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抱歉,這是突發事件,伊麗薩喝醉了,我並不是設計好的……”洪濤也覺得自己是有點嘬死了。“……你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還是彆碰她。如果你非要碰,那也鑽到地下室去,最好彆讓羅曼知道,我是請你來給羅曼解決問題,不是讓你故意氣死他的,下不為例!”尤裡雖然沒說什麼好聽的,但是他對洪濤也算是仁至義儘了,或者說他是心疼羅曼的身體。“這尼瑪70萬加元花的,在家和在野外沒什麼區彆啊,這TM就不是房子,這就是一個舞台,我艸!”洪濤聽到尤裡那邊掛斷了電話,心裡彆提有多鬱悶了。大洋馬沒騎上,還惹了一頓罵,而且明天伊麗薩會不會和他玩命還兩說呢。女人就沒有講理的,明明是她喝多了引誘自己,但就算是打到警察局裡去,如果自己拿不出確鑿就證據,那最後不對的也是自己。怪就怪這個倒黴的房子,沒事尼瑪弄那麼大的窗戶乾嘛,弄大窗戶就弄大窗戶吧,你倒是弄個茶色玻璃或者磨砂玻璃的啊!全是各種通透,光買窗簾就得花好幾萬加元,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可惜錢都付了,再後悔也沒用。其實洪濤這就是沒理找理,窗戶再大還有窗簾呢,你不拉那怪誰啊。不過罵了一頓房子,洪濤心裡就舒服多了,他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很過硬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彆鬱悶。雖然大洋馬沒騎上,但至少是知道了伊麗薩的真實想法,她估計也早就看出來自己和阿廖沙在某些方麵有點像。這樣也就解釋了之前的一些問題。比如說她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讓自己去接近瓦尼薩,還那麼容易就讓自己成為了她家的常客。甚至同意讓自己直接加入冰球隊,說不定都有這方麵的因素。當自己試圖和她再走近點兒的時候。她又為什麼那麼抵觸,甚至和自己惡言相向卻又不直接翻臉。那是她的內心非常矛盾,她既想和自己保持這種接觸,又不想讓自己太接近她,她是在怕她會管不住她自己,就像今天晚上這樣。可惜的是,這種事還是發生了,就不知道她明天該是一個什麼表現。是直接翻臉呢?還是冷處理然後刻意躲著自己。要不就是乾脆想通了,和自己展開一段兒新的感情?洪濤琢磨了半宿。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被三個小家夥合夥給折騰醒了,因為他答應過他們早上要帶著他們一起去跑步,沒想到這三個小家夥還真記得這件事兒。既然做出了承諾,那就得去執行,尤其是和小孩子的承諾,最好彆食言。他們還沒有那麼多心眼,也不會去理解大人的事情。隻是單純的相信大人所說的,要做個誠實的孩子、要學會為自己的錯誤負責、要做個誠信的人……“瓦尼薩,去叫媽媽去,她也和我們一起跑……”洪濤迫切的想知道伊麗薩會是一個什麼反應。這種事兒躲是躲不過去的,早知道總比晚知道強。“好的,我去叫媽媽。你們等等我啊!”瓦尼薩邁著小短腿向二樓西邊跑去,洪濤則抱著奧斯基和奧婭一起下了樓。準備到樓門口先讓小家夥們熱熱身。現在還是冬天,多倫多的早上還是很冷的。“洪濤!洪濤!媽媽生病啦!媽媽生病啦!”就在洪濤帶著兩個小孩子剛在樓門口做上廣播體操時。二樓突然傳來了瓦尼薩的喊聲,她此時正趴在一扇打開的窗戶裡,衝著樓下連喊帶比劃呢。伊麗薩的屋子裡簡直就是垃圾場!她的嘔吐物從屋門口一直蔓延到了窗台上,看樣子她昨晚回到臥室之後是經過了一番艱苦奮鬥的。可惜她最後也沒找到衛生間,隻是打開了一扇窗戶,然後就倒在窗台下的地毯上睡著了。被溫度為零下的寒風吹了一宿,還是在半裸喝醉的狀態下,就算她身體再好,感冒發燒也是免不了的了,說不定還會引起肺炎之類的急性病,反正她現在已經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了。此時洪濤也顧不上屋子裡那刺鼻的酒味,把床上的被子拽下來,然後把伊麗薩往裡麵一卷,扛起來就下了樓,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喊著帕羅夫,這個懶蛋除了吃之外就是睡,每天不到八點鐘是堅決不起床的,也不知道他那一把子力氣是怎麼練出來的,說不定這玩意真有天生的。加拿大沒有私人醫院,法律規定所有醫院必須有政府管理,因為他們怕私人醫院占用太多國民的醫療資源,專門用於向富人提供服務。不過也彆以為你得了病就能去醫院裡看,就算去了,人家也得把你轟出來,因為在這裡看病都是要預約的,不是和醫院預約,而是去和一種類似社區小診所的醫生預約。這種醫生也是正經醫生,是拿了國家的執照正式開業的。不過他們不管治病,隻管初步的判斷,總體說就是水平不咋地,但是什麼都懂點兒,就和洪濤差不多,門門都會點兒,但是門門都不精。你隻有得到他們的推薦信,才能拿著這個玩意去大醫院就診,然後大醫院再給你安排時間,讓你哪天去你就那天去,讓你幾點去你就幾點去,早了晚了都白去。不過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急診,比如說你胳膊摔斷了,或者像伊麗薩這樣發燒都燒昏迷了,那你直接拉到醫院裡去,他們的初診醫生會按照你病情的不同,給你分成好幾個檔次,然後你就排隊吧。如果是不會馬上要命的病,說不定要等好幾個小時,如果像伊麗薩這樣分分鐘要嗝屁的病,一路綠燈,直接推進診療室,各種儀器一塊上、一群醫生就給你一個人忙活,先把你救活了脫離危險再說。至於錢嘛……還真不要,加拿大是全民公費醫療,你隻要是有工作,不管是公民還是永久居留,你的老板都會給你買各種醫療保險。看病有看病的保險,住院有住院的保險,買藥有買藥的保險,看牙有看牙的保險,基本不用你花一分錢。而且不光你一個人享受這些保險,你的妻子、孩子都一起享受,所以說一家人裡有一個有正式工作的,那你們全家就是百分百的公費醫療了。伊麗薩的身體素質嗷嗷好,隻不過就是因為酒精擾亂了身體機能,所以被凍出了急性肺炎。當她被一大群醫生護士推進去之後,隻用了一個多小時,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就出來告訴洪濤,她脫離危險了,並且已經清醒,體溫也控製住了。不過還要住院觀察兩天,順便再做一下全身的檢查,確定沒有其它並發症之後,就可以回家了。洪濤本來還想問問有沒有高乾病房或者單間什麼的,結果帕羅夫拉住了他,沒讓他問。等醫生走後帕羅夫才告訴洪濤,以後去醫院裡千萬彆說自己是有錢人,更彆提什麼單間和高級病房,否則醫生和護士都會很討厭你,雖然不會故意害你,但是讓你多吃點苦頭還是免不了的。再次見到活的伊麗薩時,她就和剛從伊拉克戰場下來一樣,嘴裡插著管子,鼻子裡也插著管子,胳膊上、手腕上、手指頭上都夾著各種導線,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病房雖然不是單人病房,但另兩張床上一個人沒有,房間也算寬敞整潔,還有電視可以看,條件也算很好了。“還認識我是誰嗎?我是你的叔叔,洪叔叔!”洪濤走到伊麗薩身邊,發現她的眼光直勾勾的盯著房頂,好像沒看見自己一樣。這下洪濤又有點含糊了,彆是發燒發傻了吧!“你再不滾出去,我就叫護士把你趕走!”伊麗薩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嗆死,這回她也不裝傻了,直接把頭轉向了另一側,給了洪濤一個後背。“哎,彆急啊,我是怕你發燒燒壞了腦子,看看你還認識我不。你還得感謝那三個小家夥,如果不是他們早上起來非拉著我去跑步,說不定再晚幾個小時,你真會被燒壞腦子呢。”洪濤巴巴的又跑到床那邊,繼續講述伊麗薩生病的情況。“我的衣服呢!是你把我送來的?”伊麗薩的腦子很清醒,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呃……是帕羅夫……哦,不,是索菲亞大嬸把你從房間裡送到車上的,我和帕羅夫都在樓下。”洪濤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怕這些?不過腦子裡沒有預案,這瞎話編起來就不是很流暢。“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伊麗薩到沒真像小姑娘一樣糾結,很大方的伸出手,握了握洪濤的手。“要不你先睡會兒吧,我下午再帶著瓦尼薩來看你……”洪濤看著伊麗薩全身到處連著儀器的樣子很不舒服,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和伊麗薩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