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所有能乾的事情想了一圈兒,洪濤發現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就用和記者打嘴仗了。這玩意啥本事都不用,隻需要臉皮厚、兜裡有錢就可以乾了。臉皮用來應付那些反對者的諷刺、挖苦,錢用來給自己壯聲勢拉盟友,這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訂做的方式!說乾就乾,洪濤直接讓妮娜聯係了卡洛琳女士,用她的角度描述了這次在多倫多發生的吉普賽人事件,然後再把自己的計劃通過妮娜轉述給卡洛琳。卡洛琳的答複很快,多數人基金會百分百支持妮娜的提議,不光口頭上支持,基金會還將在美國相應多倫多這邊的舉動,在同一世間發起遊行示威,聲援她們的加拿大女同胞。其實像多數人基金會這種女權組織整天就紅著眼四處找這種事情呢,沒事她們都想找事兒,還不怕事兒大,如果能去聯合國示威她們更高興。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壯大自己組織的聲勢,讓更多的人了解她們、認識她們、聽她們講話,彆說妮娜還自籌活動經費,就算需要基金會掏錢她們也樂意。那些基金就是乾這個用的,她們是非盈利組織,基金不能進入股市和投資市場,放在那裡不用白不用,用完了還有人給捐助,就看你能不能利用這些錢折騰出花樣來,折騰得越歡越有人給你捐款。洪濤就算知道這種基金會能折騰,也沒想到她們這麼能折騰,效率還這麼高。都快趕上跨國公司了。還沒等妮娜寫好宣言,人家的活動組織團隊就從美國飛過來了。你啥玩意都不用準備,人家都帶著呢。從如何登報聲明、宣言、口號、旗幟到遊行的發起、組織、安全、法律……等等吧。各方麵都有預案,還不止一種,各種情況人家都考慮到了。當洪濤看到這個專業團隊帶過來的這一套完整的計劃之後,立馬就把自己點燈熬油寫出來的計劃書給扔了。這尼瑪就是專業啊!玩群眾運動,洪濤隻能是自愧不如,這個東西人家搞了上百年,都輕車熟路了。彆說搞個簡單的小規模遊行,這套玩意拿去改改用來競選總統都夠用了。唯一需要洪濤操心的就是安全問題,美國那邊不可能連保安員也一起帶過來。她們需要妮娜提供幾十名可靠、有能力的安保人員,主要是防止有敵對勢力派人來擾亂會場秩序。一旦發生大規模衝突,當地警方一介入,那這次遊行示威就算流產了,白乾!這玩意對洪濤來說不難啊,謝爾蓋的手下就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人數不夠還有黑子他們呢,實在不成還可以向羅曼求助,他的工會和多數人基金會性質不同。但本質差不多,都是幫派組織,隻是在法律認定上他的更有組織、更緊密而已。“你以後打算從政嗎?”謝爾蓋知道洪濤能折騰,但是沒想到他這麼能折騰。作為一個新移民,就算同樣是白人,謝爾蓋也沒敢這麼玩。“那可沒準兒!說不定過幾年我就是多倫多議員了呢。搞不好還是加拿大總理了,你彆得罪我啊!”洪濤就像老紅軍教育紅小鬼一樣。拍著謝爾蓋的肩膀。“我隻能給你5個人手,其他人連英文都說不利落。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裡。”謝爾蓋還真不敢說洪濤不可能,對於一個看不清、搞不明白的人,最好是不得罪。“五個就五個,讓他們去找你妹夫報道,你妹妹是總指揮,就算我當不上總理,妮娜也沒準是加拿大的第一任女總理,你以後就是總理的哥哥啦,哈哈哈哈哈,回家偷著樂吧!”洪濤扔下臉和苦瓜一樣的謝爾蓋走了,他還得去找羅曼借人,黑子手下那些人隻能跟著感受感受氣氛,他們的英文還不如謝爾蓋的手下呢。“我聽說了,你和多數人基金還有來往?真是讓我意外啊,你是怎麼和她們跑到了一起的?”羅曼比謝爾蓋消息靈通多了,多倫多是他的地盤兒,雖然不是獨占,但有個風吹草動的他都會第一時間收到詳細消息,尤其這種搞群眾運動的同行。“我身邊那麼多女人,所以必須是女權運動的支持者,我還給她們捐過款呢。而且她們也不是我叫來的,是謝爾蓋的妹妹,和我沒關係……”乾彆的不成,耍賴洪濤非常熟練,把自己推得特彆乾淨。“你不告訴我詳情,我就不借給你人,據我所知已經有其它工會接到了委托,有人要阻止這次遊行……”搞這些玩意是羅曼的本行,洪濤還真鬥不過這個老狐狸,人家都門清兒。“嘿嘿嘿……我女朋友就是多數人基金成員,這總成了吧?你放心,她們以後有啥活動,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不會給你添亂的,說不定還能幫你忙呢,你肯定也是有敵人的吧?”洪濤一看瞞不過,又開始給羅曼畫大餅。“我當初就應該砍了你的手指頭,尤裡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大麻煩。但是看在我們是合作夥伴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不過你最好還是多想想我們的投資吧,都半年了,你可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呢。”羅曼估計和謝爾蓋是一個感覺,他也照樣看不出來洪濤到底想乾嘛。“彆急,感恩節假期我就去美國,本來我早就想去,但是這邊有事兒走不開啊。所以你幫我把這邊的事情弄好,我才好輕鬆的過去談生意。”洪濤又換了一張大餅,甜的不吃就來鹹的,再不成還有辣的,總有一款適合您!“哦?能不能先和我這個股東透露一下,到底是什麼生意?風險大不大?獲利周期有多長時間?”越有錢的人越喜歡錢,羅曼也是其中之一,聽到洪濤的話,他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這個必須保密,風險很小,獲利周期大概一年到二年吧,你最好把你後半輩子想要乾的事情都列出來,到時候就可以挨個去實現了,我保證!”洪濤才不會告訴羅曼自己到底要乾嘛,他連尤利婭都不能完全信任,更彆說這個他都無法控製的老黑幫份子了。“哈哈哈哈……尤裡,你把刀子磨快點,如果他食言了,你就不用和我請示,直接剁了他拿球杆的那幾根手指!這次你帶人去幫他,順便和多數人基金會的人接觸一下。洪濤說的對,我們多一個盟友並不是壞事,雖然她們在美國,但我覺得她們早晚是要過來的,說不定這次就是一個試探。”羅曼信了30%,不敢全信,洪濤這個牛皮吹的有點大,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全信的,也就是羅曼稍微了解洪濤一點兒,才勉強信了。《多倫多星報》非常有種,一點兒沒受洪濤的影響,錯兒是堅決不認,道歉和賠款更彆提,人家隻在報紙上登了一個聲明,對那篇有關吉普賽人的文章做了一番闡述,還是在洪濤那封律師信刊登之後第四天登報的,這就是赤果果的無視啊!其實不管《多倫多星報》道歉不道歉、賠款不賠款,洪濤這邊已經停不下來了。他自始至終也沒打算要什麼道歉、賠款,該打官司打官司,該遊行遊行,那些隻是一個借口而已,目前這件事兒和拉達以及吉普賽人已經沒啥關係了。十月一日並不是國慶,加拿大的國慶日是七月一日,這一天隻是一個普通的周五,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它是加拿大感恩節之前的最後一個周五。加拿大的感恩節是十月份的第二個星期一,而美國則是在十一月份的第三個星期四,這個節日不是宗教節日,加拿大這個小兄弟也是少有的沒去跟著大哥的腳步亦步亦趨。不過這一天洪濤還是把一麵中國國旗掛在了院子的大門口,然後特意穿戴上西裝,帶著黑子的兩個孩子、伊麗薩和瓦尼薩,早早就來到了市政廳廣場,然後一頭鑽進了伊頓中心。他並不是帶著大家來為感恩節購物的,目的地也不是商場,而是商場上麵的飯店大樓。洪濤已經在這裡預定了一間麵衝市政廣場的套房,他要一邊喝著茶、抽著雪茄,一邊居高臨下的看一看這場由自己發起的活動到底熱鬨不熱鬨。那到底熱鬨不熱鬨呢?還真的熱鬨!閒的蛋疼的加拿大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聚集的活動,遊行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可以全家參與、順便和陌生人交流交流的休閒方式。而且這種活動是合法的、不會有任何危險、還有免費衣服可領,乾嘛不來呢?況且報紙和新聞上不是說了嘛,連美國老大哥也在同一天在洛杉磯等好幾個城市開始同一個遊行,這麼有意義的活動乾嘛不去呢?至於這次活動的宗旨是什麼,大多數人並不清楚,反正知道是個抗議啥的。對於罵一罵政府,加拿大老百姓非常樂意,能大家湊起來一起罵,那當然更好了。為什麼罵?不為什麼,就想罵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