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當初是她在老林子裡請全村請神,接引來了西方三大頂尖存在降臨東北老林子,之後,又是她阻止了那三人離去的機會,間接地把他們葬送在了老林子裡。到最後,地脈沒有被毀去,村子還被保留繼續存在,十多道五年前東方強者留下的虛影損耗了大半元氣歸去神農架封印之地,鄒夢軒從黑暗處走向光明麵臨下麵任務世界裡群主的責難和懲罰,那三個頂尖存在隕落於東方,使得鴿子莫拉塔以及聖西安耗費本源借助秘境幫他們複活,卻也因此失去了進入門後麵的機會,葉修、趙和靖以及趙鑄三人群主任務宣告失敗。算來算去,到最後,一番折騰下來,還是這個姥姥拿住了最實際地利益,其餘諸方力量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唯有她和她的村子以及老林子巋然不動。這個女人,不簡單,活得久了,經驗和感悟化作了智慧堆疊,這是一個多麼睿智的老人,多麼智慧的老人,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而付出了太多太多,她的成就,不亞於當年的徐福。宣萱是姥姥帶大的,是姥姥和那小和尚愛情和約定的見證,她對姥姥就像是對自己的一個長輩一樣,姥姥來了深圳,到了這裡,她親自下廚做一頓飯,這是題中應有之義。隻是,這裡是麒麟山醫院後的彆墅,是趙鑄的家,這個恐怖的老女人出現在這裡,對於想回家安穩地睡個覺的趙鑄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趙鑄不禁有些無語,今兒個究竟是怎麼了,先是鄒夢軒,接著又是這個姥姥。這些個大人物,乾嘛要搭著自己不放呢,要知道自己再過一個任務世界再拚一個管理員競選就算是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趙鑄真沒那個心思和勁頭折騰那麼的事情。至於那個日本圈子的社團,趙鑄也隻是順勢為之,也不算是為了自己。畢竟自己這個社長的位置,日後就算自己獲得了大自由,退出了圈子,也可以順勢交接給朱建平或者是熊誌奇。“您老不在村子裡繼續等著,大老遠來這裡做什麼,不值當。”趙鑄開口道,他說的是事實,姥姥活了這麼久,自身的精氣神已經和村子和老林子極為契合。這才是她能夠繼續活下去的原因,她就算是想死,村子和老林子也不會讓她死,但是她一挪動位置,從東北到深圳來,幾乎是橫跨了一下中國版圖,這麼一番折騰,會讓她生機凋零。甚至就算是之後回到老林子裡能否繼續苟延殘喘下去,也是一個未知數。姥姥沒有急著回答趙鑄。而是微睜的眸子掃過了趙鑄腳下的那條土狗,開口道:“宣萱,幫我行禮。”宣萱聞言,點了點頭,走到土狗麵前,雙手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自己整個人微微下蹲,行禮結束。土狗張開嘴,舌頭吐出來哈著氣,似乎對這個行禮並不怎麼感冒,也沒做什麼回應。“年輕人。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他的氣息。”趙鑄有些好笑地從桌上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道:“該不會說我是那和尚轉世吧,那劇情就太老土了。”“嗬嗬,你不配。”姥姥說了一句很傷人的話。趙鑄也不生氣,隻是把酒杯輕輕放在了桌上,然後轉過身,看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姥姥,頓了頓,開口道:“這裡,是我家。”姥姥鼻子輕哼了一聲,道:“怎麼了?”趙鑄又指了指宣萱,“她是我帶出林子的,住我這裡,我同意過,我也沒意見,但是她沒這個資格請彆人過來,您已經是不請自來了,還在這裡這麼和我說話,我心裡會不舒服。”“然後呢?”姥姥那一張老榆樹皮一樣的臉輕輕一扯,似乎是在發出無聲的嘲諷。趙鑄也笑了,是微笑,很和煦,很陽光,但是嘴裡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這裡的氛圍一冷:“你他媽是想死麼,到我家裡來跟我裝比,現在,馬上,即刻,給我……滾!”趙鑄這話說得一點餘地都沒有,顯然,他不是在虛張聲勢。“趙鑄,你敢對姥姥不敬!”宣萱見趙鑄直接叫自己最敬愛的長輩滾,馬上氣鼓鼓地站出來,雙手撐開站在姥姥和趙鑄麵前,很是氣憤。“你也一樣,彆跟我叫,不然,我讓你也離不開深圳。”趙鑄手指著宣萱直接說道。“喲,長本事了啊。”宣萱一點也不怕趙鑄,她當初在老林子裡和趙鑄對過的,當時趙鑄隻是依靠特殊的手段讓她吃虧,但是論絕對實力上來說,她的實力是超過趙鑄不少的。但是,白狐少女似乎不知道什麼東西叫做此一時彼一時,趙鑄這種圈子裡的人,度過完一次任務,就相當於一次蛻變,實力能夠得到快速提升,在上個任務世界中趙鑄幾乎是得到了一次洗禮,那種死戰地經曆,讓趙鑄整個人的實力幾乎是突飛猛進,從一開始能夠和趙鑄分庭抗禮的梅寐最後關頭居然被趙鑄秒殺就可以看出來在那個任務世界裡趙鑄所得到的蛻變究竟是多麼可怕。以前的宣萱,能夠讓趙鑄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因為她比趙鑄強,但是如果再來一次對決,趙鑄能夠有絕對的自信,把這個白狐少女斬殺!論起戰鬥經曆和戰鬥指揮,這個也是活了幾百年的白狐卻比趙鑄差得太遠太遠。而且,最關鍵的是,當初那一戰,是在老林子裡,趙鑄身邊的是誰?是一心想聯手把趙鑄坑死的葉修和趙和靖,但是現在這裡是深圳,是趙鑄自己的主場,一旦交手起來氣機外泄,肯定會引起熊誌奇和朱建平的注意,到時候哪怕他們已經在“上馬衝刺階段”也會馬上停手趕過來幫忙,有朱建平和熊誌奇壓陣做幫手,一個白狐少女,根本不夠看,就算是加上她身後的那個神秘的姥姥,也依舊改變不了這個局麵,更彆說趙鑄身旁,還有這一條土狗的存在!所以說,趙鑄真的是有這個底氣!“算了,宣萱,他說得對,我們,走吧。”姥姥開口道。“但是,姥姥……”“他會殺了你。”姥姥又說道。聽了這句話,宣萱忽然想起了那個放在行李包裡的人頭,方韻的人頭,這個男人的狠厲,宣萱是親眼見過的,確實,他確實會殺了自己。“好,姥姥。”宣萱推著輪椅,從趙鑄身邊經過,然後來到了玄關,開門,準備出去。這時,姥姥忽然又開口道:“年輕人,做個交易如何?”“不感興趣。”趙鑄很乾脆地拒絕。“嗬嗬。”姥姥又輕笑了一聲,之後就被宣萱推著出了彆墅,她們也什麼東西需要去拿了,就這樣走了。趙鑄拿了個碗,自己給自己盛了點湯,喝了口,點了點頭,“那狐狸燉湯手藝不錯啊,你要不要來點?”土狗搖了搖頭。“你也不能就盯著冰激淩吃吧。”趙鑄有些無奈地繼續把這個碗裡的湯喝完,之後就帶著土狗上了二樓。“和我住一個臥室還是自己住一個?”土狗直接進了趙鑄的臥室。趙鑄愣了愣,也進去了,他先拿著被褥給土狗在自己床邊堆了一個窩,之後自己進去洗澡,洗完澡擦著頭出來,發現土狗已經躺在那個窩裡開始睡覺了,還發出輕微地呼嚕聲,兩隻爪子抱著自己的小布包,小鐵鏟放在趙鑄的床上。趙鑄也上了床,跟土狗道了一聲晚安,之後也閉著眼,開始休息。這一覺,趙鑄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起來時,看見床下的土狗早就醒了,衛生間裡還傳出來了衝馬桶的聲音,之後土狗推開衛生間的門,背著自己的小布包走了出來。自己會衝馬桶……趙鑄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鏟屎一號,看來,把這件神器鏟子取這個名字,也是土狗自己惡趣兒使然,的確不是真的拿來給它鏟屎的。土狗打了個嗬欠,在地上伸展自己的身體,和人伸懶腰差不多,之後跳上趙鑄的床,用嘴把趙鑄的被子掀開,示意趙鑄可以起床了。“這裡可沒有冰激淩吃,得去市裡。”“汪!”“要不咱先將就下,隨便吃點東西,我待會兒給你訂一個大冰櫃,隔幾天就讓他們來送一批冰激淩。”“汪!”土狗又叫了一聲,顯然對趙鑄這個提議很讚同。趙鑄洗漱後和土狗一起下了樓,樓下的餐桌和廚房已經被上午來的保姆阿姨給收拾好了,她每天來兩次,早晚一次,負責收拾東西補充冰箱裡的食物和一些日用品。“吃點兒什麼,我隨便炒倆菜吧,你能吃辣的麼?”趙鑄係上圍裙對土狗問道。土狗坐在了沙發上,麵前攤著今天的報紙,搖了搖爪子,示意隨便。趙鑄點了點頭,剛準備走進廚房,卻聽到了開門聲,一個少年背著書包走了進來,是那個喪門星孩子,當初鄒夢軒引動死麒麟出來時用的就是他的血,他被趙鑄收養了,臉上的那道疤是趙鑄劃出來的幫他暫時破了麵相,平日裡都在一所貴族寄宿學校上學,一個月放假回來住一次,今天,正好是他放假回來的日子。“大哥哥,你在家裡啊。”趙鑄應了一聲,準備進廚房時,卻又退了回來,他看見那少年胸口掛著的舍利,還是他送給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