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樣的東西,蕭如薰就知道,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學生,那個一心隻想著悠閒度日的學生,真的已經不複存在了啊……但是心念一轉,蕭如薰的目光變得堅定了。“來兩個人!”蕭如薰喊了兩名親兵進來。“這兩份是遞交朝廷和兵部的奏表,速速送去。”“諾!”一名親兵接過奏表,快速離去。“這是送到老地方的,趁夜去,萬分小心。”親兵接過密奏,應諾離去。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蕭如薰眯起了眼睛。“這並非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為大明,為天下蒼生,為神州大地不被異族侵占,麻大哥,梅公,眼下隻能委屈你們了,我知道這樣做有點卑鄙,但是我也是無可奈何,他們太強大了,我需要幫手,望你們原諒我。”自言自語一句,蕭如薰閉上了眼睛。大同城內的殘兵和幸存的百姓們得到了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頓米糧菜湯,第一頓正常人吃的食物,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是一次重生。他們得到了重生的機會,他們再次感受到了身為人的存在,吃糧食吃菜喝湯,這就是對於人最好的認同。趁這個機會,蕭如薰向他們宣布了之後的計劃。在朝廷追究下來之前,需要他們離開大同城,百姓們編成數列隊伍南下山西,分散開來居住在當地,不要說自己是大同人,更不要說起食人的往事,隻當這件事事情不存在,就在山西繼續居住。兵丁們就現在開始分散打亂,以傷兵的名義送回山西大後方,也不要提起自己守衛大同,就說自己是大同鎮的兵丁即可,什麼也不要多說,等他打仗回來,會替他們重新編輯軍籍,讓他們得以新生。對此,大同百姓和守城的兵丁都萬分感謝。對於他們而言,這無疑是最好的待遇了。其實,若不是李如鬆帶兵入城看到了那樣的場麵,蕭如薰還可以有更大的操作空間,但是被李如鬆看到了,被數千騎兵看到了,這種事情又該如何封鎖呢?說不準眼下這支部隊就全都知道了。雖然蕭如薰下達了嚴厲的封口令,但是大家已經全部知道了,封口不封口,實際意義已經不大了。饒是如此,蕭如薰也要儘自己所能辦事,不讓這些本來已經非常痛苦的人們繼續痛苦下去。等蕭如薰去向梅國禎和麻貴說明自己遭遇的情況的時候,兩人的麵色都是灰敗的,麻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沒說話,梅國禎則是釋懷般的笑了笑。“叫季馨為難了,這是我們的不對,既然已經被太多的人知道了,瞞是瞞不住的,倒不如直接說了更加容易,也免得季馨受到牽連,季馨,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照看我的家人。”蕭如薰留下了淚水,不停的說自己無能,並且保證自己會照看好梅國禎的家人。接著麻貴也做出了類似於托孤的宣言,他說自己死後,麻氏一族沒有領頭人,無法在大同立足,麻氏一族眼下也沒有靠山,唯有南下緬甸投靠蕭如薰,希望他死後,蕭如薰可以代為照看麻氏一族。蕭如薰含淚點頭答應。做戲就要做全套,這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梅國禎和麻貴,應該已經是落在手中跑不了了。當天稍微晚一些的時候,戰場統計也出來了,根據統計,此戰明軍共殺死北虜七萬有餘,斬首一萬三千有餘,俘虜數目在三萬以上,逃走的應該不足一萬,全都往西麵逃竄去了。防守西麵的一支榆林騎兵沒攔住全部,追殺又沒有殺掉多少,就被他們給跑了。明軍打了一個大大的順風仗,傷亡極低,戰死不到一千,受傷兩千左右,一次取得那麼巨大的戰果,每個人都有功勞,這仗打得是酣暢淋漓快意無比。除此之外,明軍還救出了漢奴三萬餘,雖然在打仗的過程中一千餘人死掉了,但是被救出來的還是大部分。明軍在殺敵的時候到底還是有所顧忌,大概是被自家將軍警告了,擔心蕭如薰秋後算賬,於是約束了一下,這一約束就約束出了三萬活人,算是大功德了。根據他們的口供,更多的百姓被俘虜之後往北邊和西邊送,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反正沒見到,他們算是運氣好的,留在了漢地,還被救下來了,其他人的命運就難說了。北虜沒殺多少人,想得也是用他們做奴隸來服務他們,這才給了蕭如薰救人的機會,否則還真是救不出來幾個人。於是蕭如薰下令把北虜當中的老弱婦孺全部殺掉,青壯男女用繩子和鐵索鎖起來,在大軍整備期間,現在就開始整修大同城。北虜中的老弱婦孺被全部集中在一起,被鳥銃手用鳥銃全部打死,然後一把火燒光,有反抗的北虜青壯男女一並殺死,殺了幾百人之後,剩下的青壯就不敢繼續抵抗了。接下來,蕭如薰用被解救的漢奴男子做監工,人手一根鞭子或者一根棒子,用來監督這將近兩萬的北虜青壯男女做工,命令他們開始清除大同城內的雜物,修補破壞的房屋和建築,並且修補城牆,然後服務大軍,給大軍砍柴生火。在強烈的仇恨的驅動下,漢奴青壯對待這些北虜是毫不留情的,對待男的,基本上有一點點瑕疵就往死裡麵抽打,僅僅是第二天一個上午,就有十幾個北虜男子被活活打死。對待女的那就更沒有所謂了,蕭如薰嚴加管束士兵,不準騷擾百姓,下令發現騷擾百姓女眷者直接斬首,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眾將知道蕭如薰帶兵一項軍紀嚴明,說要你命就是要你命,所以嚴加約束軍隊。但是對待北虜蕭如薰則沒有什麼要求,除了不準隨意殺死之外,就沒有彆的要求了,軍中從當天晚上開始就有不少士兵摸到戰俘居住地把那裡麵的壯女拉出來玩樂。實在是憋得有點久,忍不住了,看著母豬都想往上湊,更何況是活生生的女人,大家想著百姓女眷不讓弄,這些北虜女人總無所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