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次遇到難解的問題時都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就像這一次,趙鑄根本來不及去想自己為什麼會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住院部大樓,因為那三名女精神病護士已經舉著刀衝了過來,那刀上,還淌著趙美芬的鮮血,還殘留著濕熱的溫度。趙鑄順手抓起身旁的椅子,將椅子反轉過來扛在身前衝了過去,幾把刀全都砍在了椅子坐墊兒上,發出了“鏗鏘”的聲音,而趙鑄的這一次衝勢很足,直接將那三個女精神病護士撞得向後退去,其中一個還摔倒在地,刀也脫手落在了趙鑄腳下。沒什麼好猶豫的,趙鑄將手中的椅子直接甩向了另外兩個女精神病護士,迫使她們無法迅速再近身,而後一個縱步下沉,單手抓住地上的刀,順勢就刺在了倒地的那名女精神病護士胸口,隨即狠狠地一攪,那女精神病護士身體一顫,當即就失去了生機。這一串動作,何其地乾脆利索!對於趙鑄來說,以前架倒是沒少打,自己體內除了一些個好色因子之外,其實更多的還是暴戾因子,這真的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他手不麻,心不慌,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在心裡升騰而起,仿佛是心底有一頭小惡魔正在複蘇,這種將刀刺入彆人體內,感受著那迸射而出鮮血的溫度和氣味,真的是一件很讓人感官沸騰的場景啊!就這樣,緊緊握著手中的刀,趙鑄緩緩起身,斜著臉看著麵前的兩個也是剛爬起來的女精神病人,這個時候,趙鑄忽然好想笑,但是他清楚這個時候,笑出來是不對的,因為自己還很危險,隻要自己還在這個住院部大樓內,他就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因此,那想笑卻又壓製下去的笑聲變成了喉嚨裡發出的沙啞“嗚嗚”聲,這聲音很奇怪,卻也很可怕,就連這兩個女精神病護士此時也情不自禁地對視了一眼,她們並非是變成了行屍走肉,並非是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顯然,她們現在也怕了。趙鑄並沒有繼續僵持下去,若是再趕來幾個或者十幾個女精神病,那結果就更糟了,當下還是需要的快刀斬亂麻,趁著自己還沒被合圍起來時,衝殺出一條生路!畢竟,自己麵對的,不是一群特種兵,隻是一群女精神病,除非自己撞入死胡同,否則生機還是挺大的。一個箭步衝上去,趙鑄對著一個女精神病護士就是一刀狠狠地砍下去,對方下意識地舉刀想擋住,這是一種本能反應,但是她的腕力和臂力以及手指的抓舉力,完全不達標。趙鑄手中的刀直接用一種蠻橫的姿態撇開了對方手中的刀,隨後刀鋒劃過,這名女精神病人的脖子處出現了一道深深地血痕溝,鮮血迸濺,整個人踉蹌地後退到了牆壁上,無力地緩緩倒下。另一名女精神病人自趙鑄側方撲來,趙鑄此時也來不及抽刀轉身了,但是他這個練過散打和平日裡保持鍛煉的身體在此時卻顯現出了應有的價值和能力,腰部在此刻發力,單腿撐地,身體自上而下所有肌肉緊繃起來,將另一條腿狠狠地甩了出去,正好踹中了另一名女精神病護士的小腹,這一腳力道極大,女精神病護士直接被踹得倒飛出去,撞到了辦公桌上,將桌子都撞翻,整個人躺在地上,身上被資料紙張蓋住。趙鑄直接上去,對著她就是幾刀狠狠地砍下去,鮮血飛濺出來,濺射到了趙鑄的臉上,飛濺到了趙鑄的眼睛裡,趙鑄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猩紅起來,但是這種感覺,他並不是很討厭,隱隱地,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那種興奮感,變得更加強烈了起來。起身,又從地上拿起一把刀,趙鑄走出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兩邊過道都是靜悄悄的,但是趙鑄清楚,這個住院部大樓裡,至少還有數十個女精神病護士,之前看的手中有刀的,大概有十來個。趙鑄的第一反應是從住院部大樓底樓門口出去,但是想都不要想那裡肯定聚集著最多的女精神病護士,所以他選擇從側樓梯上去,直接跑著衝上了二樓,剛上最後一層樓梯拐彎時,一個女精神病護士就出現在他麵前,趙鑄二話不說一刀砍過去,將其砍倒,對方手中並沒有拿著刀,而是拿著查房用的記載簿,而女精神病人如果手中不拿著刀,危險性基本上下降了一大半,這個人也是被趙鑄幾刀結果了性命。記載簿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趙鑄將其拿起來,翻開了第一頁,在第二頁上,出現了一排特殊的字跡,那字跡很潦草,卻又寫得很用力,應該是故意為了引起彆人注意,那一行字是:“玉X子,綠色的玉X子………………”中間那個字,寫的很潦草,筆畫也很多,所以很難分辨,但是因為寫了兩次,再加上習慣性地詞語習慣,趙鑄猜測應該講的是玉“簪”子。趙鑄不清楚是誰在這個查房記載簿上寫下這個的,也不清楚這一行字代表著什麼,會有什麼意義,這個時候,他也沒那個心思再去探索這些東西,任何事情,都沒有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205……205……趙鑄終於重新來到了205病房前,之前就是在這裡,熊誌奇來救他時,將外麵的護欄融化掉了好幾根,開出了一個可供自己跳出去的空間。但是,當趙鑄開門時,卻愕然發現,這門,竟然完好無損著,這是怎麼回事?趙鑄清楚地記得當時門都被砍爛了,自己還用病床翻起來堵門的,不過門還是被趙鑄給打開了,進入病房後,趙鑄發現病床還擺放在它本該放的地方,床上的麗麗,頭還是頭,胳膊還是胳膊,手還是手,腿還是腿,當然,還是分離著的,處於被分屍的狀態。再轉眼,看向護欄,發現護欄竟然也是完好無損,當然,在見到完好無損的門還原地擺放的病床之後,護欄還是完好無損已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但是這也意味著,趙鑄想著再從這裡逃出去的方法,完全行不通了。重重地喘了兩口氣,趙鑄轉身,麵對病房門,在那裡,果然,隔著病房門的窗子,一個女精神病人正站在那裡,那張臉,有些慘白,那眼睛,帶著黑黢黢的幽暗,嘴角,更是帶著詭異的弧度,仿佛,她早就清楚,早就知道,早就明白:此時此刻,趙鑄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