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蕭已入我門下,可托以宗門之事!”十四個字,清晰可見!卻說淩蕭被清伯子步步緊逼,竟然掏出了一張紙筏,真元催運之後,虛空浮現出了這麼一行字來。能出現在這裡的,無不是萬象門中的佼佼者,甚至放眼天下,怕都是響當當的角色。所以淩蕭將紙筏催逼出來的時候,他們自然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這紙筏的真偽,已經能夠肯定,這清晰無誤,正是出自元象老祖的手中!“淩蕭怎麼會有這張紙筏?”“還用說麼?自然是元象老祖預料在先,知道會有人興風作浪唄!”“幸好有此伏筆,淩蕭已經重歸我萬象門了……”“不錯不錯!”……如此峰回路轉,著實出乎眾人的預料。所以場中眾人,也都不由嘩然起來了。當然,萬象門東脈的長老們,自然是極為欣喜的,而清伯子,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當日也辨認得出來,淩蕭拿出的東西自然是不假的。隻是如此一來,豈非是說,元象老祖早有準備了?怪不得淩蕭能夠施展出來,那麼精湛的空間大神通手段……想必也是因為元象老祖暗中地教導吧?真沒想到,元象老祖竟然算計如此之深,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暗中培養出了淩蕭這麼一個厲害角色。元象老祖垂立萬象門已經千餘年,威名之隆。幾乎是深入在每個人的骨子裡的。清伯子可以不懼怕清河子,不懼怕淩蕭……但卻不可能不怕元象老祖!是以此時,清伯子也不由有些驚疑不定。元象老祖能早有所備的話。誰知道,老祖還會不會有其他什麼後手?若真是這樣的話,他想從東脈手中討得什麼便宜,隻怕就是癡心妄想了。“如此,恭喜淩蕭師弟重入我萬象門了。”清伯子心底權衡一番之後,還是決定了暫且稍稍退讓。其實也由不得他不退讓,被元象老祖收入門中。便是元象老祖的弟子,豈容他反駁?“同喜同喜。”淩蕭仍是不失禮數。他們兩人的這麼兩句簡單對話,無疑已經確認了元象老祖重新收錄淩蕭、淩蕭重回萬象門的事情。於是東脈的一眾長老。無不是喜動顏色。紛紛上前向淩蕭道賀,歡迎淩蕭回來。在元象老祖狀況不明的時候,能有淩蕭回來總也是件好事。畢竟以淩蕭眼下的修為,哪怕是在萬象門中。可也是增加了一大得力臂助!關修更是上前。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口稱:“恭喜師叔!”淩蕭目瞪口呆。然後一轉念頭之間,才醒悟過來,從元象老祖這裡算起來,清河子雖然不是元象老祖的弟子,但總也是要矮著一輩的。而元象老祖的留言,是將淩蕭收為弟子,那麼淩蕭豈非是與清河子算一輩了?這樣說起來。關修他自然就要比淩蕭矮一輩了。淩蕭不由也是哭笑不得,當然明白關修故意這麼來。隻是開個玩笑了。不過能正式重回萬象門,淩蕭心底也是感慨萬分。更明白,後麵的麻煩,其實還存著很多的……一番紛亂之後,場中終於安靜了下來。淩蕭這才轉向清伯子,含笑問道:“清伯子師兄,不知師弟我能否坐在這裡?”清伯子麵無表情,“自然能夠。”身為元象老祖的弟子,淩蕭若是不夠資格在這裡,還有誰夠?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正題上。清河子含笑轉向淩蕭問道:“淩蕭師弟,不知元象老祖他老人家,現在何處?”東脈一眾長老,自然也都是極關心這個問題的。淩蕭目光在洞府中環視一周,將眾人的表情都收到眼裡,然後微微含笑欠身,恭敬地道:“回師兄,老祖他老人家不過久靜思動,外出雲遊一番而已,想來不用多長時間便會回來的。卻是不需我們多操這份心。”清河子聞言登時欣然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們這些弟子輩的,實在太多心了一些。既然已經知道了老祖的確切消息,自然就不用擔心了。”他和淩蕭一唱一和,仿佛真的是欣喜聽聞了元象老祖的蹤跡,而放下心來了一般。但其實聚集在這裡的,哪個不是人精?自然人人都是明白,恐怕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元象老祖若真隻是外出雲遊,卻為何在東脈留下“早預後事”的吩咐?又為何隻將雲遊之事,告訴淩蕭知道?而且,收淩蕭入門,為何隻留字據一張,卻不親自出麵?要知道不論元象老祖收徒,還是萬象門多一位金丹長老,可都是頂頂的大事……若非彆有原因,怎會如此輕浮?但這番心思,東脈的一眾長老肚裡明白,表麵自然誰也是不會說出來的。就即便清伯子,他當然也能猜到幾分,但既然淩蕭這麼說了,清伯子又沒什麼證據,難道還能硬要說淩蕭他在撒謊不成?清伯子目光在淩蕭身上停留半晌,但後者卻始終謙謹地坐在那裡,始終沒有半點兒異樣流露出來。對於淩蕭的話,清伯子自然壓根就是不信的。但他也確實沒有什麼憑據,來直斥淩蕭撒謊。隻是,以清伯子的性子,又豈會這麼輕易認輸?所以旁觀了淩蕭和清河子兩人的一番表演後,清伯子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還要多謝淩蕭師弟轉述。這麼說起來,倒是師兄我多慮了。能夠得聞元象老祖平安的消息,師兄我便也就能夠放心了。元象老祖躬安。對我萬象門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清伯子也是一副歡愉的神情,仿佛由衷為元象老祖平安的消息,感到了欣喜一般。東脈的一眾長老。人人麵色都不由有些古怪。清伯子他,真的這麼心胸開闊?這次被狠狠打臉了,也不介意?這樣,可實在不像他平時的風格啊!不過心底雖然奇怪,但表麵上自然是不能這麼說的。所以清河子含笑道:“師兄也是一片好意,想來日後老祖知道了,也會很欣慰的。”“老祖是我萬象門的支柱。我輩時常掛念,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敢勞動老祖聽聞……不過,老祖但有什麼吩咐的話。我輩弟子,自然都應該悉心聽從才是。師弟以為如何?”清伯子端正著臉色,一字一句地說道。眾人卻不由愕然,清伯子。竟然會如此深明大義?這可不像他平日的性格……清河子心頭頓覺有些異樣。但口中卻也隻好道:“師兄所言極是。”然後清伯子卻忽然露出了笑容,“清河子師弟也這麼認為的話,那再好不過了。”“師兄此話何意?”清伯子緩緩起身上前,扶住淩蕭先前帶來的那張紙筏,真元催運,重新將那幾個字浮現出來——“淩蕭已入我門下,可托以宗門之事!”眾人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清伯子已經徐徐開口了。“老祖所留的吩咐,豈不是已經很清楚了麼?他老人家將淩蕭師弟收入門下。是因為淩蕭師弟可托以大事。他老人家也是在說,他不在的時候,是希望淩蕭師弟,能主掌東脈之事啊。”“這——”“荒謬,老祖怎會有這個意思?”“清河子師兄將東脈打理如此穩妥,哪兒需要再讓旁人插手?”“不錯,多此一舉,不像是老祖所為!”……清伯子的話音剛落,東脈的一眾長老登時就嘩然了。雖然他們與淩蕭相善不假,但元象老祖長年閉關,其實東脈的諸多事情,一直都是由清河子打理的。他們與淩蕭交善,更歡迎淩蕭回來;卻也絕不意味著,他們會支持淩蕭取代清河子。畢竟,多年以來,清河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淩蕭呢?他們任誰也未曾見識過,難免會持著懷疑態度的——淩蕭能夠將東脈主理好麼?這可不是隻有修為,就能做到的事情!清伯子卻是一笑,“諸位師弟,老祖留下的吩咐裡麵,不是寫得清清楚楚了麼?還是你們懷疑,這張紙筏的真實性呢?”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紙筏的真實性自然是不用懷疑的,他們自付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更何況,即便有問題,這時候也絕不能承認……否則,豈非是在說,淩蕭帶來的元象老祖的消息也是假的麼?這可是他們更不能接受的事情。但紙筏不假的話,元象老祖這是什麼意思呢?再聯想到老祖很可能遇到什麼變故,又是唯獨淩蕭可能知道些什麼,還瞞著眾人將淩蕭收為弟子,傾力傳授空間大神通……所有這些古怪之處,全部聯係起來,眾人心底也是忍不住浮起了一陣驚疑……難不成,老祖真的是想讓淩蕭主理萬象門東脈?可是,這是何等荒謬?!局麵一時僵持下來,眾人都是臉色複雜。還是清河子忽然一笑打破僵局,“清伯子師兄所言有理。既然老祖如此留言,自然會有他的深意,我等後輩弟子,自然應當依從。”“師兄,不可……”“師兄,這如何使得?”……東脈一眾長老不由一陣驚呼,清河子卻是微笑不理,起身到淩蕭身前,“師弟,知道你誌不在此,但老祖既然這般吩咐,想必定有深意。所以,萬象門之事,偏勞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