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洪濤心裡也沒啥具體的計劃,他隻是和譚晶翻看那些在海上航行時照的照片時,看到了自己衝美國核動力航母豎中指、光屁股的照片,突然想起這個航母編隊是去做什麼了。96年啊,台海危機和李登輝上台,美國人這是去給灣灣撐腰去了!由此他又想起一個事情,就是北約東擴的問題!這件事兒他還有印象,上輩子他和同事因為北約到底敢不敢東擴的問題進行了激烈的辯論,結果還贏了一頓飯。東擴的具體時間他記不清了,反正是在香港回歸之前,也就是說應該在97年7月份之前,最晚距離現在也就隻有一年了。最先進入北約的這幾個原蘇聯加盟共和國,都屬於從計劃經濟時代轉型成市場經濟時代的例子,整個政治體製也得轉型,正是大變革的時期。這個時期是最需要資本介入的時期,也是最容易獲得暴利的時期。既然自己已經開始在全球布局,那東歐這一塊兒也是一個不錯的市場,有希望進去攪合攪合乾嘛不呢?但是這件事兒不能自己去乾,自己對那邊真是兩眼一抹黑,所以要找個衝鋒陷陣的人,謝爾蓋最合適不過了。像謝爾蓋這種人,尤其是他老子還是一個前蘇聯高級實權軍官,即使在政治鬥爭中站錯了隊,但也不可能被清洗得那麼乾淨徹底,總會留下點人脈的。況且當時蘇聯的政局並沒有太多時間進行大清洗,很多軍隊中的勢力全都保留了下來,後來一改變政體。好多人搖身一變就又都成了俄羅斯或者其它加盟共和國的政治人物,去聯係聯係肯定沒虧吃。保不齊就發現了什麼機會呢!這種忽悠沒有什麼副作用,全是擺在明麵上的事情。乾不乾就看大家的理解了,無所謂。“……這件事兒太大了,我需要想一想再答複你……我真後悔當初在同江沒有把你也埋進凍土層,你就是個魔鬼,總喜歡利用彆人的弱點來為你自己牟取利益,非常可恨!”謝爾蓋靠在椅子上,兩隻眼望著天花板琢磨了一會兒,又開始威脅洪濤了。“哈哈哈哈哈……黑子,看到沒。你這個大舅哥有個習慣,每當他自己心裡起了波瀾時,總要找一個借口來說服他自己,不是他心裡齷齪,而是被彆人誘惑的,這種人用咱們中國話應該怎麼形容來著?”洪濤笑得無比開心,因為他知道,謝爾蓋動心了。這些年謝爾蓋和拉茨總在琢磨自己,自己也沒少琢磨他們倆。大家的某些習慣已經暴露無遺,誰也蒙不了誰。“拉不出屎賴茅房!”黑子對他這個大舅哥一點兒必要的尊敬都沒有,他們倆還極其不對付,一個是當麵哈哈笑背後捅刀子的。一個是喜歡臉對臉的捅刀子的,完全就是一對兒天敵,誰看誰都不順眼。“精辟!我建議你不如把這個想法和羅曼透露透露。那個連自己家大門上都鑲著鐮刀斧頭紅五星的老頭兒,說不定願意回到他祖輩的國家裡去轉一轉呢。而且彆看他從來沒有回去過。他在那邊的人脈並不一定比你差!”洪濤還嫌這張大餅忽悠得不夠大,又想把羅曼也卷進來。“哼。你還好意思說羅曼?你回來幾天了?是不是一直沒見過他?你回家祈禱去吧,最好是彆見到他!你把他的孫女騙到美國去就不管了,害得他一年都沒見著一次,你知道在你開著那個破船在海上漂的時候,這個老頭每天嘴裡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謝爾蓋這時候突然露出了一股子陰笑。“他不會整天詛咒我淹死在海裡吧?”洪濤看到謝爾蓋這個表情,後背還真有點發涼,因為他確實把伊麗薩和瓦尼薩的事情給忘了,原來是答應過羅曼,每一兩個月就帶瓦尼薩回來看看的。“光淹死不合符他的習慣,他說要讓鯊魚把你活著一塊一塊兒的撕碎!”謝爾蓋模仿著羅曼那一嘴土豆味的英語,給洪濤學了一遍。“太不人道了!那我這幾天怎麼沒看見他,連尤裡也沒見到?”洪濤琢磨了琢磨,還真是哎,自己回來都快十天了,可是斜對門的羅曼家基本就沒啥動靜兒。“他去美國抓你去了,走了大概有半個月了吧,估計也快回來了,我勸你還是帶著你兒子逃到紐約去吧,他在那邊基本沒什麼熟人。”謝爾蓋看到洪濤臉色有點發白,開始幸災樂禍了。“切!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等著他,他還能給我吃嘍!走,兒子,跟爹回家!這幾個人一定記住啊,都不是啥好玩意,長大了替你爹我揍他們!五哥,孩子困了,四合院的事情你和老謝念叨念叨吧,我覺得那個紅包光給他買機票有點冤,不如讓他多乾點活兒,一百萬啊!”洪濤嘴上挺厲害,但是心裡還是有點虛,雖然他不信羅曼會傷害自己,但這件事自己做得確實不太地道,理虧啊!回到家裡之後,洪濤立馬就給伊麗薩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果然,羅曼還真在她那裡住著呢,而且還知道洪濤已經回來了。不過他並沒像謝爾蓋說的那樣,打算來找洪濤批命,相反,老頭兒對於洪濤給伊麗薩和瓦尼薩提供的生活環境比較滿意,打算多享受享受海濱生活之後再回多倫多。“時間自由個屁啊!”洪濤現在終於是有點分身乏術了,尤利婭還在等著去歐洲的蜜月、燕子和拉達還在歐洲翹首企盼,現在又多一個伊麗薩,自己還不能匆匆離開譚晶和兒子,時間都去哪兒了?確實,現實和想象有點出入,原本洪濤覺得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全部生活,即使錢多了,他也不會成為錢的奴隸。但現實是他確實沒成為錢的奴隸,但也沒成為錢的主人,兩者之間的關係更像合作者。洪濤需要退一步,騰出一定的時間來管理自己的產業,否則大家都不知道該乾什麼,但他又可以有一部分剩餘時間,不用整天都撲在生意上。至於時間自由的問題,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洪濤在多倫多一直待到了8月初,親自陪著譚晶參加了Aigo公司總部的落成酒會,在多倫多市和安省的政要富商人物麵前,好好的秀了一下恩愛,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被譚晶光環籠罩著的小男人,讓譚晶成為了那顆真正光彩熠熠的明星之後,才告彆了譚晶和兒子,偷偷的遛上一架夜航班機,直飛蒙特雷。“唔……呼嚕嚕……呼嚕嚕……”洪濤在飛機上算計得挺好,他想用鑰匙偷偷進入伊麗薩的院子,然後在臥室裡給伊麗薩一個驚喜,可惜他剛溜進院子大門,還沒走到門廊呢,就被從房子裡衝出來的三個黑影給圍住了。“艸!我把它們給忘了……”洪濤看著那三隻呲牙咧嘴不停在自己腳邊嗅來嗅去的美國惡霸犬,一步都不敢動了。現在它們三個已經不是一尺長的小肉球,都已經長成了一米長的成年犬。之所以沒照著自己腿上來一口,估計它們還依稀記得自己的味道,但是又拿不太準,正在猶豫該不該下嘴呢,所以一點兒都不能刺激它們,否則讓三隻凶猛犬圍攻,那下場會很慘的。“瓦尼薩……伊麗薩……救命啊!”可是這三隻破狗圍著自己轉了半天,既認不出來,也不下嘴,就這麼僵持著。洪濤終於忍不住了,什麼驚喜不驚喜的他也顧不上了,開始衝著房子裡麵大聲呼救,他不想讓自己買的狗把自己咬傷,這也太丟麵子了。“汪汪……汪汪……”誰知道洪濤叫一句,其中兩隻臉上有白色十字花紋的狗就答應一聲,隻有另外一隻臉上帶著人字花紋的狗不吱聲。“洪濤!”這時突然從二樓傳來了伊麗薩的聲音。“啊?汪汪……”洪濤隨口答應了一下,抬頭正好看到伊麗薩趴在窗口,笑眯眯的看著他。同時,另一隻一直沒吱聲的狗也答應了一聲。“它的名字叫洪濤?”洪濤有點明白了,指了指最後出聲的那隻狗。“當然,它是公狗,所以叫洪濤,剩下兩隻叫伊麗薩和瓦尼薩……我也沒辦法,都是瓦尼薩給它們起的名字。”伊麗薩的頭發很蓬鬆,趴在窗台上露出光滑的肩膀,她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睡衣,估計這個毛病還沒改。“艾特爸爸……是你嗎?哦……艾特爸爸回來啦!去去去……你們回去!”這時門廊裡傳來了動靜,瓦尼薩穿著一條小白睡裙跑了出來,直接撲進了洪濤懷裡,回頭衝著三隻狗做了一個手勢,它們三個立馬就扭頭鑽進了房子。“嗯……瓦尼薩又長大啦,還長漂亮嘍,告訴爸爸,想沒想我啊?”洪濤在瓦尼薩的小臉蛋上左左右右親了好幾下,然後抱著她也走進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