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至於和我的公司劃清界限吧,你好歹也是個買賣人,怎麼還有這種觀念呢?”周通有點不高興了,他覺得這是一種歧視,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被彆人歧視。“我可沒不喜歡你,咱倆雖然還算不上好朋友吧,但也算是生意上的夥伴了。我隻是不太喜歡你那個公司,再說公司又不是你的,我喜歡不喜歡和你也沒什麼大關係吧。”洪濤這句話大部分是真話,他不喜歡、但也不討厭這個周通。但這隻是針對他個人,他那個公司洪濤還是比較討厭的,因為它搶了老百姓的飯碗,而洪濤本人就是老百姓,這就叫階級矛盾,天生注定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你就這麼討厭我的公司?不用這麼小心眼吧,靳老三他們哥倆也代表不了我們公司這十幾口子人啊。”周通還是想說服洪濤。“這和靳家兄弟可沒關係,咱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所以我還是少和你們那個公司接觸。你們是艘大船,大風大浪都扛得住,我就是個小船,跟著你們跑,很容易被帶到暴風雨裡去,到時候還是自己受罪。對了,我這個人專門說彆人不樂意聽的東西,既然佳佳都管我叫哥哥了,那我就多說兩句,這全是看在佳佳麵子上,你想聽嗎?”洪濤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自己的老爹了,遇到和自己想法不一樣的人,就想過去教育教育。他自己也知道這種習慣很討厭,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每到這個時候,自己這張嘴就有點不聽指揮了。“你等會兒。我換個屋子……好了,說吧。”周通也是閒得。還真有功夫聽洪濤在這兒滿嘴跑火車。“我覺得吧,你完全不用乾這個缺德買賣也能掙到錢,而且不管誰問起來,你都能拍著胸脯說一句:老子這個錢是憑我自己本事掙來的,查吧,有一分錢逃稅的地方,你關我一輩子!現在你不敢說這句話吧?我就敢!知道周佳為什麼老敢頂撞你嗎?就是因為你身上有大虧欠,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看不太起你。可能你父親也是這樣想的。”洪濤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願意聽自己教誨的人,立刻精神百倍,舉著電話往床頭上一靠,還不忘抱著阿珊在她臉上親一口。“我有沒有大虧欠我不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就沒乾什麼好事兒!我可警告你,你可彆打周佳的主意,否則我可就不那麼好說話啦!”周通肯定是在電話裡聽到這邊的聲音了,他立刻就明白洪濤現在在乾嘛,開始反擊起來。“周兄啊。你這就落了下乘了。我是用公德來指責你,你卻用私德來反擊我。公德和私德那個重要?我就算是同時腳踩八隻船,一天換一個女人睡,那也是我的個人喜好。國家法律管不著,外人頂多說我一句生活糜爛,彆的一句話也說不著。可你就不一樣了。就算你當一輩子和尚,你照樣是個走私犯啊。於國於民你一點兒貢獻沒有,全是虧欠。”洪濤對於這種級彆的攻擊根本無視。自帶免疫光環,還有荊棘光環。“……你今天是成心來惡心我的是吧?咱沒這麼乾的吧,我幫你買車,你不光不謝謝我,還得擠兌我?”周通讓洪濤說得一時半會沒法反擊了,實話這個玩意,最傷人,如果你想和誰絕交,那你就連續對他說一禮拜實話,你看他還會搭理你不。“不不不,我說的是真心話,一般人我才不會去惹這個討厭呢。我隻是覺得你有一個大好機會可以選擇,卻還是猶豫不決,我有點替你著急。其實掙錢對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如果想掙錢,我可以再建兩座保健品廠。不瞞你說,現在壓在我這裡的建廠申請不下十份兒,全國各地都有,這玩意一年的利潤很嚇人,一點兒不比賣醫療器械少,可是你知道我為啥不再繼續擴展了嗎?”洪濤為了讓周通相信自己的話,故意放出來一些真實資料。“確實,我也不太明白,你乾嗎放著錢不去掙,非要搞這個醫療器械,你總得告訴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吧。我不管是做買賣還是和人交往,凡是我想不通的事情,我都不會輕易信的。”周通也是一個杠頭,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自己的原則。“……我需要大量的外彙,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保健品掙的錢再多,也是人民幣,我對坑自己國家老百姓沒什麼興趣,我打算去坑外國人,那樣我覺得更有樂趣。一邊花著他們給我的錢,還得一邊折騰他們,多有意思?醫療器械既是一個正當的買賣,還是一個能給我提供外彙的來源。而且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太多,說不定哪天就有人看到了這個空白,那時候你再讓我去乾,我也不會乾了,我喜歡做獨門買賣,不喜歡競爭。”洪濤琢磨了一下,覺得可以告訴周通一些實情,但隻是籠統的東西,具體的情況一絲一毫都不會和他說,除非他以後真的和自己合作了。“……你不會是想移民吧……”周通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才憋出一句話。“嗬嗬嗬……你比周佳聰明太多了,中國裝不下我了,我得蹦出去折騰。”洪濤覺得自己剛才說得有點多了,不過話已至此,縮是縮不回去了。“好吧……我再考慮考慮,這幾天就會給你一個答複的。”周通沒再問彆的問題,給了洪濤一個承諾,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讓人相信真是一件兒很難的事情啊!不把自己扒光了,彆人就永遠不信我有八塊腹肌……”洪濤隻穿了一條大短褲,上麵還印著一個尼爾斯騎鵝旅行記裡的主角和他的大白鵝,非常卡通。這種衣服洪濤平時是不穿的,這是阿珊專門給他買的,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她好像知道洪濤是怎麼想的,所以在衣櫃裡專門預備了很多男士的衣服,都是按照洪濤的身材買的,從外衣到內衣都有,當然了,風格都是阿珊的喜好。“不會啊,你說你有八塊腹肌,我就信了,你真的要移民?”阿珊一直靠在洪濤的懷裡,所以洪濤和周通的談話她也聽到了一些。“很有可能,現在還沒想好,到時候我在國外買一個依山傍水的小牧場,然後送給你好不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就農場裡找你,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哪怕一整天不穿衣服騎著馬滿山跑都不怕彆人看到。”洪濤看著阿珊的手又伸到了大短褲裡,正好把短褲前麵那個鵝頭的圖案頂了起來,這尼瑪誰設計的圖案,肯定不懷好意!“好啊!你還得給我蓋一座像白雪公主那樣的小木屋,還要有個秋千!”阿珊答應得很乾脆,說得和明天就要去一樣。“好,小木屋、秋千……累了我們躺在草地上看太陽。等著吧,這一天不會太遠了,記得保養好你自己,如果到時候你變成了一個大胖子,那咱們這個約定可就不算數了哦,也不能太瘦,就這樣正好!”既然阿珊沒問她和洪濤兩個人以後的問題,洪濤當然也不會去自己找這個麻煩,他喜歡這種沒有任何負擔的關係,這樣很很輕鬆、很舒服。尤裡婭的父母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就到了京城,她的父親是個非常魁梧的白人,體毛極重,就連手腕子上都是一層一厘米多長的黃色汗毛。洪濤這個接近一米九的大個子,站在他的麵前也得半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握手的時候,洪濤突然有了一個疑問,就這位這個擀麵杖一樣的手指頭,是怎麼拿起手術刀和縫合針的呢?相比起丈夫的魁梧,尤裡婭的母親到算是一個身材很正常的白人女性。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是她保養得很好,不愧是個畫家,一舉一動都很優雅。這兩口子站在一起,就會讓洪濤不由自主的想起一部電影,《美女與野獸》。尤裡婭的父親很好安排,不管是軍醫也好,還是獸醫也罷,總歸是醫生,塞到周佳的整容醫院裡肯定沒錯。雖然他長得真不像一個醫生,但是可以掛個外國專家的名頭,沒資格開刀做手術沒關係,當個顧問啥的,應該不會差的哪兒去。可是尤裡婭的母親就有點麻煩了,畫家!這個高大上的職業洪濤還真沒地方安排,他總不能為了她一個人再開一間畫室吧。洪濤也曾經想過,是不是可以涉足到教育領域裡,比如搞個什麼課外輔導班什麼的,讓父親利用關係給他找點兒代課老師,不光可以補課,還能弄個圖畫班,教授孩子們一下繪畫基礎。可是他真沒這個閒心去百花齊放了,他手底下沒這麼多合格的管理人才,如果再要隨便擴張,那就會嚴重影響韓雪和譚晶的工作效率。尤裡婭現在一句中文都不會,她就算有千般本事,也隻能是守著洪濤和譚晶,離開翻譯她就是個廢物。(……)PS:PS:四月底28號左右,雙倍月票就該開始了,洪扒皮又該殺回來啦!哈哈哈哈!!!