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裡斯倒是因禍得福了,可以趴在洪濤腿上,讓洪濤給自己親手揉屁股,沒幾下她就不哭了。為了哄她高興,洪濤還答應她可以提一個條件,正常的條件,比如去想玩什麼、買什麼、吃什麼之類的,像那些晚上陪睡的廢話就免了吧。帕裡斯光著屁股,把頭伸到後麵,和兩個女孩子嘀咕了幾句,打定了主意。“我們要去夜總會跳舞!這裡最好的夜總會!”“夜總會!?對啊!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夜總會沒問題,就夜總會了!”洪濤聽了這個要求之後一愣,瞬間就喜笑顏開,好像去夜總會有他什麼便宜占一樣。當夜幕降臨京城時,這座被改革開放洗禮了十多年的城市,不再像原來那樣默默安靜下來,而是越發燦爛!除了街道上的車輛明顯增多,還有那些高高矗立在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也都發出誘人的光芒,就像是情人的媚眼。夜生活在這時已經不是一個貶義詞了,更多的是代表一種身份和地位,不管是官場還商場,連續好幾天都沒人請你去歌廳轉轉,那就說明你混得太次,屬於一個廢物,沒用的人!自打94年開始,京城的夜生活就逐漸多了起來,先是歌廳,然後就是迪廳,再然後又有了夜總會。每到夜幕降臨,這些在白天都基本關門打烊的場所才會突然醒來,立刻把自己裝扮得五彩斑斕,迎接著前來醉生夢死的每一位客人。而在這些場所裡,最常見的就是一種叫做小姐的服務人員。正是因為有了她們,這些場所才具有了吸引力。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場所,她們的數量也越來越多。這個時候的歌廳、夜總會。和顧洪德剛開始做金曲廊那會兒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大廳的麵積越來越小,包房的數量越來越多,在大廳裡消費的一般都沒什麼油水,能進包房的才是主要客戶群體。而小姐的數量多寡、質量高低、服務水平優劣,才是評價一個夜店檔次的重要標準,酒水、音響、裝修什麼的,都要往後排。薛英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薛媛媛了。這是她給自己起的藝名!為啥要有藝名呢,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歌廳服務生或者小姐了,而是成為了京城娛樂業中的第一批專業媽咪!啥叫媽咪?就是手下掌握著若乾小姐、客戶名單的小姐頭子。通常一個好的媽咪,身邊至少跟著2、30個質量過硬的小姐,趕上客人多了,應急的時候,幾個電話一打,還能叫來2、30號人。歌廳的訂房也都仰仗這些媽咪,誰手裡關係好的客人多、誰手裡的客人花錢大方。誰在歌廳老板眼裡就是紅人。因為這些媽咪能給老板帶來收入、給手下小姐帶來收入,同時也為她們自己帶來收入。現在的夜場也不再是老板自己找小姐了,而是去找媽咪,就像廚師整體承包後廚似的。小場子一個媽咪就夠。中型場子一個比較強力的媽咪或者兩個普通媽咪合作,大場子裡通常都有2、3個比較強力的媽咪。她們各自帶著自己的小姐隊伍,既是合作又是競爭。關係非常微妙。薛媛媛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場子,花都夜總會其中的一個媽咪。手下小姐都是她從家鄉找來的女孩子,憑借著摸樣水靈、能說會道、肯喝肯出台。她已經算是京城裡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媽咪了。她現在已經不用親自去坐台出台,隻需要把手下的那些小姐安排好,通過各種小費、酒水和包房費的抽頭,她就能每月收入過萬。她之所以竄起來的這麼快,很多東西全是當年那個個子高高、一臉邪氣、有時候讓人喜歡、有時候讓人害怕的年輕人教給她的,或者叫提醒了她。按照這些路子走下來,她覺得每一步都那麼正確,每一步都比彆人快,所以她有時候很想再見到那個年輕男人。可是她很清楚,自己這個奢望永遠都隻能是奢望,據她這些年和客人們私下聊天打聽,那個叫洪濤的年輕人是個很富有的家夥,具體多少錢誰也說不清。但是他好像惹到了京城裡某些人,結果遠遁國外了,很少回國。就在薛媛媛逐漸忘掉了那個身影時,忽然他又出現了,出現得還是那麼高調、那麼震懾人心。億萬富翁、國際知名投資公司的後台大老板、駕駛帆船環球航行的年輕冒險家、熱衷慈善事業的慈善家、全世界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一大堆名頭全都是這個人!肯定是他,薛英子百分百肯定,那張一個香港老板帶過來的報紙至今還在她租的房子裡放著,每天她忙到天蒙蒙亮、帶著一身疲憊和酒氣,回到那個小窩裡時,都會把那張報紙拿出來看一會兒,因為報紙上說,他回國了。“媛媛,在這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你們家那位趙總又來了,還是三間大包!我可真羨慕你啊,榜上這麼一位大老板,出手還大方,照這個速度下去,說不定下個月我就看不見你了吧。是去他東三環的公寓啊,還是北邊的彆墅?”這時房門突然開了,一個高個子水蛇腰的年輕女人踩著貓步走了進來,尖尖的臉上全是笑容。“趙老板公寓裡不是住著金曲廊的那位嬌嬌呢嘛,哪兒輪得上我插足啊!還是夢夢姐你有機會啊,上次趙總不是和你吃宵夜去了嘛……”薛媛媛看到這個女人進來,臉上立馬就綻放出熱烈的笑容,就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嘻嘻嘻嘻……彆拿姐姐逗著玩啦,要不是你說肚子疼不能去,哪兒輪的上我啊!而且趙總每次來還不都是找你訂房啊,我就是個替補……”高個子女人撇著嘴假笑了幾聲,又把球踢了回去。“哎呀,都八點半了,我還是先進房打個招呼去吧,夢夢姐,一會兒再聊啊,我先忙去了!”薛媛媛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很驚訝的站了起來,忙忙叨叨的快步走了出去。“賤貨!”這是屋裡那個高個子女人在薛媛媛出去後小聲的自語。“騷|貨!”這是已經走出屋子十幾米遠薛媛媛嘴裡蹦出來的一個詞兒。這個孫夢夢也是花都夜總會裡的一位媽咪,和薛媛媛一直都是競爭關係。原本兩個人是鬥得旗鼓相當,可是自從一個多月之前,來了一位京城大企業的趙總之後,薛媛媛的勢頭就有點猛了,隔三差五就能從這個趙總手裡拿到三五間訂房。而且這位趙總一來,幾乎是次次消費個二三萬的,不管是從訂房數量上還是客人消費金額上,都把孫夢夢和她手下的小姐甩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這讓孫夢夢暗中咬碎了後槽牙,恨不得天天上班之前都要詛咒薛媛媛出門就被車撞死!薛媛媛也明白孫夢夢怎麼想,花都夜總會裡總共有三個媽咪,其中一位是小老板的情兒,她訂房多少無所謂,人家也不靠這個掙錢,真正有衝突的隻有她和這個孫夢夢。要說怕,薛媛媛不怕孫夢夢,因為她手底下的小姐質量就是高一些,而且隔上半年幾個月的,她就會回到家鄉裡去再找一些願意出來闖蕩掙大錢的姐妹,把她們帶出來加入自己的隊伍。就算花都這裡用不了這麼多人,她也能靠自己的名頭幫她們先去找一些中低檔次的夜場先乾著,雖然那些地方不如花都這裡規範、檔次高、掙錢多,但是比起家鄉來,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媽咪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隻要你手下有質量好的小姐,那你就會被老板捧著!但是她不怕這個孫夢夢,卻有點怕那位使勁兒給她捧場的趙總。這個趙總年紀有50多了吧,長得又黑又胖,臉上全是橫肉,再配上一個酒糟鼻子,每次坐在他身邊,薛媛媛都想吐。而且他那雙肉乎乎的手總給人感覺濕漉漉、黏糊糊的,摸在腿上就和癩蛤蟆的舌頭一樣膈應人。如果隻是每次來應付他幾次,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再讓他揩揩油什麼的,薛媛媛也能忍。要是連這個都忍不了,那就彆乾這一行了,比趙總還惡心的人她也陪過不止一個,咬咬牙就過來了。她現在的身份並不用全程陪著,隻需要重點關照一下就可以了。可問題是趙總好像不是這麼想的,他從半個月前,就已經含蓄的和自己表示了一些他的想法,意思就是讓自己住到他的公寓裡去,該有車有車、該有錢有錢,每天除了吃喝玩樂逛商場美容院,啥也不用乾,唯一的任務就是等這位趙總回公寓的時候,伺候好他就可以了。至於這個媽咪的工作,當然也就彆乾了,真怕閒著,那就給自己錢,去開個買賣啥的,不管是加油站還是汽車專賣店都可以。趙總說了,投個幾百萬無所謂,要是自己能給他生個兒子,全國各地的好房子任選,買了直接寫自己的名字,一套不夠買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