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蒙古鐵騎終於要來攻打紫荊關並且攻打京城了!儘管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蒙古人來,可是每一個明兵都有這樣的感覺,包括將領們。緊張的氛圍席卷了整個紫荊關上下,從將軍到士兵,沒有一個人不在緊張著。蒙古人的攻勢十分的犀利,他們一來,就分出一支部隊開始攻打紫荊關,另外一支部隊就地安營紮寨,李成梁站在城頭,眺望著蒙古人的進攻方式,長歎一聲——“擎霄(柴國柱表字),看來這一仗不好打了。”柴國柱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投石機、床子弩還有各式火炮,也是一陣頭皮發麻。“北虜應該是從大同守軍手上搶來的這些物件,這下子,也難怪平型關失守,董總兵戰死了,北虜的攻城火力將不會遜色於我軍的守城火力,李帥,您說,這仗怎麼打?”柴國柱在李成梁麵前絲毫不敢托大,老老實實的低頭認小,聽李成梁的吩咐,他也相信在遼東打的風生水起的李成梁擁有足夠的經驗可以和蒙古人抗衡,畢竟李成梁當年也在遼東狠狠的揍過蒙古人,拿下好多次大捷。不過現在的李成梁身邊已經沒有遼東鐵騎了,說實話,如果遼東鐵騎在身邊,李成梁絕對會讓鐵騎出去,正麵硬剛這些蒙古人。他麾下的遼東健兒根本不畏懼任何蒙古女真騎兵,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那是全大明最剽悍的軍隊,沒有之一。可是如今,這四萬多的軟蛋,蒙古人還沒開始攻城就腿肚子打顫,不少士兵被嚇得麵色發白,李成梁看著這個架勢,就無奈的搖了搖頭。“先把城門結結實實的堵住,不論如何不能叫北虜打進來,就在城牆上,我們還有所施為,隻要撐到我兒的遼東鐵騎趕到,情況就能有所改變了。”柴國柱聽了,覺得有道理,眼下這個情況根本就不要想著能和這些人對著乾,先把城池守住,不要讓北虜破了紫荊關衝到京城去。眼下他們是從紫荊關到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他們這裡失守了,大明帝國的顏麵可就要丟光了。之前三次大征伐的勝利將國朝的威望推向頂峰,可是如今,怎麼才僅僅三年就落魄到了這個地步呢?柴國柱也有點迷茫,這一刻,他突然回想起了當初那個如彗星般忽然崛起,而後又忽然永鎮緬甸從中原消失不見的萬曆第一名將蕭如薰。他忍不住的設想,如果蕭如薰不去緬甸,而是留在京城,北虜還能如此猖狂嗎?據說當初在平虜城,蕭如薰用同樣的兵力把三千蒙古鐵騎打的幾乎全軍覆沒,當時他就能做到這一切,而現在,他們手上有超過蕭如薰十倍的兵力,可是為什麼卻隻能被動防守了呢?柴國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隻能下令,讓軍隊準備好,讓炮手準備好,隨時發炮攻擊蒙古人。蒙古人很快就展開了攻勢,淒厲而蒼涼的號角聲吹響,蒙古人呼喊著古老而久遠的戰號,下馬步戰,依靠著明軍的製式攻城兵器不斷的接近明軍的城池。柴國柱一揮手,城牆上明軍的戰鼓聲便隆隆響起。“咚咚咚咚咚咚”明軍也同樣敲響了數千年未曾變過的戰鼓激勵著士兵們的戰鬥意誌,主帥和副帥親臨第一線激勵士氣,多少讓這些甚少和蒙古人交手,甚至是從未和蒙古人交手的士兵們拿穩了自己的武器。鳥銃手和弓弩手都準備好了,炮手也準備好了,蒙古人的第一輪投石機發射開始的同時,柴國柱也猛地拔出戰劍指向前方——“開炮!!!!”紫荊關守衛戰打響了。明軍的火炮轟鳴起來,而蒙古人的投石機也發射出了碩大的石塊,石塊和鐵彈一起在空中飛舞交錯著,互相砸在了對方的陣地上。明軍的炮彈轟在了蒙古人的陣型中,掀起一陣塵土,帶起了一陣氣浪,掀翻了不知多少蒙古人,而蒙古人的石塊也有一部分砸在了明軍的城牆上,城牆上霎那間便鮮血四濺,碎肉四濺。戰爭的一開始就是殘酷的血色彌漫,不少沒有經曆過如此殘酷的戰爭的京營兵直接抱著腦袋就大聲的吼叫起來,被殘酷的殺戮嚇得精神失常,甚至當即就開始逃跑,對此,李成梁早就有準備。戰場上斬殺逃兵,老李對此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你們之前跑掉我不攔著,但是來了之後再想跑,那就沒門!老李的一百二十人的家丁衛隊各個剽悍異常,全是跟著他南征北戰二十年以上的老兵,都在四十歲左右的壯年時候,手持大砍刀,見一個逃兵砍一個,砍得血花四濺頭顱橫飛。這些剽悍的武士對上那些京營逃兵,就像是獵鷹對上了鵪鶉。“有敢怯戰私自逃匿者,斬!”李成梁下達了格殺勿論令。看著屍體堆積如山的樓梯口,逃兵們紛紛意識到自己無法跨越這些剽悍的武士衝到城下求取一條活路,前麵是死,後麵還是死,他們無路可走。城下,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砸死人的恐怖場景刺激的一些京營兵油子崩潰時常,拚命的想要逃跑,結果沒跑幾步,麵前突然出現了好幾列手持鳥銃和三眼銃的士兵,對著他們就是一陣齊射。砰砰砰砰砰——那麼近的距離,直接無視誤差,隻要開槍成功射出,那麼鉛彈幾乎槍槍到肉,大量京營逃兵被殺死,血花四濺,血流遍地,一批一批的人倒地死掉,剩下的人紛紛畏懼不敢上前。一名身著鎧甲的軍官手持戰刀站出列,走到了一個被打中大腿還沒有死掉正在痛呼的京營逃兵麵前,大聲喝道:“李帥有令!有敢怯戰不前私自逃匿者!斬!”繼而他雙手握刀,高高舉起戰刀,再狠狠一刀刺下,直接將這逃兵刺死在地上。“誰敢逃?!”他舉著戰刀指向了那些麵露畏懼之色的京營兵。“啊啊啊啊啊啊!!!”京營兵們痛苦的吼叫著,連連退卻,一步也不敢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