明天就將麵對受剿殺令誘惑而來的東方乃至是西方圈子的強者,哥仨大不了一邊嚼著喜糖一邊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廝殺一場,哪怕是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死前還能喝道自己兄弟的喜酒,也沒什麼遺憾的了,死亡經曆得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咱能把紅酒換成可樂麼,我真不喜歡喝紅酒。”熊誌奇此時忽然開口道。“下次換可樂。”趙鑄點了點頭,“來,走一個。”舉起紅酒杯,三人一起碰杯,然後一飲而儘,明明是很高檔的紅酒,卻被哥仨喝出了街邊大排檔啤酒的範兒。“對了,上次書簽的事兒,怎麼樣了。”趙鑄問道,在進入競選任務世界之前,趙鑄從流缺書包裡翻出一個書簽,因為自己那時沒時間,所以就交給朱建平去做了。“那個女教師,死了,自己跳樓死了,我查看過了,沒什麼其他線索,是自殺沒疑問。”朱建平臉上露出了一抹認真的神情。“自殺?”趙鑄點了點頭,“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用再去查了,流缺就不用繼續上學了,讓他留在家裡,自己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你們誰有空就去教教他,他現在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繼續在外麵晃蕩不安全。”一些玄學中人也是能夠發現流缺命格的奇特之處的,難免不會起什麼心思,流缺如果留在彆墅裡,在趙鑄三人的眼皮子底下,倒是不用去擔心有什麼危險,如果真有誰膽子肥得想要到彆墅裡去動人,那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對了,昨晚任瀾給我打了個電話,意思是她也是快結婚了。”朱建平開口道,“自從她也被禁足後,就基本都在重慶了,那個男子是在深圳認識的,跟著她一起去了重慶。”“喲嗬,這可是個稀罕事兒。”熊誌奇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這是趕著趟兒結婚麼,不是,我一直以為她這種人會寂寞時找條蟒蛇過過癮的,沒想到居然真要跟人結婚啊,我可真是為那男的感到悲哀。”“到底是朋友一場,都準備份禮物吧。”趙鑄說道,“她有沒有說具體的時候?”“這倒沒有,隻是說最近吧,而且看樣子,是否真的打算結婚她自己也還沒真的確定。”“沒決定還跟你說要結婚了,這叫什麼意思?”熊誌奇問道。“她那種女人,你能猜到她是什麼意思?”朱建平反問道。“也對。”這時候,熊誌奇和朱建平忽然注意到趙鑄捂著胸口,臉上露出了痛苦之情。“臥槽,不是吧,趙哥,這麼快你第十個任務就來了?”熊誌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大家都在商量著結婚的事情了,趙鑄如果這時候要進任務世界那還搞個屁啊。朱建平目光閃爍,若有所思,然後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道:“大少,是群主任務?”“哈哈哈哈……”趙鑄放開懷大笑,然後拿起麵前的紅酒瓶子,也不用酒杯了,猛灌一氣,然後擦了擦嘴,對身邊熊誌奇和朱建平道:“剛剛群主給我發布了一個現實世界任務,意思是北京地壇那裡有陣法鬆動了,要我去修補。”熊誌奇聽了,當即也是哈哈大笑,“這也行,這也行啊,群主這是認慫了麼!”“也不能叫認慫吧,就當是個順水人情而已,又不是去殺人複仇尋寶的,就是去結個婚,群主通融一下,也是正常的。”朱建平說道。“也是,如果我們倆管理員加上趙哥一起和群主決裂,那東方圈子,真的是要徹底亂成一鍋粥了,嘖嘖嘖,真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