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有問題?要不要我跟著他?”大力也屬於那種閒不下來的人,一聽洪濤的口氣,立刻就明白要有活兒乾了,興奮得搓了搓手。“踏實開車,這裡沒你事兒,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遇到事兒要動這裡,彆老想著動手!咱是老實人!”洪濤才不會去讓大力去乾這種事兒,他不是這個材料。小五的動作很快,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就把電話打到了洪濤手機上。兩個人在電話裡沒多聊,洪濤大多數時候是在聽,又用筆在手心上寫了幾個字兒,然後又把電話打到了高建輝哪裡,讓他把這幾天負責盯梢的人再派過來,去前門地鐵站下麵去和小五介紹的人接頭,讓這個人帶著他們去找這個花兒爺,找到之後就不用管了。“破了相吧,命還是留著,讓他們倆滾到南方去,以後彆回來了。可恨的不是他,也不是中間人,而是那個靳老大,不知道裡麵有沒有田女婿的事情。這件事兒最好還是了斷了吧,我是不怕他們,但是現在已經牽扯到了我的家人,我不能老在國內看著,也不可能千日防賊。這個結兒應該是解不開了,看來他們虧得很厲害,否則也不會弄這種下三濫手段。五哥,您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連續兩天,洪濤都沒再接到小五的電話,直到第三天夜裡,小五才把他從睡夢中吵了起來。洪濤坐在床上,先是認真聽完小五的話,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才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保險嗎?哦,這樣也成……我再想想。想好了我給你電話,這一半天吧!”小五估計在電話裡給洪濤出了什麼比較過激的主意。洪濤有點猶豫,把手裡的小雪茄都抽完了,也沒馬上答應。“怎麼了?靳老大他們又乾嘛了?”韓雪也被這個電話給吵醒了,洪濤和小五通話的時候她一直沒說話,等洪濤放下電話,她才給洪濤披上一件兒衣服,小聲的問。“他們找人要毀我小姨,如果不是碰巧讓我發現了,以後還真麻煩。按照我小姨那個性子。很可能會被人家騙得傾家蕩產,還得連累到我姥爺姥姥,而且一旦讓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夠嗆能活下去……”洪濤揉了揉腦袋,他自己什麼都想得開,但是牽扯到彆人,就很麻煩了,顧慮太多。“這也太不是人了吧?合算搶東西沒搶到還是咱們的錯了?咱們告他去,不能就這麼饒了他!”韓雪也讓靳老大的這種做法激怒了。這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人的底限,不光生意場上沒這麼玩的,就算更不要臉的官場也很少有人會這麼乾。“告?你這是氣糊塗了吧?要是告管用咱們的彆墅區和保健品廠還用關張?咱們的美容院還用賣給彆人?彆說現在我小姨還沒被怎麼樣,就算真的被騙了。照樣沒地方喊冤去。咱們拿不到證據,現在這些證據都不能曝光,如果咱們不認識小五他們。這個人證也拿不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糊塗一輩子!你彆管這件事兒了,我自己處理。睡吧。”洪濤對韓雪的建議一點都沒往心裡去,而且他也不希望韓雪摻合這件事兒,最好問都彆問。“要不讓你小姨也跟著你去國外吧,他們追不到那邊去……”韓雪很了解洪濤的性格,一旦把他逼急了,他惡霸的嘴臉就不光是表麵上的了,沒有他乾不出來的事情。從內心來講,誰也不願意自己的男人乾出太出格的事情來,她也怕洪濤不管不顧。“我總不能把全家都弄出吧,就算我能,他們也不肯走啊!這件事兒是我惹出來的,還是我自己擦屁股吧,有始有終嘛。我看你是不想睡了,乾脆,我們造小人玩吧?那個醫生和我說了,也不是百分之百不能懷孕,隻是幾率很小。咱們堅持不懈,一天十次,就當買彩票一樣,說不定哪天就能中上一次呢!”洪濤不想和韓雪再談論這件事兒,凡是他不想說的,就會找彆的問題岔過去。“討厭……天都快亮了,你就彆折騰了……哎呀!哈哈哈哈……”韓雪知道洪濤不想和她說了,她也不信洪濤說的那些屁話,剛把身體轉過去,就被洪濤在肋骨上一頓撓,立馬就笑成了一團兒,然後就沒然後了,投降唄。靳老大這一年多的日子很不好過,銀行的貸款他肯定是不打算還了,而且銀行拿他也沒辦法,因為那些貸款辦理的時候手續就不全,還不上也就還不上了,銀行的錢也不是信貸部主任他家的,犯不著因為這些錢去得罪靳老大這樣的人。雖然沒人來催帳,但是再想貸款基本也就不可能了,像他這樣的人,肯定舍不得拿自己的錢去做生意,他本來就沒這個習慣。沒錢就沒生意、沒生意就沒朋友、沒朋友在圈子裡就沒什麼話語權!對於前幾年還吆五喝六的靳老大來說,這種日子就已經很難受了,很讓他沒麵子。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罪於那個討厭的洪濤!自己不過就是想訛你點錢,你一個平頭老百姓,居然敢不讓我訛,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如果洪濤也是圈子裡的人,有個當官的爹啥的,那靳老大二話沒有,虧了就虧了,找機會再賺回來唄!可現實不是啊,他靳老大居然鬥不過一個平民老百姓,這也太丟人了!和靳老大同樣感受的還有田女婿,他雖然沒虧損什麼錢,但實際上他比靳老大虧得還多。對於他這種層麵的人來說,人情債是必須還的。當初為了擠兌洪濤就犯,他發動了那麼多關係,做了那麼多許諾,可是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些關係、許諾可不收白條,早晚都是要還的,否則他在這個圈子裡就彆混了。沒了這個圈子,他還去哪兒拿高利潤的工程、低成本的土地呢?另外這件事兒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老丈人,政治家是沒有子女這個概念的,誰礙事誰就得被鏟除。如果自己真的礙事了,說不定明天就得離婚,這個副市長女婿的名頭一旦沒了,那就徹底什麼都沒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是洪濤這個混蛋!“田哥,你放心,這次他就算真是一隻老鼠,也跑不掉了,不讓他扒層皮我就跟他姓!彆以為跑到國外去就萬事大吉了,他那個小姨據說身家也不低,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從她身上撈回點來。”靳老大和田女婿這一對兒難兄難弟此時正坐在天上人間的包房裡摟著小姐喝花酒呢。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便宜占沒占到,反正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該玩玩該喝喝。“你TM說的我都不敢信了,到底哪句是實話啊?最開始和我說那小子就是個暴發戶,家裡連個科長都沒有,結果呢?我現在這一屁股屎也沒擦乾淨!對了,那位黃老板呢?我聽說他最近發展得不錯,要不和他那邊摻合摻合?”田女婿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狠狠的在小姐身上摸了一把。“嗨,您還說呢,上次咱們打算動的那個歐陽清原本就在他公司裡給他搗亂呢,結果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這個歐陽清和唐衛東瞬間就沒了人影兒,這下倒便宜了黃老板,沒人給他搗亂啦!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倆倒黴他一個人享福,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啊?今天晚上的讓他請客,您等著,我給他打電話去!”靳老大已經喝得眼珠子通紅了,他現在是看不得任何一個人比他好受,哪怕是同夥兒都不換成。隻見他氣哼哼的拿起電話,把腿上的小姐扒拉開,直接走出了包房。“田總,走吧,咱們換個場子,黃老板那邊正好來了幾個朋友,打算在京城蓋電器城呢。這個活兒可不小,怎麼也得您拿下啊,一起去看看吧?在京城這塊地麵兒上,您想要的工程,看誰敢伸手!”幾分鐘之後,靳老大推開房門又走了進來,臉上那種鬱悶的神色沒有了,像個狗腿子似的和田女婿表起了功,看來他又找到一塊肥肉了,先吃肉要緊,洪濤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這回不能是拿嘴填忽這我玩呢吧?一個電器城能有什麼油水?總共沒屁大點兒的地方……”田女婿對靳老大的話已經不敢輕信了,對什麼電器城不電器城的他興趣也不大,就算混得再慘,他也是個大建築公司的經理,幾百萬的投資額才能掙幾個錢啊!“看您說的,這回真是大活兒,好幾萬平米呢,而且還不是一個,一蓋就是兩三個,都連著的!我辦事兒您放心,但凡是我看得上眼的,絕對也不是三瓜倆棗的東西,您就彆慎著了,走吧!”靳老大還給自己臉上貼金呢,看來在洪濤哪兒沒占到的便宜,他打算從黃老板那兒找補回來了,什麼哥們不哥們、朋友不朋友的,該坑就得坑!“呸!傻X!出門就撞死你們倆,賠了這麼半天,就給200塊錢,什麼玩意!”包房裡陪著靳老大的兩個小姐原本還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給靳老大和田女婿的背影行注目禮,可是等他們的車子剛一拐彎,立馬就罵上了,指天畫地的進行了一番詛咒才氣哼哼的轉身進了大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