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這是我應得的,隻是你船上的病人呢?我可是把這艘老爺船跑到了最高速啊!我還得糾正一下,我們回新加坡乾嗎?你不是要去日本嗎?而我要回蘇比克灣,我接到的護送路線就是這樣的,如果中途更改,那我還需要艦隊方麵的正式命令。”狄馬喬艦長還真不客氣,給吃就吃,隻是對洪濤的目的地有點疑惑。“哦,我以為你是從新加坡的樟宜海軍基地來的呢,我不去新加坡,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日本。順便沉痛的告訴你,病人沒挺過來,不過這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她在我們聯絡之後半小時就魂歸天堂了,阿門!”洪濤以為這位狄馬喬艦長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又解釋了一遍。“你真是消息靈通人士,不過樟宜基地目前還沒建好呢。好啦,麻煩再慢一點,我可不想早早回到蘇比克去,我們就10節怎麼樣,你用直升機過來接我吧,我去艦尾等著,做交通艇會弄臟我這身禮服的。哦,對了,還有她的問題,願她安息吧。”狄馬喬艦長有點自我,他很少去問彆人想怎麼樣,很多時候都在說他自己想怎麼樣,這是標準的美國富裕家庭做派,他們生活無憂、社會保障係統又健全,所以很少會在意彆人想怎麼樣,隻要自己想好了,就去做,還老能成功。唐.狄馬喬艦長比洪濤想像的還年輕,他隻比洪濤大6歲。今年剛剛32,卻是少校軍銜了,這個年紀的中級軍官。在美國海軍中也是不太多見的。於是洪濤又開始多想了,順嘴打聽了一下他的家世,結果和想的有些出入,但是也有雷同。唐.狄馬喬少校確實家庭出身不錯,他父親是位海軍上校,退休之前是指揮核潛艇的,現在他也算是子承父業。不過他的晉升之路並不是靠著他父親的人脈和關係。對於他這種把軍人當做職業來乾的職業軍人家庭來講,那種晉升方式是無法在部隊中混下去的,會被軍官們瞧不起。如果按照美國海軍的傳統將。他現在的軍齡應該是個上尉,不過他和他的哥哥都趕上了好時候,從他18歲入伍那天起,所在的部隊就沒閒著。四處亂竄。參加了幾乎所有的戰爭。對於職業軍人來講,沒有戰爭就沒有希望,有了戰爭才有加速晉升的通道,他就是坐著這條通道,一路當上了少校,並獨立指揮一艘護衛艦。雖然船小了點,但在這艘船上,他就是最高指揮官。彆小看護衛艦的艦長。他們在海軍裡比那些坐辦公室的文職準將還吃香,不光有榮譽還有高額津貼。尤其是像他這種長年駐紮在國外的部隊。至於他所說的禮服,就是一身雪白的海軍軍禮服,洪濤很好奇他為什麼要穿著禮服來自己船上,這又不是檢閱部隊,也沒什麼特彆的紀念活動。狄馬喬的回答讓洪濤立刻笑了起來,合算這位和自己一樣,都喜歡漂亮女人,而且他還算是自己的半個崇拜者,主要是崇拜自己能劃拉這麼多女人在身邊,還在全世界弄了這麼多孩子。他打扮得和孔雀開屏一樣,就是從他哥哥口中知道了洪濤船上有不少美女。這次還真讓他趕上了,不光餐桌上陪同的拉達和辛格是美女,還有一位貴族女艦長,而狄馬喬在船上見到的所有人,全是女的,年輕且不難看。“我不知道你船上裝了什麼,隻是接到命令,讓我陪著你一直回到基地。但是現在我知道印尼人為什麼追你了,如果我是那艘驅逐艦的艦長,我才不會用艦炮打你,直接發射一枚魚叉導彈,然後再上來搶人,就算炸死一半兒,剩下的也夠了。”狄馬喬當著貝利維夫人就開起了玩笑,結果得到的自然是眼角和鼻孔。“你是太TM有錢啦,等我退休之後,我來給你當艦長吧,或者大副也成。到那時你會不會再買一艘尼米茲級核動力航母改裝成遊艇?我還認識幾個海軍航空兵裡的朋友,不如一起來你船上吧!你買幾架老飛機,咱們改一改,照樣可以當艦載機用,誰再敢攔截你,起飛一個編隊,直接用魚雷乾它!”狄馬喬的想象力比洪濤還豐富,當洪濤帶著他看完了自己船艙裡那些前蘇聯飛機、坦克,又讓他鑽進那艘小潛艇裡試了試之後,他連臟話都說出來了。身在崗位,狄馬喬不能在老鼠超人號上多待,最後在駕駛台玩了玩全方位驅動係統之後,他才拿著洪濤送給他的幾張簽名激光唱盤坐著直升機回去了。其實他坐直升機還不如坐交通艇舒服呢,因為他那艘護衛艦沒有降落平台,上下都要用鋼絲繩吊著,難受且不安全。不過對於他來說,這點風險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保證禮服的乾淨才是重中之重。在之後的兩天時間裡,狄馬喬艦長又抽空跑過來吃了一頓晚餐,他對食物、女人、酒和雪茄都很有研究。在這幾個問題上,洪濤和他能聊半年,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拉近了關係,分手時已經成了朋友,還互相留了家庭地址和電話,約好在聖誕假期時一同去新加坡轉轉。到時候由狄馬喬帶路,準備槍挑一大片,他說他對當地的風月場所了如指掌。“他是海軍中的恥辱!標準的職業兵痞!”狄馬喬前腳走,貝利維夫人後腳就罵上了。對於這個美國牛仔般粗俗無禮的艦長,貝利維夫人一萬個瞧不上眼。雖然洪濤也是這個德性,甚至更糟糕,但是她認為洪濤是平民,這方麵的要求可以降低,但狄馬喬是職業軍人,還是一名中級軍官和艦長,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滿嘴臟話、吃飯弄的刀叉嘩啦嘩啦響、喝酒從來不品,一張嘴就是半杯,太粗俗,必須是個垃圾。“你覺得列文先生如何?”洪濤不太清楚貴族到底該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他用列文打了一個比方,想聽聽貝利維夫人的評價。“列文先生算是一個紳士,至少他不會把雪茄叼得濕乎乎的。”貝利維夫人給出了她的答案,順便連洪濤和狄馬喬一起損了一下。“我大概明白紳士是個什麼樣子了,很遺憾,你以後將要與之共同生活、共同養育後代的這個人,很可能也不是一個紳士,你還是提前做好思想準備吧!”洪濤說得非常真誠。“我什麼也沒有答應你!”估計是有大副在一邊吧,貝利維夫人臉上居然出現了紅暈。“但是你什麼也沒拒絕,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好了,你慢慢想,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現在追兵是沒了,可是這一船人我該怎麼處理呢?你說我把他們偷偷扔在香港碼頭,發給他們路費,然後開船就跑怎麼樣?這樣不會有人說我是敗類吧?”洪濤還真是在為這件事兒發愁,他和拉達、辛格和梅琳達都商量過了,可惜她們三個的長項不在謀略上,狗屁主意也沒給洪濤提出來。“為什麼要把好事兒變成壞事呢?我覺得你應該高調的召開新聞發布會,不管在任何一個國家,哪怕就是你的敵人,此時他也必須為你鼓掌,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啊!你能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一顆仁慈的心,為什麼要跑?難懂你害怕同情彆人?”貝利維夫人顯然和拉達她們想的不太一樣,她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既然是好事兒,那就沒必要捂著藏著,大聲喊出來才是正常。“你不太明白啊,這件事牽扯到了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政治問題,我不太懂政治,所以顧慮比較大。你看這樣成不成,事情還按照你說的辦,但是主角是你不是我。你做為艦長,完全有資格獲得這份榮譽,這個榮譽戴在一個貴族腦袋上,就是閃閃發亮的皇冠,戴在我這個平民腦袋上,就是一個刑具,不般配,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洪濤也有點兩難,要是悄悄不出聲吧,這些難民的身份就無法解決,總不能真的把他們全扔在香港吧。聲音大了,這個光環太耀眼,自己兜不住,很可能就是一個麻煩。要是貝利維夫人能出麵的話,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一位法國貴族女艦長,做出如此符合騎士風格的事情,那就必須是佳話,至少歐洲主流媒體要這樣說,然後美國主流媒體也不會反對,再然後世界上就都這樣認為了,這是必然的,其它國家的聲音目前還沒什麼用。雖然名義上法國已經沒有貴族了,但是在大革命前擁有的貴族稱號,在歐洲貴族圈子裡還是能得到認可的。這個圈子自成一體,外人很難融進去。可是這個圈子又有很大的影響力,尤其是在這種人道主義話題上,他們可以左右歐洲很多國家的媒體。畢竟歐洲還有王室,而且大部分都是親戚關係,政治上不給人家權利,彆的方麵還是有點特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